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地下偶像怎么了？》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挡风玻璃被砸得啪嗒啪嗒作响，雨刷器擦过，就留下水泥一样的层层细纹。
“就这样，挂了。”
卫松寒关闭会议，结束了和对面的通话。手机上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卫松寒在一小时前发的。温诉没回他。
两个人的约算是取消了。卫松寒握着方向盘，一时发愣，本来想回公司，但半路又下起大雨。
他望着不断往下坠落的雨珠，心里也像被什么东西一直扯着拽着。不舒服。
这种不清不楚的结束方式，让人忍不住想起两年半前。
所以，卫松寒最后还是打了方向盘，掉了头，驱车来到离温诉家最近的医院。
下午，人不算多，阴沉沉的乌云压在医院上方，让人有点喘不过气，进门时，浓重的消毒水味就扑面而来。
卫松寒其实没报希望，但还是来了。
中央的自动扶梯旁有楼层指南，卫松寒垂眸看着，就听见上面有人说：“你今天就给我老实点，别乱吃东西了。”
一男一女从自动扶梯上下来，三人撞了个正着，云文筝率先叫起来：“我靠，说曹操曹操到。”
二人身后没有其他人了。卫松寒的视线晃过去，就听见云文筝问他：“小卫总，你怎么来了？也吃错东西了？”
卫松寒道：“你这是怎么了？”
“海鲜吃多了。”云文筝脸色还煞白煞白的，“还好温诉没啥事，不然这节目算是倒闭了。”
许章也跟卫松寒打了招呼，闻言道：“就是刚才走的时候，脸色不大好。我怕……”
“温诉不一直都那样儿。”云文筝说，“我之前跟他聊什么圈内八卦不也是，你看刚才聊小卫总的，他也——”
说到这，云文筝痛得几乎功能丧失的大脑像恢复机能了一样，啪地闭嘴了。
但也晚了。
“我的什么？”卫松寒问。
许章在底下狠狠掐了一把云文筝，脸上堆着笑想解释，卫松寒打断她，又问了一遍。
“我的什么？”
在本人面前讲本人的八卦有点缺德，但云文筝其实也没说什么，讪讪道：“就是……聊了几句小卫总你的女友。我没有别的意思。”
“……”卫松寒道，“然后呢？”
“没了。因为温诉说他不知道这事，我才跟他多讲了几句。下次不会了，真的。”
云文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贼心虚，大概是卫松寒的眼神忽然变得有点吓人。
“温诉不知道这事？”卫松寒重复道。
“嗯、嗯……”
对面莫名静了好几秒，再开口时，声音突然变得冷冰冰的。
“他人呢？”
云文筝摇摇头。
卫松寒就想起温诉刚才没有回自己的消息。
脸色不好……
许章在后面叫了他一声，卫松寒没有理会，转身大步走出医院。
要在湛都这么大个地方找人，很难，更别说温诉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
许章说他刚走没十多分钟，又没带伞。温诉要是打了车倒还好，但卫松寒胸腔里有股不安，抓住方向盘的手不禁用了力。
大雨倾盆，雨势大得似乎要将整座城市都冲刷洗净。
卫松寒去了一趟温诉的公寓，门铃按了半天，没人来开。隔壁有人开门出来，卫松寒就问他听没听见有人回来过。邻居摇摇头。
卫松寒又转身下楼。
黑压压的云把天空覆盖了，卫松寒找了很久，也给温诉打了好几个电话，回过神时，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车内冷寂，就算雨刷器不停上下，也擦不净面前的玻璃，看什么都是糊的，连行人的身影都很不清晰。
卫松寒没忍住，咬紧牙，低骂了句脏话。
骂自己的。
昨晚，看见温诉的消息，确实，暗暗雀跃了一阵。
什么展厅，什么鲜花，什么大厦顶层的旋转餐厅，烛光晚餐，卫松寒倒还真的都安排了。
步步到位，循序渐进。
慢慢来，反正时间多得是。
但这他妈的都只是借口。
循序渐进什么？他认识温诉三年了，在两年半前就搞懂了这个人的脾气，甚至做过一些出格的，不该做的。温诉那个人，要是真的没想法，他今天就不可能出来。
