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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第 183 章

小说:

皇城有好事

作者:

清闲丫头

分类:

穿越架空

第一百八十三章

庄和初意识甫一清明,立时强迫自己醒来。

也不需太过强迫,才恢复一丝意识,便觉通身上下每一寸筋骨都碎成了粉似的,痛得一瞬就清醒了。

千钟守在他身旁,见他眉头蹙了蹙,忙凑近前去。

庄和初忍痛抬眼,朦胧间尚未辨清方位,那最迫切想确认安好的身影已凑进他视野,唤了他一声,轻攥着他的手,关切问:“好些吗?”

庄和初心头微一舒,轻点点头。

视线渐渐清晰,看得清眼前人毫发无损,可想着她那不管不顾的一扑,庄和初还是担心地向她身上打量。

“您别担心,我好得很。”千钟手上略使了点力气,在他手上暗暗攥了攥,目光朝他视线之外引了引,话里有话道,“谢统领也好好的。”

这不算陌生的暖阁里的确不止有他们二人的气息。

谢宗云闻声挪动几步,捧着半碗姜汤也走到床榻旁来。

这从荷池里捞出来的人已更了衣,一时擦不干的头发隔着汗巾搭在背上,枯荷杆子般乱糟糟的一团,通身泛着也泛着一股出水枯荷般的厚重泥腥气。

便是背着灯影,也看得清他面上正当中有片红得夺目的鞋印子,更夺目的还有塞在鼻子里止血的布条。

那双赤红如妖鬼的眼睛倒是恢复如常了。

还眯着一抹不知死活的戏谑。

“庄兄真是……”谢宗云品酒似地抿了口姜汤,咂了下嘴,“说句不中听的话啊,庄兄虽则才学惊世,但还真不是当官的命。之前怎么看你的脉象,都不像是能活到开春的,想不到一夕卸官离朝,脉象竟好转不少,伤成这样,都没有那般油尽灯枯之象了。”

不是什么好话,但已比那些什么妖异受死的话听着像样许多了。

庄和初依着千钟扶持坐起身来。

视线彻底清晰,视野放远,这确是在谢府后院临近荷池的那处暖阁里,想是就近安顿过来的。

他手脚上迸开的伤口都被重新包扎过,喉间隐隐的血腥中还混杂着一缕药气。

在他昏厥之后,有人井井有条地安排了一切。

但显然不是谢宗云。

谢宗云还在眨着他那双褪去骇人血色后愈发清澈的眼睛,迫不及待地问:“人已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郡主能赐教赐教了吗?”

千钟一时没言语,看向那已倚着床头软靠坐定的人。

她急唤了谢府家丁们救人,也牢牢记着,他临行前说过,他们这会儿来谢府的事不能让裕王知道,便又打着裕王府的旗号,端着郡主的架势,软硬兼施地命令谢府上下任何人都不许对刚才的事谈论半个字。

“你们今日的忠义我都记在心里,待谢统领醒了,我定会在他面前为你们一一请赏。可要是谁胡乱说话,惹恼了谢统领,或是叫什么胡言乱语飞出院墙去,毁了谢府名声,误了谢统领的前程,让谢老太医亡魂不安,找上你们,我可也管不着了。”

实话实说,家丁们也着实没看明白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又有个裕王府郡主的金贵身份在这儿镇着,有人肯为这一场混乱拿主意,再好不过,家丁们便一个个噤若寒蝉,只管埋头伺候着,对适才那场惊心动魄又莫名其妙的交战只字不提。

谢宗云被人自那冷得透骨的荷池里捞出来,按出呛进腹中的池水,便醒得差不多了。

才一清醒,就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千钟拽着,来给不知什么时候昏睡在这里的庄和初诊脉。

谢宗云迷迷糊糊给他断了伤情,塞了两颗救急的丹药,又着人给他处置了伤口,才一头雾水地有人伺候着收拾了自己。

直到这会儿,姜汤都喝了半碗,还没人为这莫名其妙的一切给他一个说法。

千钟也只与他说,庄和初醒来自会让他知道。

庄和初轻抚了抚挽扶在他手臂的手,算作一声感谢,转看着那最多半个时辰前还浑身杀气腾腾的人。

“谢统领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谢宗云的确依稀记得些什么,但那些又实在算不得是什么记忆。

不过,对着两个如此莫名其妙出现在眼前的人,再说多么莫名其妙的话,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

“我就记着……谢宗云屁股一沉坐到床尾,呷着姜汤道,“我好像是在灵堂里睡着了,然后,梦见灵堂门口有个麻麻赖赖的大蟾蜍。我想把它擒住,但不知道打哪又冒出个成了精的竹节虫,老大一个,飞来蹿去的。我追着它天上地下地打了半天,还遇着另一群妖怪,从它们手里夺了兵器,但就是打不死那竹节虫,给我累的啊……”

这会儿回想起来,那画面还清晰得让人恼火。

可再怎么清晰,脑子里灌进再多荷塘泥,谢宗云也不会相信这世上真能有什么精怪找上家门来跟他打架。

说罢,谢宗云一叹,又补道:“八成是给老头儿收拾后事太累,发了夜游症。”

夜游症之人,看似已睁眼醒来,实则仍在睡中,走到何处,做过些什么,全不受神志所控,醒来也浑然不知。

他掉进荷池这事,还有从头到脚的莫名疼痛,以及胳膊上那道不知怎么划破的口子,如此推想最是合理,可庄和初既然这么问他,还在他说起这些时满目复杂地看着他,一定还有别的缘由。

“你也做了一样的梦?”谢宗云试探问。

“没有。”庄和初看他的目光愈发复杂了几分。

“那你又是怎么伤的?”

