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出府逛街回来的谢书苒，还没进门就被早早在府门口蹲守的程怀琛拦住了。
说实话，谢书苒并不是很想看到程怀琛，所以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躲开，殊不知这一动作刺激了程怀琛。
程怀琛一个箭步冲到了谢书苒面前，原本温和的眉眼，此刻看上去却如恶狼一般，眼白里面布满了血丝。
“谢书苒，你究竟在想什么，我们两个已经定亲了，你凭什么说跟我没有关系？”
原来是那日宴会上的话传了出去。
谢书苒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她既希望程怀琛知道她已无意于他，又不想他因为这事来找自己，毕竟眼下程怀琛激动的样子，让她感到了一丝害怕。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做了就要坚持做下去。
谢书苒为了让程怀琛相信，直视着他的眼睛：“既然你已经听说了，那么想必也知道了我在那日的宴会上说的话了吧。我们所谓的定亲不过之前的口头约定罢了。而真正的三书六礼一样都没走，所以谈何有关系？”
程怀琛抬手抓住谢书苒的肩膀，试图摇醒她：“口头约定就不是约定了吗？你若是觉得没有走礼不算的话，这几日我准备一下，马上就去谢府正式提亲，我们很快就会成婚的。”
谢书苒抬起胳膊，挣脱开程怀琛的束缚：“程怀琛，我不喜欢你，我不要同你成婚，你究竟能不能听懂？”
“不喜欢我？”程怀琛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舌尖一动，重复着谢书苒的话：“不喜欢我，你总是来找我？不喜欢我你总是送我东西？谢书苒，全京城都知道你喜欢我，你赖不掉的。”
谢书苒微微一笑，说出口的话却让程怀琛心凉：“可是如今全京城都知道我喜欢贺家公子了呢。”
听到“贺家公子”几个字，程怀琛终于按捺不住，第一次冲着她吼了起来：“谢书苒，你疯了吗？”
谢书苒不以为意：“不喜欢你就是疯了？程怀琛，你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那贺家的贺扶晏不过是一个终日里抱着药罐子过活的废物罢了。丞相之子又如何？就他那副随时要仙去的样子，连入仕都入不了。谢书苒，我究竟怎么你了，让你宁可嫁过去当寡妇也不愿意与我结亲！”
像是想到了什么，程怀琛低头，自嘲道：“我知道了，其实你还有你们谢家一直都瞧不起我。他贺扶晏再怎么样也是丞相之子。你现在觉得我配不上你了，是不是？”
谢书苒没有想到原来在程怀琛眼里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嫌贫爱富的样子。
谢书苒皱皱眉头：“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喜欢你，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你而已，跟旁人又何关系？”
程怀琛摇摇头：“是啊，谁让人家命好，纵使一身疾病缠身，却因为出身，也还是有人愿意结亲的。”
谢书苒见程怀琛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听不进去她说话，索性不理他直接越过他向着府门走去。
“谢书苒！”程怀琛大喊一声。
谢书苒脚步未停，仿佛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毫无兴趣。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能回心转意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面对程怀琛的威胁，谢书苒置若罔闻，脚下的步子一点都没有变小。
程怀琛眼睁睁地看着谢书苒又一次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双手不禁握成了拳头。
谢书苒回到房中之后，坐下来好好地思量了一番，其实程怀琛的反应完全在预料之中，此时的程怀琛尚未入仕，如果不是靠着与谢家的姻亲关系，他在京中可以称得上是毫无根基。
谢书苒想了想，吩咐了人去好好地查一查程怀琛最近发生了什么。若她没猜错的话，定是她的话传出去之后，不少人以为程怀琛被谢府厌弃，所以昔日与他交好的很多人都弃了他，这才让他气急败坏。
出去打探的人没多久就回来回话了，果然，自从她在宴会上公开表示自己喜欢贺扶晏之后，不少原本与他交好的男子都不愿意再与他相交，书塾中他开始一个人独来独往，不过倒是王玉瑾主动去找过他几次，但都被他挡了回来。
回话的人说完之后就退出去了，谢书苒听着这些话，久久未曾出声，立在一旁的银朱看着谢书苒晦暗不明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程公子那边……”
“我要吃荷花酥，让小厨房准备一下吧。”
谢书苒突然的出声打断了银朱的话，银朱意识到谢书苒大概是不想再听见程怀琛的消息了，她索性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出去准备吃食了。
准备好的荷花酥，谢书苒因为心事重重，连一块都没有吃完。原本谢书苒是想再出去走走的，但是一想到之前的宴会，谢书苒就觉得见人头疼。
“算了，还是去看看祖母吧。”
银朱跟着谢书苒来到了祖母的院子中。
才踏入院中，便闻到了一股熬制中药的味道，谢书苒皱皱眉头，祖母这是病了么，怎的她都不知道。
谢书苒想着先找个祖母院中的丫鬟问一下情况，就见有个小丫鬟捧着一盆药渣，脚步匆匆地往外走，谢书苒赶紧喊住了人。
不知道小丫鬟是太专注了还是怎么的，这样一嗓子竟是把小丫鬟吓了一大跳，手下的锅都差一点没有端稳。看到谢书苒领着人走过来，小丫鬟赶紧把药渣藏在了自己身后。
“小姐。”
谢书苒看了一眼那藏得并不严实的药渣，问道：“祖母病了吗？”
小丫鬟点点头：“回小姐的话，老太太近来头风病又发作了。”
说起来，祖母从前也是时不时地犯一下头风，想来这次是觉得老毛病，所以才没有惊动他人吧，谢书苒又问了一句：“祖母这次发作多久了？”
“已经半月有余了。”
半月？
谢书苒觉得有些不对劲，从前祖母的头风病虽然经常发作，但是不过几日就能好，怎的这次都已经过去半月了还没好？
谢书苒说出口的话语气便变得不太好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好转，怎么还不请大夫也不知会我们一声？”
突然之间又想到刚才看到藏起来的药渣，谢书苒又觉得无奈：“是不是祖母不让你们说的？”
小丫鬟惊讶地抬起头，犹豫了一瞬，点点头。
谢书苒想着有些老年人就是这样，生怕麻烦儿孙，算了，这也不关下面的人的事，既然她发现了，还是要进去劝劝祖母，定要好好地看看大夫才是。
看着谢书苒走向了屋内，小丫鬟赶紧端起盛有药渣的锅，飞快地跑了出去。
进入房中，看到祖母躺在床上，一手搭在额头上，谢书苒就觉得揪心。
“祖母！”
听到谢书苒声音的叶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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