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楼下大堂靠近中央戏台的桌案翻了。
“这是我的席位!”
身材魁梧的青年双目赤红,跟前的软榻上,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盘腿而坐。
“呵,老子花了钱就能使得。”
中年男子眼角上挑扫了眼青年稍显逊色的行头,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冷笑出声。
沈半夏从二楼伸脖子瞅了一会儿,随手抓了颗蚕豆扔进嘴里。
二人是在争夺前排观美人的席位。
片刻后,王妈妈才带着花韵坊的护院姗姗来迟,先送上软娇娘哄青年落座,再是让凶神恶煞的护院冷脸收好残剧。
等开胃小菜吊足了看客的胃口,屋内半数烛火突然熄灭,旖丽的昏暗吞没了嘈杂。
悠扬琵琶声响起,戏台四角,销金香炉烟雾升腾,馥郁檀香裹挟着幽冷百合香四散开来。
花魁娘子眸里波光潋滟,和芊芊玉指一同撩拨看客心弦。
沈半夏半眯着眼,指节跟随音律在檀木桌面敲打出鼓点似的节拍。
正在这时,隔间的珠帘被掀起,进来三名婀娜美娇娘。
“公子们,酒来了。”
黄铜酒壶和杯盏里,紫红色的琼浆玉液溢出醇厚香气,随酒一起上桌的,还有几碟下酒小菜。
端起酒杯轻抿,沈半夏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朝夏久和阿玉使了个眼色。
——酒里有迷药。
“娘子…”她揽过身边娘子的香肩,低头凑近对方的颈侧,深吸一口,嗓音低沉,“好香呀。”
“公子……”那娘子被她的举动勾得软了身子,娇羞地倚偎在沈半夏的怀里,双颊通红不知是红晕还是胭脂。
沈半夏心中默念三个数,怀中人的呼吸趋于规律,然后……
“云合第一青楼——春韵坊,居然是家黑店?”
沈半夏震惊道。三名娘子已然伏在桌沿睡了过去,她掀开酒壶,凑近鼻底闻了片刻。
“这……不曾听闻。”
夏久摩挲着下巴,眉头紧锁也深觉异常,三人没有立刻起身,隔间的珠帘门遮蔽效用甚微,怕打草惊蛇。
“可这楼下的戏还在唱呢。”沈半夏说的是中央戏台上的花魁娘子,三曲琵琶行云流水,鼻尖上挂着的纱帘半褪。
“沈……公子,”夏久不自然咳嗽一声,“这酒?”
“……不过寻常迷药。”
沈半夏轻轻摇头,眼下也摸不着头脑,三人第一次来春韵坊,按理说也不该被认出来。
“好!”
喧嚣声拔地而起,楼下花魁的演出结束,此起彼伏的喝彩声一片。
听阿棉说,花魁七娘两年前一曲江上琵琶行一举夺魁,不仅琵琶技艺卓绝抚得一手好琴,还能谈棋舞墨,文雅风骚。
琴棋书画,国色天线。只可惜不是大户人家的闺中贵女。
坊里的灯火重新被点亮,不多时,戏台上换了一批娘子翩跹起舞。
夏久握紧了藏在衣袖间的匕首,暗访潜行不方便带随身的佩剑,灯火亮起,四周的暧昧昏暗被一点点驱散,不知名的焦躁感油然而深。
“有人上来了。”
沈半夏压低声音,余光瞥着红木楼梯上靠近的人影,水晶珠帘当了视线,只能隐约看得出是个女子的身形。
阿玉默不作声把椅子朝沈半夏的方向挪动,跟着沈半夏的提醒朝房间外看去。
“刷啦”一声,珠帘被掀起,来者竟然是方才沈半夏英雄救美的对象—玉娘。
“公子们”玉娘明媚的眸子含着春水,可那水却仿佛被冻住了,一寸寸冷掉变成了犀利的冰刺。
“…你们有何目的?”
夏久“刷”得站起来将沈半夏二人挡在身后,褪去了方才的伪装,一脸严肃。
“是玉娘想问公子们…”她笑道,歪头越过夏久的肩头看向他身后的沈半夏,“公子们来春韵坊,不找乐子…”
她毫不在意夏久锋利的目光,步步逼近沈半夏,“不找乐子,倒是来看诊了。”
“我说的不错吧,半夏姑娘。”
沈半夏一愣,没曾想到居然被认出来了。心下懊悔自己多管闲事坏了正事。
“姑娘别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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