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时不时传来丫鬟绘声绘色说起京城外趣事,咯咯笑个不停,展夫人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恍然如梦。
背后站着秦瑾瑜。
“岳母。”秦瑾瑜欲言又止。
展夫人长眉一挑,道:“你可知算计凌儿的是什么人?”
秦瑾瑜茫然,想了想:“十有**是镇王府为了挑拨展家和秦家关系。”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得罪任何人,旁人也没有必要算计秦家,更没有那个胆子。
展夫人冷嗤:“是你招惹的烂桃花!”
许是女儿在生死关头走过一遭了,所以展夫人对秦瑾瑜也没了往日的客气,更多的是长辈姿态:“四姑娘的的确确是见过你,也被你救过,她情根深种,不惜大费周章地算计秦家,又不甘心做妾,更不愿意低了凌儿,所以才出此下策。”
秦瑾瑜面上浮现愧疚,垂眸,攥紧拳头。
“你离开秦家,秦家早晚还会被人惦记,我膝下就凌儿这么一个独女,怎么放心让她回去?”展夫人转过身,视线紧盯着秦瑾瑜:“你们夫妻和睦,我展家也乐见其成,可若是你为了孝道让凌儿受尽委屈,我会亲自去求太子殿下,准许你们和离!”
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了,秦瑾瑜惊愕,随即举起三根手指头保证:“岳母请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凌儿受委屈。”
展夫人紧绷着脸,继续沉声道:“你可知四姑娘算计,要跟你一块去西关?”
话落,秦瑾瑜脸色一沉,对四姑娘越来越厌恶了,在记忆里他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救过的百姓不计其数,早知道,他就该亲手杀了她。
“四姑娘是镇王府小姐,若贸然跟你一同前去,你拿她没辙,人一旦死在你手里,镇王定会问罪秦家。”展夫人一只手束在后腰处,语气变得阴森:“你又该如何?”
秦瑾瑜拱手:“要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一点也不难。”
军营里的各种意外,众目睽睽之下就连镇王也找不到半点错,秦瑾瑜已经动了杀气。
展夫人秀眉轻皱眼看着不远处的一抹人影,她回头瞥了眼秦瑾瑜,秦瑾瑜顺势看去,竟看见了秦氏在丫鬟的搀扶下赶来了。
“终究是你母亲,生你养你,纵使有再大的过错,你也不能置之不理,只是刚才我跟你说的话,并非玩笑。”
展夫人说罢转身进了里屋内,并没有打算主动去迎接秦氏,一旁的秦瑾瑜见状心思有些复杂。
“瑾瑜!”秦氏颤颤巍巍地来了。
秦瑾瑜下了台阶,伸手扶住了秦氏:“母亲怎么来了?”
不等秦氏开口,秦氏身边的贴身丫鬟说:“夫人听说少夫人这两日身子好转了,心里头惦记,便让小厨房做了少夫人最喜欢吃的点心送来,又不放心,要亲自来瞧瞧才肯。”
丫鬟手里提着食盒,打开里面的点心还冒着热乎气。
秦瑾瑜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低声说:“凌儿还在休养,母亲又何必亲自来,母亲我送你回去歇一歇吧。”
“瑾瑜,人都到门口了,我还不能见见凌儿?”秦氏皱着眉,伸长了脖子朝着屋檐下看,刚才她明明就看见秦瑾瑜和展夫人站在一块,见她来,展夫人扭头就走。
这分明就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秦氏平息的怒火不自觉又涌出来,她皱着眉看向了秦瑾瑜:“我担心凌儿,拖着疲倦的身子来探望也不成?”
面对秦氏眼底的期盼,秦瑾瑜心底闪过不忍,只好妥协;“自然不是,是我担心您,凌儿也惦记您。”
这话,秦氏听了也只是笑笑。
屋子里的笑声渐渐传来,秦氏听了,讪笑:“看来是我多心了,凌儿在展家还是比秦家过的舒心。”
扶着秦氏上了台阶,一露脸,屋子里的笑声戛然而止,展夫人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捧着茶,瞥见秦氏来,终究是认识多年,看在秦瑾瑜的份上,她缓和了脸色:“苏叶,去奉茶。”
“是。”
展夫人看向秦氏:“亲家来了,快请坐。”
秦氏微微笑,朝着屏风里面看去,朦胧中印出一道纤弱的影子,秦氏问:“凌儿可醒了?”
