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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东晋探案录

作者:

姬婼

分类:

现代言情

《东晋探案录》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长安已乱,到处都是在清剿白衣会的人,西边声势最浩大,东边又靠近分坛,都是重灾区,北门紧邻王城,只有南门薄弱,宁峦山略一盘算,这个时候要出城的人,一定会选择南门。

南边的百姓整体不如东西两向富贵,院落窄小,人口密集,宁峦山这几日没闲着,从牧向云那里拿到了清晰的舆图,把南面熟记了两遍,饶是侯龄之轻功卓绝,一时半会也没能抓到他。

其实他藏了一点没有告诉侯龄之。

被刺杀的人找到驼佬,定然是因为年关盘查紧,没办法出城被困住,如果他那么容易就能策反怨女,那么一开始就该去找这位长安分坛权力最大的护法,保护自己离开,可见二人搭档是临时起意。

一定是在刺杀中发生了什么,迫使怨女与他合作。

怨女能做到四使的位置,以侯龄之的本事,恐怕早已摸查过,背景一定干净清白,至少不会与白衣会有什么大恩怨,如此大的转变,叫她甘愿毁掉整个长安分坛,甚至让白衣会和秦国朝廷正面冲突,坛中必定有什么人或者白衣会本身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

一个心思缜密的女人,就算和外人搭伴,也不会毫无保留地信任对方,两者多半各取所需,怨女要乱长安及白衣会,而被刺杀的人则要借乱逃走。

但事情败露之后,脆弱的合作关系崩溃,两人或许会分开。

如果真被自己猜准,接下来该怎么选呢?

他将乌木坠子从衣服里拉出来,在手里掂量,耳边传来华襄和老范的笑音,最后定格在魏平的报丧上。

“老范他,他死了。”

比起猎物,怨女这样本身曾为猎人的心腹一旦跳反,掌握的秘密随时可能泄露,侯龄之没能找来,不仅仅是自己走一步算十步,迷惑住了他,而是他一定会抢先去找怨女,如果怨女被他找到,光凭那个被刺杀的罗姓商人,不一定能威胁他交换虫鱼和镜子,尤其若这人只是单纯得罪白衣会,只是和白衣会有些利益冲突的话。

而一旦侯龄之知道镜子的秘密,不啻于太阿倒持。

可……

老范一死,自己就是华子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这是唯一的线索,找到他的生父,找到他在世的其他亲人。

宁峦山闭上眼睛,紧紧握住乌木坠子,指腹反复在刀口上摩挲,刮得生疼。

不,还不止。

要想保护华襄,就必须知道白衣会为什么找他,否则就算处处提防,也难保不会有疏漏,自己不可能永远守在江陵,而华襄也不可能拴在裤腰带上跟他走。

华襄还有自己的人生。

于是他睁眼,咬牙一头扎进坊里。

“西市邸店那间屋子的药味很重,如果侯龄之手里有擅长追踪的动物,可能会通过气味闻出来,他自己不会动手,但手底下还有那个叫白藏的护法以及精锐人手,我若是那被刺之人,逃出后定然会寻重香掩盖气味,只要顺着南边香铺脂粉铺子找,应有所获。”

宁峦山如是想着。

果然,他在其中一间脂粉铺发现了端倪,那铺子门板摔在道上,里头的人正在清点货物,根本没顾得上捡起招牌和门板。

宁峦山灵机一动,走过来问:“敢问,几位可曾看到可疑的人?”

“你是……”

“咱家老爷新买的碧玉刚才被人抢了,眼瞅着朝这里跑过来的,但是找不着人,护院的兄弟拉了几条鬣狗也没闻出来。”

老板娘突然叫起来:“他刚抢了我们的香粉!”她立刻从抽屉抓了一把还没研磨的香块,塞了过去:“就是这种香,味道大得很,给你家狗闻,务必把那小贼给老娘抓着!”

“老板娘你可看清他往哪里跑的?”

“那边。”

“好,我这就召集兄弟包抄!”

说着,他冲出门,闪身钻进巷子,坊间格局通常呈十字,十字街上人多铺子也多,那人冒险来此取香,要避免被人追踪,会立刻进入远离主街的小巷,并沿着巷道迅速离开此地,进入附近的里坊。

宁峦山在脑子里拟出一条线路,抄近道堵截。

过了十字街,附近有荒院,因为城中生乱,家家闭户,宁峦山边走边听,脚步声就在附近,但对方狡诈,他又没法如荆白雀瞬息腾挪,于是站在原地不动,等对方停下,故意朝反向去,露出空门。

罗乾象拔刀,向他后背跳刺。

宁峦山回身,将脖子上挂着的坠子扬了出来,罗乾象瞳孔一睁,收手,刀光落下只划断线,乌木坠子摔在脚边。

趁他失神,宁峦山按住他握刀的手,一把扭住他的胳膊。

“是你抢劫?”

