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学会了用巧劲儿。
双腿猝然夹住李玄尧的公狗腰,极富技巧地转身侧压,转眼又将李玄尧压在雪地里。
拳头攥紧。
曲肘。
蓄势。
江止咬着牙根,直朝李玄尧的面门砸去。
仅差半寸之距时,李玄尧头侧移,掌心迎拳,卸其拳力之时,紧握着江止的手不放,用力一扯,毫不费力地把江止从身上拖下。
一黑一红,就这么你压我,我骑你。
于风雪夜下,两人在雪地上滚过来,滚过去,一招一式,谁都较着劲儿,谁也都不让着谁。
发丝、衣衫,都沾染了星星点点的白。
一身的寒气混着阴郁愤怒冷凝成冰,好似佛祖来了都渡化不了。
江箐珂一开始还站在旁边干着急,扶着肚子,跟喜晴不停地劝:“别打了,别打了。”
可劝着劝着,两人都不劝了。
歪着头,看热闹看得起劲。
打吧,打吧。
雪地为台,大雪为幕,风声为乐,这等好戏实属难得。
江箐珂越看越觉得李玄尧这长相,跟男跟女都很搭。
而阿兄这难以驾驭的野性子,好似也就李玄尧的那股牛劲能治得了。
江止的双手被李玄尧反扣在头顶。
尽管他倾尽全力去反抗,却每每在手臂抬起半寸时,又被李玄尧眉眼噙笑地压回去。
江止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喝得太醉了。
只觉得这近在眼前的人,就好像他送给满满的那只黑猫,而他自己则像只猥琐又懦弱的老鼠,被他按在猫爪下戏弄。
放了抓,抓了放。
气力消耗,化为粗喘的呼吸。
森冷幽深的眼神近距离对峙,两人灼热的吐息对撞,不可避免地扑洒在对方的脸上。
江止的吐息酒气熏天,且他身上沾染了极重的胭脂气,熏得李玄尧眉棱微挑。
李玄尧的吐息却是清冷如雪,他的身上散发着苍兰花的幽香,是江止再熟悉不过且极喜欢的味道。
那是满满的味道啊。
如今,竟然要从别人身上轻嗅这股香气。
还是个男子。
大雪自墨色苍穹倾泻而落,砸得江止的醉眼忍不住缓缓眨了几下,抖掉挂在睫羽上的雪花,也融化了刚刚飘进眼底的晶雪。
长长地吐出一口浓重的酒气,江止全身也跟着卸了力。
没劲儿了。
打不动了。
也打不过。
一声轻笑从身上的胸膛震出,锋锐流畅的眼形扬起嘲讽的弧度。
红色的腰带快速缠绑双腕,李玄尧俯视着江止,冷声笑道:“就凭这点气力,阿兄如何能打得赢我?”
冷冷地哼笑了一声,江止也只能心里不服。
天旋地转,寒气从冰冷的地面渗透上来,包裹着热血沸腾的身子。
冰火两重天,江止感到头疼欲裂,只能任由李玄尧摆弄。
这时,江箐珂终于敢凑近。
她抚着肚子,也没法轻易蹲下,只能站在一旁瞧着二人调侃。
“还不起来?”
“用不用拿条被子给你们?”
李玄尧扬起脸来,气不顺地乜了江箐珂一眼。
起身,欲拽起江止,却发现人已经躺在雪地里闭眼昏睡。
“地上凉,快把阿兄送回房间吧。”
担忧重卷心头,江箐珂在旁催促着。
李玄尧俯身。
许是抱江箐珂抱习惯了,下意识的动作竟是要把江止拦腰抱起。
可抱到一半,剑眉一侧拱起,看着怀里的人,李玄尧面色难掩嫌恶。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恰好谷丰赶来,李玄尧同他递了个眼神。
谷丰会意,紧忙跑过来,从李玄尧手里接过江止,然后扛上肩头,任由他那高束的马尾垂搭在身后,随着步子甩来甩去。
叮嘱喜晴跟着去照应,江箐珂牵起李玄尧的手,边说边拽着他往回走。
廊庑下,拍去他身上沾的雪,还有头顶的那层白,江箐珂调皮地同李玄尧开了句玩笑。
“有时远远瞧着,感觉你和阿兄也挺配的。”
眼底闪过荒唐二字,李玄尧看着眼前的人,感到她的小脑瓜简直匪夷所思。
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他笑意促狭。
“这张不着调的嘴,该罚!”
江箐珂预感不妙,紧紧闭上了嘴。
李玄尧毫不吃力地将人拦腰抱起,朝着江箐珂的闺房踱步走去。
至于今晚的事,他不想提及一个字。
心里明明在吃江止的醋,且吃得厉害,可李玄尧却不想把这事提到明面上来。
他不觉得把事情闹大有什么益处。
若可以,他希望江箐珂一辈子都不要察觉江止对她的心思。
更不希望江箐珂知晓,今夜这架,其实都是因她而起。
不知道最好。
最好江箐珂一辈子都只把江止当成阿兄。
因为李玄尧没有信心能赢得过他们从小相依为伴的十余载情谊。
那种细水长流的感情很是最可怕。
它深入骨髓,藏得无声无息,可一旦被唤醒,便有可能酝酿成滔天的情意。
不知晓,就不会在意,就像现在这样,刚刚好。
翌日。
江止昏昏沉沉地醒来。
他用力晃了晃头,可还是难以甩掉头里的沉重。
不仅甩不掉,头还疼得厉害。
“醒了?”
清寥淡漠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字句冷硬而直白。
“阿兄在梦里,定是被那些好姑娘们亲得都舍不得醒吧?”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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