庄和初淡淡道:“抓野猪。”

“野猪?”谢宗云一愣,“皇城里哪来的野猪?”

“皇城里也没有成精的竹节虫。”

眼见着那二人的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谢宗云才陡然回神,愕然惊道:“那个竹节虫是你……不是,你就是那个竹节虫——”

“我不是那个大蟾蜍。”千钟小声道。

“……”

谢宗云能转过这弯来就好,庄和初没有闲情与他再一句句回顾他头脑中那些荒诞奇绝的画面,直问道:“裕王今日来吊唁,定没有空着手来吧?”

裕王?谢宗云又是一愣。

裕王的确没空着手,但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就只是那些吊唁之物。

尊者礼赠,必得慎重以待,府中仆婢虽少,但也都眼见着裕王大张旗鼓来这一趟,裕王走后,他片刻不敢懒怠,一一将那些东西敬在灵前了。

庄和初问起这个,话里的意思,便是他见着的那番荒唐景象同裕王送来的祭品有关。

酒食一类,他没入口,布帛一类,已叫仆婢收到合宜的地处。

谢宗云猛醒,“你是说,那些香烛?

府中只他一人长守灵前,若是那香烛里有什么不妥,受害最深的也必定是他。

谢宗云到底是在京兆府司法参军的任上历练多年,人一清醒过来,这点并没有多么高明的计俩也就一点便透了。

庄和初点头,“你吸多了有毒的烟气,生了幻象。适才交手间为你放了点血,又让你浸了冷水,方使你清醒过来。不然,你已该已七窍流血而亡。之后,大抵就会传出消息,说谢老太医对独子思念甚切,把你也带走了,亦或是你骤然丧父,悲伤过度,发疯而死。”

庄和初说话间,谢宗云已搁了手中汤碗,摸着自己的脉。

医家有言,医不自医,但脉息间的蹊跷大致还能摸得出。

默然切脉片刻,谢宗云凝眉抬眼,再朝这莫名出现在这里的人看去,一双鹰眸中已多了三分警惕。

“你们是特意为这件事来的?你们怎么知道裕王送的香烛有古怪?”

千钟不知道。

她一直听到这会儿也没想明白,庄和初醒来与她说了那么一阵子话,怎么就料到谢府里出了这样的事?

裕王虽是提前一日来吊唁,但谢宗云到底是他裕王府统领,额外关照也在情理之中。

再说,谢恂同裕王的那些恩怨,怎么瞧着都与谢宗云不沾干系,好端端的,裕王为什么突然想要他这头一号鹰犬的命?

这一问上,庄和初却似有十足的耐心,一开口就兜了个遥远的圈子。

“当初,裕王只差半步就将谢统领送到大理寺少卿的位子上,你却宁可冒着惹恼裕王的风险,也要退身出来。”

谢宗云不以为意,“人各有志,我就想贴在裕王身边沾沾金光,这有什么错?再说,裕王要真因为这个想要处置我,也不会留我到今天了吧?”

庄和初轻一叹,“我原也是如此认为。”

“什么意思?”

庄和初淡淡道:“谢统领不坐那大理寺少卿的位子,除了想贴在裕王身边,应该还有一个缘故,是有人要你为李惟昭让路。”

谢宗云眸光一动,庄和初又道:“这人,便也是那将你差到裕王身边,让你想尽办法在裕王身边扎稳,以成为他在裕王身边最灵通的一副耳目的人。”

谢宗云眉目一沉,“庄和初——”

“是与不是,你自己清楚,我只是在回答你,那香烛里的毒究竟为何而下。”庄和初一派平和道,“你也不必惊惶,暴露身份非是你做错了什么。你与银柳,是一路的,对不对?”

谢宗云又一错愕,答案不言自明。

倒也不是银柳做错了什么。

那日姜浓自梅宅回来,与他说过银柳对千钟的那番探问,银柳既还在探寻梅重九眼睛上的蹊跷,那此举便定与谢恂无关。

梅重九的眼睛便是拜谢恂所赐,谢恂对梅重九的过往再清楚不过,何必再着人刺探?

他原也往裕王处猜过,但自得知苏绾绾便是梅知雪后,也否却了这个可能。

除了这一番不能与谢宗云言明的推想,真正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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