罗乾象没回答他,反而盯着脚下:“你的坠子从哪里来的?”

“干你屁事。”宁峦山故意带了点江陵口音。

“我,我也有一个,你先放开我。”罗乾象挣扎,宁峦山踢了他一脚,替他摸腰,发现没有,又去抖袖子,也没有。

罗乾象心浮气躁,想来定是在邸店给丢了。

宁峦山失去耐心:“不说是吧,抓你去见官!”

“别别别,都是误会,你听我说,你……”他用余光瞥向宁峦山,似乎想努力辨认他的五官:“你娘闺名是不是叫纷纭?”

“你怎么知道?”

“我,我,我是你爹啊!”

宁峦山狐疑道:“我爹?我爹早死了十几年了,我娘投胎都快打酱油了,你跟我说你是我爹,我还是你爷爷呢!”

“我真是你爹,你这乌木吊坠我也有一个,不过丢了,你娘最开始是不是在江陵长平里住着?她是不是跟你说她是襄阳人士,你们家附近是不是有个王奶奶,还有个卖草鞋的周叔?”

他说的这些,倒是和他与老范在衙门找到的户籍记载一致。

宁峦山松开手。

罗乾象转身,抖了抖衣服,他身上散发着香粉店最刺鼻的香味,熏得人流眼泪,宁峦山一开始还不确定,但他热汗冲掉脸上装扮后,看着是和缦缦的描述吻合。

宁峦山眼珠子一转,故意抢话道:“你不是……沙漠……”

“你看到我了?”罗乾象摸了摸他的脸,脸上悲痛难掩,竟差点失声痛哭起来,“儿啊,你没死,我以为你……”

“我当然没死,你真是我爹?那怎么咒我死?”

“我……”罗乾象语塞:“你怎么在长安?”

“坛主把我带回来的,前阵子长安分坛被官府的人攻打,牧向云护法自身难保,我就趁乱溜了出来,还想着去找坛主报信呢。”宁峦山忽悠道。

罗乾象按在他肩上的手一紧,厉声道:“你们坛主不是好人,他留你就是为了威胁你爹我替他做事,你既然逃出来,便随我一块走!”

宁峦山迟疑:“你说坛主不是好人,我还觉得你不是好人呢!你若真是我爹,还活着,为何这么多年不来找我们!”他一边控诉,一边将华纷纭这些年与华襄的遭遇抖了出来,再添油加醋编得凄惨无比:“长平里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我和娘无处可去,只能上街乞讨!”

罗乾象愧疚地低下头,尤其听他提到的人与自己曾经布置的人暗合上,心里完全没有了怀疑,只叹道:“长平里那些人是我安排的,包括你娘的假身份也是我寻人伪造的,目的是为了不让仇家能够追索到。我本以为我很快就能和你们碰头,所以交代这些人在妥善安置好你们后,便以各种理由离开,既能保证你们身份有人证明,又能防备日后有人从邻居入手追查,是我的错,我没能尽早回来,你娘一个大家小姐,却要吃这样的苦!”

“假身份?娘的身份是假的?你,你竟然能伪造身份,你究竟是谁?别以为你忏悔两句我就原谅你。”宁峦山甩开他的手,表现得很不耐烦:“算了,我不想知道,你走吧,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别,别呀,儿子,你听我解释。”

罗乾象拉着他,泪洒当场:“我乃桓玄身边左卫将军,当年刘裕举兵谋反,攻打建康,先帝不得不出逃江陵。江陵人心涣散,人情乖阻,制令不行,眼看将要大乱,为了保护先帝投奔梁州刺史,我们个个立下军令状,不得不抛妻弃子。”

“我在事发前预感大难,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先将你们送走,容后再来接你们娘儿俩,没想到先帝被逆贼冯迁所杀,我也被追兵重伤,不得不逃出关外,等我派人来寻你们时,你们在襄阳却杳无音信。你娘约莫没等到我,不死心,动用以前的力量回到了江陵,一等就是十几年。”

听他说到这里,宁峦山不住在心里冷笑,这桓玄篡位,到底谁才是逆贼,竟然好意思给拨乱反正的忠臣扣高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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