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了普济寺后,雨声也已停歇。
江砚黎率先下了马车,阮南枝正想跟在他的后面一起下车,但在地面站定的男人已经定定地朝她伸出了手。
“小心。”
“嗯……”先前已有了十指相触的经历,这次阮南枝只迟疑了一瞬,便微微红着脸扶了上去。
虽是身份贵胄的上位者,可江砚黎在做这些本该下人做的事情的时候,却格外自然妥帖,举手投足之间仍旧是那股风流清贵的感觉。
将女孩安稳引至地面之后,他便很快松开了手,一副恪守礼义绝不僭越的模样。
“走吧。”
但阮南枝的脚步顿了顿,她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美眸,歪了歪脑袋疑惑发问:“巧杏她们……还没到么?”
她想等等巧杏的。
闻言,男人只是微不可察地轻轻一笑。
他不会和阮南枝说,巧杏所在的那辆马车车夫得了他的命令,会驶得比他们慢许多。
为的就是,他和她的独处。
“不必担心,那辆马车只是驶得慢了些,他们很快便能赶上来,我们先走吧。”
听到江砚黎这么一说,阮南枝点了点头应着,先前压下的紧张感再度浮现,一想到即将和世子哥哥近距离相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远处肃穆的钟声荡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上石阶,一高一低的两道身影看起来竟格外的和谐。
方一踏入寺门,看起来等待已久的住持便迎了上来,显然认得江砚黎是何身份,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一躬。
“江世子,里边请。”
尊贵的世子身旁跟着的那个娇艳少女,住持同样不敢多看,刚才不经意间余光扫过,竟看见她身上披着显然是男人的宽大衣氅,心中不敢多忖度两人的关系,匆匆低下了头。
江砚黎略微颔首,面上一片端方雅正:“不劳烦师傅引路了,我们自己来便好。”
话音甫落,男人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阮南枝,她心领神会,乖巧听话地跟着进了寺里。
进了殿门,香火更盛,庄重严肃的大佛像矗立在宝殿正中央。
净手焚香过后,阮南枝接过了江砚黎递来的三支清香,在烛火上引燃,随后,对着佛像深深躬身。
青烟顺着香,袅袅升起。
“菩萨,求您保佑我爹爹阮礼平安健康。”
阮南枝在心中轻声默念。
许完愿后,她缓缓跪下,额头轻触蒲团,三叩之后久久未起。
香烟缭绕中,女孩闭上眼,将所有祈愿与期盼都寄托其中。
阳光透过殿宇的窗棂,落在她虔诚的侧脸上,江砚黎静静伫立在一旁,将她那认真真挚的神情一览无余。
拜别佛像,阮南枝没忘了世子此行的目的是想来替太子求签的,于是对他说:“砚黎哥哥,我们现在就去替太子求签吧。”
“嗯。”男人散漫地应了一声,慢悠悠地走在她的身后,视线一直紧紧追随着前面的女子。
觉察到他好像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阮南枝回过头来,目光对上了那沉沉炙热的眸子,眸中溢动的光芒温柔而又显得危险极了,她仓皇得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咳咳咳……”心乱如麻的女孩咽了咽口水却不小心呛到了,只好略显狼狈地拍拍自己的胸脯,强行安定下来。
明明是他在盯着她,为何他被发现了仍旧气定神闲,反倒是自己变得如此慌乱?
“那个……砚黎哥哥,太子殿下让你帮他求什么签呢?”为了转移话题,阮南枝轻咳一声,俏皮娇靥露出好奇的神情,问道。
“求姻缘签。”
淡淡的嗓音吐出这几个字,惊得阮南枝咳得更厉害了:“咳咳咳……!”
而江砚黎则淡定地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背,心里觉得好笑:“别激动。”
“姻缘签?”备受惊吓的阮南枝瞪大了她那水灵灵的潋滟杏眸,一脸不敢置信。
因为在她看来,太子的身份何等尊崇,身为帝王嫡子、未来的九五之尊,是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潢贵胄,身边环绕的皆是顶尖的世家贵女,婚姻大事向来由皇室钦定,且关乎朝堂格局。
哪里需要像民间儿女那般去寺庙里求一支姻缘签,来窥探自己的情爱归宿?
可转念一想,明微姐姐和她说过,太子与她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噢,如果是明微姐姐的话,倒也说得通了。毕竟在阮南枝的心中,明微这般品貌、才情与心肠皆为上品的女子,可是举世第一好的女子,放眼天下,也再难寻到第二人。
思绪又飘到了那日与她推心置腹,为情所困的明微满腔愁绪、患得患失的模样,让阮南枝心中猛地被揪住一般。
思及此,女孩不禁讷讷开口:“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江砚黎将她的询问听得很清楚,一双墨黑色的眼睛深深的凝视着她的面颊。
她打探太子做什么?
面无表情的男人,此时心情不怎么愉快,随即扬起了一个没有什么温度的笑容。
“太子么?殿下天赋异禀,文可安邦,于治国方略、经史子集无一不精,能明辨是非。”
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渗透的冷意让声线变得深沉不可测,不过可惜,沉浸于打探太子信息的阮南枝并未发觉出面前男人的不爽。
“但……”
说完前面这串夸赞,又一个突如其来的转折,足足勾起了阮南枝的好奇心,她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开口追问:“但是什么?”
“但论及感情之事,殿下素来朝三暮四、见异思迁,身边从不缺莺莺燕燕,难定归处……”一边胡诌着,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江砚黎还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常人只会觉得他身为储君,往后后宫妃嫔自然少不了,这般行径也无可厚非。枝枝若心悦于殿下,将来怕是少不了要吃苦头。”
“枝枝想了解太子殿下,该不会是……真的心悦于他吧?”
说完,男人敛了笑意,墨眸沉沉,定定锁着她,似深潭般洞彻。
“怎么可能!”阮南枝被惊得瞳孔一缩,她瞪着大大的眼睛,非常不理解他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我都没见过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心悦于他!”
“枝枝不过随口问问,要是砚黎哥哥不愿意答就罢了,又何必说这些胡话逗弄我呢?”
若说心悦……那也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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