卫松寒不知道么？他知道得很。但说白了，他他妈的就是怕。
卫松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孬了。
两年半的时间，似乎足以磨平一个人的脾性，让那些莽撞的，不顾后果的想法从他脑子里消失得一干二净。
只要你慢慢来，事情总会成的。大人们常常这么说。
所以你瞻前顾后，这不敢，那不敢，最后你什么也没做成。
明明有时候其实只需要一句话。
一句话而已。
半开的车窗，速度很快，风把一只苍蝇卷进了车里，小蚊虫找不到出口，在车内来回打转。
卫松寒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就挺像这苍蝇的。
所以他不干了。
雨还没有停，路上行人寥寥，卫松寒看见前方有道熟悉的身影，在路边一踩刹车，下车，甩上了车门。
电话亭的屋檐很窄，靠在门口，雨珠也滴滴答答地溅在衣角上。
温诉揣着兜，漫无目的地盯着脚边的小水洼，有道身影忽然慢慢地靠近过来。
雨似乎停了。
温诉抬起头，看见宽大的黑色伞檐笼罩在自己头顶，卫松寒在伞下，静静地看着这边。
温诉浑身早就湿透了，头发也湿哒哒地垂着，口罩拉下来挂在了下巴尖上，因为无处可去而驻足在这里的样子，像某种孤僻的动物。
他望着卫松寒，大概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没开口说话，卫松寒就道：“我喜欢你。温诉。”
温诉一滞，诧异的眸光在他眼中摇了摇，他皱起眉，有些不解似的：“你……”
“这两年半来……一直。”卫松寒的声音很低，也很哑。
像把囤积在心底很久的东西翻找了出来，可惜因为时间太久，就算晾在阳光下，也布满灰尘，还有点破旧。
“我、一直没敢说。”卫松寒嘴角弧度有点苦涩，每一个字都被他咬得用力，“我怕……怕你和我不一样……”
怕那点念想会彻底没了。
两年半前，他灰溜溜地离开了壹城，所以就很怕会再灰溜溜地离开湛都。
然后卫松寒就会不知道自己这两年半到底在干什么。
到头来发现，原来什么都没法改变。
“本来……是要三年。我努力，提前了半年跑来见你。”卫松寒声音发涩，“我等不到第三年了……”
说完这句话，卫松寒就没了声音。
周围有雨声，有汽车飞驰过泊油路的声音，在这嘈杂的环境里，他们之间却静得好像在另一个世界。
温诉落在身侧的手指，蓦地蜷缩了下。水汽透过单薄的衬衫，散出一些凉意，冰了他一下。
他听见自己微僵的声音：“你、为什么……突然……”
卫松寒道：“怕你要讨厌我了。”
“……”温诉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是抗拒，是厌恶，还是……其他的什么。
卫松寒的唇际就不禁抿紧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刚才那只苍蝇把卫松寒撞傻了。
他伸手把温诉搂进了自己怀里。
潮湿的、燥热的气息撞在一起，湿透的衬衫浸湿了卫松寒的上衣，水汽钻进他的鼻腔，他一动不动，搂住温诉单薄的背脊。
伞掉在地上，底朝天翻倒在二人身后的水洼中。
水面倒映着两个人紧贴的身影，很快又被大雨冲得模糊。
“你没回我消息。”卫松寒说，“我又……放了你鸽子。”
“我怕。”
温诉的呼吸在耳边顿了一下，说：“你怕什么。是我放了你鸽子。”
卫松寒摇头，怀里温诉的身体有些僵直，分不清是被冻的，还是因为别的。卫松寒的手臂也正被他抓着，但温诉没推开他。
“我没女朋友。”卫松寒忽然低道。
他的脸压低着，看不见表情，但下颌线绷得很紧，声音也很闷。
“那是、和你的合照。一直放在我钱包里的。那天……被你那个傻逼室友看到了。”
“我总不能说，是我男朋友。”
明明声音低落得像被人踩了一脚尾巴，但字里行间又含着忿忿。
所以温诉的声音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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