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越过窗棂，偷偷溜到沈微澜的手心里。
原来只是一个梦吗？
沈微澜将手放在心口上，闭上眼睛回想梦中的细节。
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还真是一个梦。
沈微澜换好衣服，刚好遇到正打算出门上朝的沈丞相。
“父亲，”沈微澜叫住沈丞相，“昨日澜儿在那一堆奏折中，发现了一则很特别的……您今日记得提醒皇上。”
闻言，沈丞相顿时严肃起来，他多问，只是扫了一眼那本满身淤泥的奏本。
“好。”
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沈微澜松了一口气。
父亲比她懂得多，应该知道她的用意。
顾晏然的军报，今日便会呈在皇上的面前。
就算皇上再怎么看不惯顾晏然，也会因为南境千千万万的百姓着想。
向南境施以援手吧。
皇上是明君，这事轮不到沈微澜操心。
但她依旧感觉怪异。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件事很奇怪。
乾元是开国后的第一个年号。
虽历经十几年，但周围战事依旧不断。
除去南境，极寒的北境也也战事不断。
为什么偏偏是顾晏然的军报被落下了。
“落欢，备轿，”沈微澜轻叹一声，喊道，“去顾将军府。”
不管怎样，她的计划要如期开展。
不能让林月晚得逞。
“是，小姐。”落欢不知从哪里走出来。
这个时辰还早，郭氏还未下朝。
沈微澜便听了一耳朵有关林月晚的情报。
“依奴婢看，皇上还真有纳林月晚为妃的想法。”落欢为沈微澜一边泡茶，一边道。
“居然是真的？”沈微澜眯了眯眼。
林月晚的任务和之前的穿书者和很不一样。
她不需要攻略顾晏然，她需要的是获取沈微澜的情绪。
如果系统是直接检测沈微澜的内心的话。
沈微澜所有伪装出来的情绪都会暴露无遗。
只有沈微澜真情实感的情绪，才会被系统检测到。
这个系统真可怕。
沈微澜想。
居然可以直接检测到自己的内心。
这能力也能算一种读心了。
“皇上虽有心，但直到现在也没有明说。”落欢继续道。
“皇上年过半百，林月晚比我还小两岁，若直接表露，肯定会成为笑话。”沈微澜的唇抿了一口茶。
落欢笑了笑，这些日小心打探的消息，不算是秘密。
好几位大臣都知道这事。
只是反应各不相同。
有人想趁机讨好皇上，为皇上编撰理由。
有人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要不危机自身利益就好。
有人则是气愤不已，直接在朝堂上闹起来。
沈微澜挑眉，来了兴致，“谁在朝堂上闹起来了？”
“昨日早朝，郭大人公然在朝堂上谏言，”落欢抿唇一笑，“虽未直说，但只要不傻都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居然是他？”沈微澜的手指轻点桌面。
郭氏做事向来谨慎，而且他那样人的居然会因为这件事与皇上叫板。
沈微澜以为郭氏更愿意讨好皇上才对。
“奴婢也没想到，但此事千真万确，昨日下朝时，不少人在议论。”落欢低声道。
沈微澜默默点头。
如果她猜对了郭氏的真实身份，那郭氏有这样的反应。
就不奇怪了。
“看来今天约见郭氏，是个不错的选择。”沈微澜嘴角含笑道。
夏日的阳光来得很早，沈微澜慢悠悠吃完早膳，踩着下早朝的点堵住了郭氏，并将人带到将军府内。
她今日一身橙衣，如同一朵娇艳的花，在阳光上熠熠生辉。
“沈小姐？”郭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今日又有何事？”
他的声音如旧，调笑意味十足，并且很不欢迎沈微澜的到来。
沈微澜回身，见到郭氏却一脸憔悴。
她眼睛一转，联想到落欢大大话和昨晚皇上秘密召林月晚进宫一事。
“郭大人既然敢顶皇上的嘴，”沈微澜轻笑，“这样的胆识，是我从前小看你了。”
郭氏垂着眸子，不想继续和沈微澜掰扯，快步往府内走，“沈小姐一介女流朝堂之事不是你该关注的。”
沈微澜没急着追出去，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却从怀中掏出一张素白的绢布，搁在眼底，佯装抹泪。
“郭大人明明说过要帮小女子的，怎么才过了几日就说话不算话了？”
听到哭声。
郭氏脚步一顿，转身看向沈微澜，轻笑一声，“我倒不知道我在沈小姐心中这么重要？”
见人停下，沈微澜才将绢布从眼底放下，“这是自然，毕竟我手里有你最大的秘密。”
“你要是把温兴言那件事说出去，我保证你父亲的日子会不好过。”郭氏冷言道。
谁知，沈微澜只轻轻一笑，带着郭氏走进将军府内。
顾晏然入住这府邸，她作为顾晏然的心上人，能够随意进出。
只是这府中样式被顾晏然改了好些。
但沈微澜知道有一处没有变。
那一条贯穿府邸的溪流。
溪水中长得荷花不如望月池一半多，但这几株的点缀便是一绝。
“沈小姐你要做什么？”郭氏的胳膊被拉着，“要我提醒你，你和顾晏然是什么关系吗？”
“我和他的关系用不着七皇子殿下提醒。”沈微澜将人带到溪水边，半点不带犹豫扔出这一枚炸弹。
“你……”郭氏瞬间往后退了一步，晃神半刻，才用力挣脱沈微澜的手，“沈小姐怕是得癔症了。”
沈微澜的眼睛暗了暗，将耳畔的发丝别再脑后，“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知道系统的存在，知道穿书者的任务。”
郭氏咬着唇，眼睛猩红，却意外没有离开。
“起初我以为你的是穿书者，因为你的表现和原来的郭氏完全不一样。”沈微澜缓缓道。
也不担心郭氏听到一半就跑了。
她笃定，在她说出真相的时候，郭氏一定不会走。
郭氏说的没错，他和她和顾晏然是一样的人。
被穿书者和系统所害。
“直到那天你不经思考说出你要皇位，再加上这几天你对皇上大胆的态度，”沈微澜弯腰，将手指放入溪水中，“我终于知道原因了。”
“知道了之后呢？”
良久。
郭氏咧嘴一笑，眼中的猩红褪得一干二净。
“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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