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苡如同身陷烈火中,每一处神经都在经受炽烈的焚烧。她从铜镜中看见自己身着大婚喜服坐在床榻边,身侧是同样一身喜服的陆景辞。
陆景辞抚去她耳边的碎发,温柔且低沉的嗓音发出靡靡之音。“苡苡,这不是梦,对不对?我终于娶到你了。”
白清苡一时恍惚,下意识挽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王爷……”
“唤我卿郎。”他纠正她的用词,唇瓣贴在她耳后,继续蛊惑。“苡苡,我等这天太久了。从我第一次在太傅府中,见到你。我便再也不能自拔。不要拒绝我,此生挚爱唯你一人。”
一颗清泪从她眼眶滚落,鼻尖发酸,红唇间道出的话与陆景辞展现的热情背驰。“陆景辞,太晚了。从你出现在曦尚皇城时,你我注定再无可能。”
“不,苡苡,只要你忘记,一切都不晚。”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颈间,柔软侵袭。
白清苡从发间取下簪子,狠命刺向他的颈后。
陆景辞反应迅速,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令她动弹不得。他眼底的热情随之熄灭,指尖收紧力道,鸳鸯同心簪跌落在地上,发出冰冷的声响。
“白清苡,你非要和本王唱反调,是吧?”他用力一甩,将她扔在榻间,如同神祗俯视着蝼蚁一般,“你真以为本王有多么爱你?”
白清苡抬手欲要给他一记耳光。
陆景辞死死按住她的手腕,眼底再无一丝温存,句句话和冰锥无异,每一个字都刺在她的心头。
“你以为本王爱你什么?真以为会弹几首琵琶,就会让本王共情忆起母妃?你以为会一些医术,本王就对你另眼相看?”
他探下身,继续讥笑。“你不过是一只猫,是一只本王想要驯服的野猫。往日不过是本王戏耍于你。今日,本王偏要拔了你的刺,尝尝这曦尚嫡公主的滋味。”
“你滚!不要碰我!”白清苡抗拒,手抵在他胸前,却传来一阵冰凉。喜服变成甲胄,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本王屠城,掠财。杀得了你父王,砍得了你皇兄头颅,占了你更是信手拈来!”双手用力按在她的肩头,面目狰狞,嘴边扬起的笑渗出阴森之意。
“不要!不要!”白清苡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环视着屋内景象,并无陆景辞身影。一口气来不及放下,一张脸猛然探在她面前。
她惊呼一声,身子往后一蜷。
“小姐,你怎么了?”那人担忧地看着她,手抚上她的额间。
白清苡定睛,才看清此人。是初芮。她不可置信地攀上对方的手臂,想要探究真实。“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初芮欣喜一笑,悄声解释。“是王爷来找徐公子了。说你病了一场,念着旧人贴心,便寻了我来。徐公子想您在府中无照应,便顺水推舟派我过来。”
白清苡颔首,想要询问什么。门口传来脚步声,只见陆景辞踏步而来。
“可有好些?”
白清苡双手在被子下面紧紧握着,微微点下头,什么都没有说。
陆景辞幽深的眼眸隐约露出探寻的意味,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笑,“可有不适之处?”
白清苡摇摇头,“多谢关心。”
“既然好些了,外面天气正好,我带你见一个朋友。”
看着陆景辞远去的背影,初芮合上房门,一边为白清苡打扮,一边道出自己的担心。“不知王爷是何用意?来易曲阁时,也只道你病了,也没提及是什么病症。刚才王爷看你的眼神……”
“他要宋祗年开了失魂汤给我,故而我方才并无太多反应。药量是宋祗年调至,我虽知有哪味,但未能沽出药量。至于药效如何,那就要宋祗年来告诉他了。”
初芮手上动作一滞,从镜中看着自己主子,心里发酸。“您都知道……”话只讲了一半,她心疼的从身后抱住白清苡,哽咽着。“公主,您委屈了。”
一句‘公主’,将白清苡连日累积的坚强捣碎,两串清泪在脸庞滑落。她唯恐旁人突然闯进来察觉出异样,立刻抹去泪珠。
白清苡拍了拍初芮的手臂,安慰着她,“别哭,我不苦,只要大仇得报,一切都值得。”
门被推开,初芮松开了白清苡,低着头,帮她戴上簪子。
烟戎看着白清苡已收拾的差不多,便催促道:“王爷在池边凉亭等您呢,您要是收拾好了,便随我同去。”
烟戎的步子很快,白清苡在后面跟着,走得小腿肚发酸。
烟戎突然停住步子,白清苡停不下动作,从后面撞了一下她。却也得以听得真切。
“忘了,大家都快乐。不忘,痛苦的是自己。我希望,苡姑娘你能忘了。”烟戎回首,想要观察白清苡的反应,见对方一脸发懵地与自己对视,便又恢复了步伐。
烟戎引白清苡至凉亭,退了下去。
凉亭中,陆景辞和宋祗年在小酌下棋。
微风拂过,龙涎香弥漫。眼前的陆景辞,表情亲切自然,同宋祗年说笑。
白清苡垂眸,不再看。
“苡苡,来。”陆景辞牵起她的手,拉她在自己身侧坐下。下巴微扬,指向对面的宋祗年,说道:“子真来探病,你们好久不见。快来叙叙旧。”
宋祗年面不改色,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听伯飞说,前几日你病得厉害。今个儿特来见你,是否有好转。既能出来,想来也无大碍。”
“有劳记挂。”
宋祗年笑意加深,忽然反问,“你还记得旧日里,最爱去我府上抚琴?”
白清苡心跳猛然加速,微微低下头,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恐要让公子失望了。不知是否因病了的缘故,有些事确实不记得。”
“哦?”宋祗年英眉一挑,打量着她,“那你同伯飞情深。看来,只记得他了?”
白清苡呼吸加重,肩头轻颤,沉默许久,才抬起头,迎上宋祗年的目光。“不怕公子嘲笑,眼下我连自己都不识。想来是病得日子久了,过些天缓缓便好了。”
杜墨这时走了过来,在陆景辞耳边什么。
陆景辞以处理事务为由,先行离开。
宋祗年在他离开后,起身朝着池边走去。
白清苡看向立于石栏前的他,既是不解又是不安。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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