“婆母。”
隔着屏风,展万凌清脆地喊了一声。
秦氏连连哎了回应,起身朝着屏风那头走去,嘴里念叨着:“早就应该来探望你了,是我身子不争气,病了一场,反反复复,我担心将病传过来,一直就没来。”
接连两日都没有休息好,秦氏眼窝下的暗青色遮掩不住,整个人透着一股疲倦,加上穿得朴素,哪有从前几分贵妇人的气质?
婆媳俩见了面,展万凌躺在榻上,屋子里两个丫鬟伺候着,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一旁的茶几上放着剩了半碗的空药碗。
秦氏便问:“凌儿可是嫌药苦,这可不行,你还怀着孩子呢,良药苦口利于病,为了孩子也要忍一忍。”
展万凌纤眉一挑,忽听屏风后传来轻轻咳嗽声,也就没有发作,硬生生给忍住了,一副乖巧模样:“婆母说的是,儿媳记着了。”
屏风撤了
屋子里一览无余。
展夫人悠然自在的喝着茶水,一旁的秦瑾瑜反而有些不自在,展夫人笑:“长辈的话自然是要听的,还不快服用姑奶奶用药?”
展夫人开了口丫鬟搀着展万凌用药,在展夫人的授意下,展万凌端着药碗一口气闷了,眉头皱得能打结,丫鬟赶紧递来一枚果脯,接过果脯放入嘴里,许久才散了药味。
“夫人,都是奴婢的不是,这两日姑奶奶的药一碗接一碗,加上胃口不好,半个时辰前才喝了一碗,奴婢瞧着不忍心,便擅自做主将这碗安胎药往后延了延,也好让姑奶奶腾出点肚子吃点旁地。”
丫鬟麻溜的跪在地上朝着展夫人磕头:“奴婢已经在小药房温了两碗安胎药,就等着姑奶奶用过膳后,再端来。”
展夫人眼皮一挑瞥了眼秦氏,秦氏脸色讪讪,此举倒显得她多嘴了,当下脸色有些不好看。
秦氏道:“刚才怎么不说?”
“亲家勿恼,这丫头自小就怕吃药,若不到时间是能拖再拖,你也是一番好心。”展夫人破天荒地开始替秦氏开口:“区区小事,不必动怒。”
秦氏讪讪。
丫鬟起身拿着空碗退下。
展夫人就在一旁喝茶,有展夫人在场,秦氏许多话都没法说出口,她看向了展夫人:“我想和凌儿单独说几句话。”
本以为展夫人会拒绝,谁料展夫人即刻起身;“也好,我前头正好还有些事没有忙完,正好你们婆媳也有几日不见了。”
说罢,展夫人起身离开。
秦氏纳闷,展夫人何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人一走,就连身边丫鬟都带走了。
“瑾瑜……”秦氏朝着秦瑾瑜开口,秦瑾瑜佯装没听懂,反而坐了下来:“母亲和凌儿之间有什么秘密,难道我也听不得?”
秦氏见他坐下压根就没有要走的意思,眼皮跳了跳,心里隐隐有些不乐意,她佯装笑;“你害怕我欺负凌儿不成,凌儿现在肚子里怀的可是我秦家大房嫡长孙,谁敢欺负凌儿,我都饶不了,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大男人何必掺和进来?”
秦氏边说边笑着摇摇头,抬眸看向了展万凌:“瑾瑜从前可不这样,成了亲,变化不少。”
展万凌抿唇不语。
“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知道把妻儿放在头一位,我总觉得他还小,他父亲去世时才五岁,半夜打雷不敢睡,搂着我的胳膊哭得不像样,若不是为了兄妹俩,我实在是撑不住了。”秦氏叹气,回忆过往:“谁能想到小时候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给我撑起大房,让我后顾无忧,一转眼的功夫竟变成堂堂男子汉了。”
秦氏说话间眼尾染红,语气也多了几分哽咽。
长廊下另一头这些话如数传到展夫人耳朵里,苏叶不解地问:“夫人,今日秦夫人上门真的是来探望姑娘的?”
展夫人嗤笑:“怎会呢,她若真心想来,就不会穿得那般招人可怜了,至少也要打扮精神些。”
这也是她第一眼见着秦氏之后扭头就走的原因,哪像上门探望的,耷拉着脸就跟奔丧似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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