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打开,穿着制服的警员飞快扫视一圈屋内,眼神最后落到开门的林煦身上,神情严肃:“身份证!”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的门里走出一个穿着宽松运动服的长发女孩。枯草般的头发杂乱地散着,遮挡住大半张脸,脑袋无力地低垂,战战兢兢地挪动到墙角,随后老老实实地蹲下去,紧紧地蜷缩成一团,一声不吭。
半个小时前,夏漾刚拐进宾馆走廊时,就注意到她正鬼鬼祟祟地在林煦房间前晃悠,察觉到有人靠近,她才匆匆忙忙地挪到隔壁去敲门。
夏漾当时看她一脸稚嫩,以为她找错了门。
透过薄薄的楼板,警员的声音清晰地传了上来:“身份证造假,组织未成年人从事色情活动,你知道这要判几年吗?”
宾馆老板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辩解道:“我真不知道啊,她说她来找人,把身份证押到前台,我看着小姑娘干干净净的,真不像干那个的啊。”
望着警察带着那女孩下楼的背影,夏漾深深叹了口气。
高二那年,母亲生病住院,生活的重担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她找人做了□□,进夜场卖酒。
因业绩好被其他推酒小妹害过,因不愿意交“份子钱”被流氓追着打过,有人劝她:“别辛苦了,能躺着赚钱干嘛站着?”她当时嗤之以鼻。
“都走远了,你还看,”林煦将人拽进屋,“饿不饿?”
夜凉如水,月光洒在两人身上。
夏漾披着林煦的外套,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走在霓虹闪烁的街头。
“林煦。”夏漾突然开口。
“嗯?”林煦此刻正盯着手机上的地图找饭店。
“回雪城的票定了吗?”她有个决定。
“没有,”林煦放下手机,挠她的掌心,“卧铺抢不到,不知道能不能捡漏,实在买不到就坐除夕上午的动车回去。”
“那你,要不要,陪我去青市参加婚礼?”她决定带林煦去见自己的朋友。
当夏漾挽着林煦站在崔宁宁面前时,崔宁宁哟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还是陈耀华主动过来握林煦的手寒暄。
除夕前一天,林煦在客厅帮忙布置新房,夏漾陪着崔宁宁在卧室里聊天。
“这就,拿下了?”崔宁宁撞一下她的肩膀。
“拿了一半。”夏漾如实说。
“时间过得真快啊,”崔宁宁怅惘,“你记不记得,高中那会,咱俩许过的愿。”
“记得啊,”夏漾点点头,抓了把瓜子放在手边扒,“我要飞黄腾达,赚好多好多钱,你要名扬天下,认识好多好多帅哥。”说完,两个人同时笑起来。
“你说咱们那会怎么那么傻啊?还飞黄腾达,名扬天下,看多少武侠小说啊。”
夏漾:“不过你的确认识好多好多帅哥啊。”
崔宁宁:“你也赚了好多好多钱啊。”
两个人忽然就笑不出来了,眼角泛着光,卧室里陷入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崔宁宁抽了抽鼻子,打破寂静:“唉,明天,邹诚也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来就来呗,我跟他又没什么。”
“对对对,”崔宁宁夸张地拖长了音调,脸上带着调侃的坏笑,“没什么,是人家班长一厢情愿,跟你暧昧了三年,连手都没碰过。唉,也不知道林煦那小子知不知道你以前有多‘渣’。哼,以后可有他操心的日子喽。”她一边说着,一边又用手肘撞了撞夏漾,眼神里满是促狭。
以后不知道,不过林煦这会倒是挺让夏漾操心的。
客厅里,林煦身前围了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聊天,其中一个聊得最开心的,是陈耀华的表妹,罗雅,今年上大二。
“林煦哥,你平时喜欢玩什么啊?”罗雅一张粉白的小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像两颗黑宝石,嘴角高高扬起,都快咧到耳根了。
“平时就是上课,兼职,没什么玩的。”林煦头也不抬地回答,声音里透着几分敷衍,将打好结的气球递给她。
“啊?你兼职都做些什么啊?”罗雅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冷淡,把气球随手递给陈耀华,又接着追问。
“酒吧驻唱,游戏厅,什么都做。”林煦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不想聊。
“长得帅还会唱歌,天啊极品!”有人小声嘀咕。
罗雅的脸更红了:“小哥哥,咱们一会去唱KTV好不好?”
