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人了,可我还是杀人了啊!我开枪杀了个人啊!不对……那把手枪,那把手枪什么情况?明明没有子弹啊,难道有颗子弹剩在了枪膛?不对……那是个道具手枪,就算有也是空包弹,怎么就,怎么会……完了,完了蛋了,我今年的公休假就剩两天了。”
初旭一路由着周末自言自语,但听到这峰回路转的最后一句不禁停住了脚步,“公休假?公休假怎么了?”
周末神色凝重地回道:“就剩两天肯定不够拘留所里呆着的,我们银行又抠抠搜搜的,请事假特别难,尤其现在还是季度末,要拉存款!”
说着,周末便从初旭怀里挣脱出来,四下一望发现自己被带回了剧院一楼,不过不是观众席,而是一直遥遥注视的舞台中央。
“没时间了不说了,我要赶着去自首,不知道这算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总之,我要争取早点进去,早点出来,你留步啊,留步。”
初旭淡然一笑伸手拦住周末,然后指着自己又在渗血的小腿,拉下嘴角道:“刚刚一路抱你过来,腿疼得实在厉害,走不了路了,你要不去自首的路上先扶我去趟医院吧。”
“你要不忍忍……放心,等我走了,一切就会变好了!”
“走?去哪儿?找个墙撞晕还是找个人杀了你,然后就可以换个主角换场梦,像你五年前坦白的那样。”
周末定在原地,哑然失色。
原来他也发现了,发现眼前这一切其实是一场梦。
没错,这确实是场梦,从周末起身离开座椅的那一秒,梦境就开始了。跟以往翻来覆去也难免跌入几次循环的噩梦不同,按时吃药的周末没想到这次竟然起效这么快,还这么灵,她坐在剧院座椅上,靠着初旭的肩膀如此轻易地便陷入沉睡,不仅没有陷入循环,貌似还获得了以原本样貌再次“入梦”的能力。
这种感觉好多年没有出现了,以至于周末一开始毫无察觉,直到杀人后的慌张令她纠结于那把没有子弹的手枪道具时,才突然意识到这般荒诞不经的剧情除了三流电影,只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果然是好久不见啊,你的梦都开始走‘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路线了?看来小清新的爱情剧终于演腻了。”
最终还是初旭再次开口,打破冰封的空气注入了热腾腾的讥讽。
“我们那种算得上小清新吗?也有枪战和冷兵器的诶。”周末并没有完全从“杀人”的负罪感中恢复过来,反驳得有些不知所谓。
“原来你还认为我们那种算得上爱情剧?”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周末慌忙摇头,急于撇清自作多情的标签,“药劲还……哈,昨晚喝太多嘴都瓢了,是酒劲还没过,脑袋懵懵的,所以听一半漏一半没注意你的结尾。啊,对了,你什么时候察觉到这是梦的啊?”周末漫不经心地将话题岔开。
见初旭一直盯着她乌云密布的黑眼圈,嘴角抽动又像在酝酿着讥讽,周末立刻耷拉下脑袋,躲避着他的目光,不久头顶传来一声轻叹和一个名字。
“宁宇。”
“哈?哦,我刚刚好像是喊了这个名字……那个人是童晚的继父,他其实不叫这个名字。哦我朋友童晚,你刚刚见过的。”
周末见对面的初旭沉着脸像在思考着什么,于是指了指自己头顶上的一团空气,“忘啦?帽子,你的帽子啊,我借给她挡脸上的伤,结果散场的时候被你拦住的那个戴渔夫帽的女生。”
“借她?你额头上的淤青明明比她还重。”
原来初旭刚刚是盯着她的额头不是黑眼圈啊,周末抬手摸了一下,疼得叫出了声,“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哈哈。”
“因为童晚吗?她继父时常家暴?”
周末一惊,“你怎么会……难道梦一开始我在走廊和那变态的对话你也听到了?”
“没有。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食梦者》里的那个被尤甲杀死的家暴男,就叫做宁宇。所以当你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便将这一路以来的所有疑点拼在了一起,比如那扇褐色木门,那盏突然出现的猫咪夜灯,还有一睁眼就站在你身后的我……现在看来,你很有可能是在潜意识里把这虚构的电影情节和你朋友的真实经历重叠了,以至于你在最后关头面对一张来自现实世界的脸,喊出了一个虚构的名字。”
“所以枪膛里才被我‘幻想’出了一颗子弹,用漫画里杀死宁宇的同样方式,杀死了童晚继父……咳,我意思是在梦里。”周末说完突然叹了口气。
“杀人是犯法的,不要瞎想了。”初旭似乎不仅入了她的梦,更像是入了她的心,“我有个律师朋友很擅长打离婚官司,如果你朋友妈妈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他们认识,至少,可以先从名义上远离那个人渣。”
“你离婚了?!”
五年不见,没想到周末如此震荡的脑回路依然做到了一鸣惊人,令人扼腕捶胸的地步。
初旭缓了缓才勉强咽下这句话,然后扬起滴着血的指尖在女生的脸颊上狠狠地画了个叉,力气大到周末整个人都差点被戳出去。
“哦,没离啊。”周末躲开初旭的手,默默地揉着脸,声音也像是被揉碎了,带着些许的慌乱。
“我……”初旭想了想,转而反问道,“我的婚姻状况,跟你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说,我从五年前的那场车祸里不仅活了过来,还能够继续自己原本的人生,这让你有了一丝丝的后悔,后悔在最后的那场梦中没有藏住自己的私心,体面地告别吗?”
“不后悔。某种程度上看,我的私心的确得到了满足,这就够了。”周末没有片刻犹豫便回答了初旭,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却很快便被密布的红血丝覆盖,显得疲惫又落寞。
“你还是没有直接回答我,为什么关心我的婚姻状况?”
“……有完没完?我现在很累,我要睡个觉休息一下。”
“你现在就是在睡觉。”
“可我在做梦,做梦很累!有你更累!”
“哦,是吗?那我不拦着你,你醒过去吧。”
初旭交叉双臂抱于胸前,双目暗沉,看戏一般盯着周末,见她睁眼又紧闭重复了多次却依然伫立在原地,于是再次开口,“怎么?没有办法结束了吗?也难怪,你刚刚连梦和现实都差点分辨不出。”
“怎么可能,这是我的梦,我想它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
周末说着便头一沉,将整张脸埋进了掌心,耸起的肩头随着悠长的吐气声慢慢卸下,慢慢,慢慢……直到胸腔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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