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s低下了头，石榴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和博士四目相对，彼此之间都沉默了片刻，但博士突然察觉到这似乎并不是对方想要的答案。
“您似乎觉得我在生气于您的利用，”Logos说，“但并非如此，相反，我自愿接受您的利用，并甘之如饴。”
“您可能对之前的您是什么样的人已经毫无印象，”Logos说，“那时您是战争的棋手，所有人都不过是您手上的棋子，但是我们对此欣然接受，因为我们相信，以我们的性命为桥梁，您一定能搭建出一条通向光明未来的道路，因为您是博士。”
“我并不介意您的利用，博士。”他再次说道。
博士不说话了，如果对方介意的并非自己的利用，博士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他介意的究竟是什么，他们之间安静了下来，过往的移动城市的灯火顺着陆行船的舷窗照进了一瞬，又很快远去了，他不说话，Logos也不着急，他安静地拿出了一本书。
“博士，不用着急，”Logos说，“您有很长时间思考……只要您好好的。”
我这不就是怕自己撑不住才想赶紧道歉吗？博士想，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死了都得想着还欠人家一个道歉。
Logos捏着书脊的手下意识地用了点力，一直以来尽管生气但一直能保持温文尔雅的女妖终于忍不住在自己的话里带上了点怒意，“请您不要这么想，”他说，“请将您的性命置于一切之上。”
“我会想办法。”他说。
博士算是反应过来了，他现在的状态，多说多错，多想也多错，再多想想，估计自己那点稀奇古怪的事全要被面前的女妖知道，想到这他翻了个身，悻悻地说，“我还是睡觉吧。”
Logos没说话，直到对面的灵魂再也没了声响，他才放下了手中的书，瓶中的灵魂再一次沉沉睡去。怎么办呢，Logos想，从小到大，他对着博士总是生不起气，本来觉得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也没什么，博士在他这总有特权，但他总要说那些他不喜欢听的话，他望着对面病床上的博士，只能安慰自己事情总有解决之法，博士也一定会好起来。
天色渐亮，阿米娅揉着眼睛走了进来。
“Logos先生，您去睡吧，”阿米娅说，“我来守着就行。”
“不必。”Logos又翻了一页书，他指了指面前的瓶子，轻声说，“我总担心他。”
“博士又睡了吗？”阿米娅说，无论是什么状态的博士，她都能听到他的心声，但那是在他醒着的情况下，一旦博士睡着，心声便无所听取，阿米娅有时也会有点惶然，害怕博士不是睡着了，而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
“嗯。”Logos说，他的脸上带着一点不太明显的、促狭的笑意，“估计是发现多说多错了。”
“但是灵魂体这么睡觉没问题吗？”阿米娅说，“我没怎么接触过灵魂。”
“睡觉是好事，”Logos说，“正常状态的灵魂在清醒状态下每时每刻都会消耗自身，睡觉是他们保持低功耗的方式，”他放下了书，看向舷窗外的风景。
“快到了，是吧？”
“是的，”阿米娅说，“我们来的时候天灾云还没散，只能靠Misery先生的源石技艺引路，但一旦通讯完全正常，回去会快不少。”
通讯完全正常……
Logos掏出了自己的通讯终端，毫不意外地看到消息正一个接一个地向外跳。
【Blaze】：听说你们去接博士了？他怎么样啊？我听说还挺严重的，用不用我去帮忙？
【Logos】:已经接到了，放心。
【Scout】：？怎么回事？他怎么伤成这样？
【Logos】：。不清楚。整合运动的通讯略有夸大。
【Touch】:这边已经做好接应准备。
【Logos】：感谢。
看上去被信息狂潮轰炸的不止他一个，那边的阿米娅掏出通讯终端后，恨不得把自己短暂地变成八爪鱼，她终于回完消息，一抬头，看到对方的眼中带着和她一样的无奈。
【污染清理得差不多了。】仍然是半梦半醒间，有人在博士耳边轻声耳语，【你应该能感受到对源石掌控力的提升。】
【即使我现在只有灵魂，而我的灵魂只是依靠空气中的源石粒子制造的拟造产物？】博士说。
【是啊，】那人叹息着说，【我们哪里有真正的灵魂呢？】
【你真是越来越接近泰拉人了。】那人又说。
【普瑞塞斯。】博士终于清醒，他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恭喜你从一场长久的噩梦中脱困。】
【也感谢你的行动，】普瑞塞斯说，【我终于有了脱困的机会。】
【当污染清理成功那时起，你便从依托我记忆锚点而存在的状态脱离出来了吧，】博士说，【我可不可以认为我现在面对的是真正的你？】
【可以这么说，】普瑞塞斯微笑着说，【我是完全符合自我认知的普瑞塞斯。】
【污染刚刚清理结束，你的状态也不会太好。】博士一针见血，【你叫我过来，总不会是为了单纯地聊家常吧？】
【为什么不呢？】普瑞塞斯仍然微笑，【我们是彼此在这世界上的锚点之一，是天然的同盟与友人，比起你和泰拉人的关系，我自认为我们之间应当更加亲近。】
【拐弯抹角不是你的说话风格，】博士说，【说出你的目的。】
【当你完全掌控源石后，现在，你觉得源石是什么？】普瑞塞斯轻声问道。
【……前文明的墓碑。】博士沉默半晌回应道。
那是一座华丽的，闪闪发亮的，冰冷的，死寂的，无生命力的，巨大的墓碑。
【很高兴你理解了我的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