不好,烦死了,能不能离我远点?!林煦心里愠怒,脸上却还得耐着性子,勉强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陈耀华从门外探头:“媳妇,我们这边都差不多了,我想带他们出去吃饭,你去不去?不去我给你带回来。”他心疼媳妇,怕她累着。
崔宁宁摆摆手:“不去不去,你们去吧,晚上安排他们住宾馆,夏夏今晚留下来陪我。还有,你把林煦给我看好了!那是我闺蜜的男人,别让狐狸精给勾走了!”说完,不忘剜罗雅一眼。
“保证完成任务!”陈耀华嘻嘻哈哈。
门外的林煦早就不耐烦,又听到夏漾今晚要陪崔宁宁,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浓浓的不爽。他二话不说,起身径直走到夏漾身前,修长的手指眷恋地勾着她的下巴:“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一双浅瞳汪汪的。
“啧啧啧,”崔宁宁夸张地叫唤起来,朝着陈耀华说,“给我打包一壶酸梅汤,我解解腻。”
夏漾斜了崔宁宁一眼,嗔怪地笑了笑,随后勾着林煦的手指摇晃,声音带着几分哄劝:“去吃饭啦,伴郎明天要早起呢,替我好好敲新郎官一顿,千万别手下留情。”
等人都走光了,崔宁宁往沙发上一靠,扭头看向夏漾:“想喝酒吗?”
夏漾点点头。
两人默契地靠坐在沙发上,像在北城的出租房里一样,一人守着沙发的一角,慢悠悠地转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只不过崔宁宁此刻手里的是橙汁。
“夏夏,感觉像做梦一样。”崔宁宁仰头望着天花板,忽然感慨道。
“是美梦还是噩梦?”
她没有立刻回答,目光落到夏漾腕上的手表上,说:“你最近情绪控制得不错。”
“嗯,好像是啊,它最近都没怎么响。”夏漾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电子表。
“夏夏,其实,”崔宁宁停顿一下,“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的病,是产后抑郁引发的,是不遗传的。”她的话,像石子落进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夏漾沉默,酒杯凑到唇边,酒液顺着唇缝流进口腔,绵密的果香裹着淡淡的酸味,入口轻柔不涩,她诧异地看向崔宁宁,心想:酒不错。
“你跟霍司明在一起那几年,我以为他能改变你的想法,”她接着说,“后来才发现,你不是害怕自己会遗传精神病,你是因为你父母的婚姻,单纯的不相信男人。”
夏漾苦笑,又抿了一口酒,缓缓开口:“我妈妈当时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她最热爱的舞蹈事业,可最后得到了什么?”她转头,直视崔宁宁的眼睛,“曾经对她海誓山盟的男人,冷静地把她逼成疯子,然后再说她可怕,最后心安理得地离开。我妈妈说得对,如果没有我,她或许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我一定不会重走她的路。”
“霍司明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他根本不了解我,他只想把我身上所有的毛都拔光,然后把我藏进他称之为家的笼子里。”
“你说的很对,人生就是旅程,遇到喜欢的风景就下车看看,看够了再继续走,挺好的。”夏漾的眼神有些迷离。
崔宁宁皱眉,压了一口橙汁:“我小的时候父母经常吵架,我以为他们终有一天会离婚,没想到吵吵闹闹地过到现在,感情还越来越好了,夏漾,你知道吗,老两口前几天还说等我结完婚去世界旅游,真的是服了。还有,陈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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