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场漫长的会议，每天早上九点开始，中午午休一小时，晚上六点结束，一连进行了三天。到了第三天与会之人不同的心思已经图穷匕见。
第一强行犯搜查大队的队长中木警视拍着桌子，对第二大队的队长松本清长发出质疑：“米花町三丁目案件的凶器——对，就是那把厨刀。其相关的指纹和血迹鉴定报告，记录表上登记的最后一次出库经手人是松本你的手下。如今物证室只留个空袋，结案报告上却写着‘证物齐备’，松本君，这结案报告，你可是签字批准了的。”
松本清长不动如山，他手下的三系系长目暮不干了，反驳道：“为了破案效率，提取证据先于提交报告这是惯例，二大队这样干，三大队这样干，所有大队都这样干。要是按中木长官的要求每一步都按部就班先打报告，呵呵，破案率降下来，你负责吗？”
被扯进来的三大队队长林原轻笑一声，语声慢条斯理，言辞却一点也不温和。“哎呀呀，中木也是好心，程序还是要遵守的，但破案率降下来可不行。各位，搜查一课的本职就是破案，破案率要是下来了，要各位何用？是吧，真岛课长？”
真岛课长揉着太阳穴，熟练地打圆场：“几位说的都有道理，不如各退一步，大家都是同僚，没有必要吵起来嘛。”这位警视正眼看就要平稳退休了，他是在场最不希望出现什么变故的人。
“课长说得对。”林原看似赞成，实则阴阳怪气，“毕竟松本君手上压着三、四个命案，疏忽情有可原嘛。”
中木冷哼一声：“松本，证物管理一团糟，你这破案率也不知道有多少水分，等到被律师翻案，丢脸的可不是我！”
“够了！”刑事部部长小田切敏郎的茶杯被重重放在桌上，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可以补的证物，让科搜研三天内补鉴定副本！另外几个案件让二队和三队换个思路加紧破案！没有进一步的证据之前，不要胡乱指责同僚。”
小田切敏郎严厉的眼神扫过室内每一个人，逼迫所有警官垂下了眼睛。“今天会议的内容，出了这个房间的门禁止交流，如果消息走漏，丢脸的可是在座每一位。”
真岛课长急忙补充，“就按部长说的办！松本君和林原君继续追查谋杀案，中木君辅助协调……”
会议终于结束，鸣海警部和两个下属都快被二手烟腌入味了，三人决定在楼下咖啡厅喝一杯，吹吹风清醒一下大脑。
“太激烈了……”被漫长会议搞得两眼都快晕成了蚊香圈圈，刚参加工作第一年的香川感叹，“我都不敢说话……”
“叫咱们几个生安部的人来也不是为了说话。”老警部补塚本抿了一口拿铁，热心地教导年轻人，“不管哪边都想拿咱们当枪使，还是组长英明，让提供证据就提供已经被记录的，说到意见就是一问三不知。”
“最上面那位……”塚本压低了声音向上指了指，暗示警视厅的一把手，“怕是坐不稳咯，松本是条不叫但会咬的狗，林原更是一条毒蛇，只有中木只会叫……什么样的上司看重什么样的下属……”
“我还以为……”香川的语气有些失落，“那些大人物会……更了不起一些？怎么吵起架来，和我们村口晒太阳的老头子们也没什么不一样……”
“唉，都是人，都要过日子。”塚本说，“大家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谁不爱财？谁不爱权？”
“以后要乱起来咯。”塚本晃着脑袋感叹，“刑事部和警备部要人头打成狗脑子，还是我们生安部安稳。”
“未必。”鸣海皱起眉，没有细说。
如果生安部不打算入场，这次会议提交证据就好，部长根本不用把几个大活人派来听三天吵架，这本身就是一种立场。
这是要给谁站台呢？
按理说，证据在警视厅被窃走，警备部难辞其咎。如果提交证据，人不来，中木拿着证据可以随意发挥……
生安部倒向了增冈警视监吗？
中木出击却打了个空，松本把攻击顶回去了，林原想渔翁得利，但他既没付出成本，也没讨到便宜。目前看起来百田慌不择路，增冈势在必得，诸星坐失良机，胜利的天平似乎渐渐倾斜。
***
“就按部长说的办！松本君和林原君继续追查谋杀案，中木君辅助协调……”
会议似是结束了，佐久间知辉放下窃听耳机。在他家沙发上瘫成一滩薄煎饼的不老泉见状抬起一根手指，在手机上操作几下，关掉了鸣海圣也手提电脑里的遥控窃听软件。
“这件事不会有后续了。”不老泉面无表情玩着手机，“满意了？”
“谢了。”佐久间知辉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递过来，“我欠你一次。”
“折算下来，我欠你二十六减一次，就是二十五次。”不老泉接过啤酒打开就喝。
“哈！您真有自知之明！”佐久间知辉扶额，熟门熟路地在不老泉身边坐下，双脚随意地架到咖啡桌上，“我真是鬼迷心窍啊。”
“你是颜迷心窍。”不老泉眼皮都没抬，说着自夸的话，“你个死颜控。”
“哈哈哈！”佐久间差点把啤酒喷出来，“说真的，阿湊，你的脑子，到底恢复了多少？”
到底恢复了多少？不老泉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说每个小孩第一次产生自我意识，产生连贯的记忆就算是“上号”成功。那么不老泉第一次“上号”是在几个月前。
那时候，不老泉双手抱膝坐在代号卡莎萨的佐久间知辉的某个安全屋里的沙发上，像一件大型设备一样待机。
那天卡莎萨受了点伤，一边看电视一边骂骂咧咧地给自己缝合伤口。电视上突然插播了一条突发新闻，11号线上发生了一起追车事件，逃犯在彩虹桥被堵住，劫持人质和警方对峙。
乌压压乱哄哄的人群中，一个戴着玫瑰色眼镜的挺拔身影捕捉了不老泉原本呆滞的双眼。
就像白光从布满雪花的电视机屏幕上闪过，神经元连接，化学信号和电信号联通，信息传递。
不老泉“上号”了。
不老泉虽然没有记忆，却有学习能力，他在尽量维持原样的前提下努力吸收周围的信息。直到某一天，他如往常一样在沙发上待机，卡莎萨毫不避讳地在电话里和人吵架。
“贝尔摩德，你说什么？”
“他是傻的好嘛？！你让我和他拆伙？！”
“除了我，还有谁能当他的搭档？！”
“真按你的要求，不是他把新搭档玩死，就是他把自己玩死！”
“他不是那位先生最珍视的‘成果’吗？真看着他把自己玩死？？”
“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