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编程系统的另一个好处,便是可以随时用代码查系统里的当前时间。虽然系统里的日期是按照“001-06-22”这样的方式,用姜媛穿来的年份+公历日期表示,不能直接使用。但是大祁朝时刻是标准的十二时辰制,与后世的二十四小时制可以直接换算。姜媛先前已经在代码中已经直接添加了系统时间与时辰、时刻的换算函数,输出的就是大祁朝的时刻。在现实中,姜家几乎不可能买得起西洋钟这种奢侈物件,这一功能对于她安排自己的工作来说非常便捷。
姜媛用代码查看了一下当前时间,现在只是亥时两刻,她可以工作到子时,再在识海空间中休息两个时辰。姜媛今晚的工作是要完成初阶识字课办学所需的采购单子。她已经同她爹娘说好了,三日后要她娘陪她去府城的书店里选购能用得上的书,再采买点笔墨纸砚。初阶识字课的详细内容她已经有思路了,称为“初阶班”,科目分为“语文”和“算学”。
在原主的记忆里,大祁朝的启蒙教材中已经有那种图文并茂,一个字对应一幅图画式样的教材。因此对于语文课的计划是,她可以采购几本,再在上面选取要用的字,让春桃、雪儿和张月华协助她用“剪报”的形式制作出最终的教材。数学课先学习认数字、加减和时辰、金钱、谷米、布等常见物件的单位及换算方式,再学习简单的乘除。
此外,对于张娘子这位女夫子,姜媛并不太能够把握她具体的文化素养水平。她还需要再采购一些其他的书,如简单的算学教材或天文地理相关的书籍,给张娘子阅读,并让张娘子自己尝试写一些读书心得。
按照一年内能掌握数百个常用汉字、学会常见物件单位换算和简单加减乘除教学目标来看,15个学生一年可能需要上百刀纸,但如果前期用沙盘练习,那用量可以大大减少。对于要采购的笔墨纸砚,姜媛的计划是初阶班采购10支笔、5刀纸、3只砚台和3锭墨;给张娘子和两位姨娘各采购品质稍好一点的2支笔、3刀纸、1只砚台和2锭墨。而她爹先前送来的几刀纸品质更好一点,留下来做“语文书”和“数学书”。做“语文书”的教材要买8本,做出的“语文书”成品她自己、张娘子和两位姨娘要各有一份,剩下的“语文书”大家共着看。“数学书”则是让春桃和张娘子根据姜媛写好的内容进行抄写。再加上要给张娘子买书籍,这样算下来总共的花费大约需要四两银子。
先前的六两“办学经费”和她自己的个人私账要分开,初阶班所用的物件也需要一一记录登记。然后,她自己房里的丫鬟除了春桃,剩下的雪儿和张月华也要上初级班,丫鬟们的培养经费姜媛要单独走自己的私账,所以还要为雪儿和张月华再单独采购些笔墨纸砚。
“办学确实是件花钱的事。”姜媛忍不住跟系统吐槽道。
从武宁县去云州府城约有一百多里,山路虽快但驿道险峻,通常只有行商和信使会走。女眷出行一般走武宁县城外的水路,好在现在是丰水期,乘水路顺流而下只需要大约2天,返程是逆流则需要5天左右。姜媛此次出行乘坐是官船,正好有一艘漕船三日后要从武宁县出发,她爹便让人去安排了。像武宁县这种偏远郊县,除了秋税时运粮外,平日也不会有太多官船路过。因此虽然她心里着急着初阶班的事,但也只能选择坐这趟船去。随同出行的人员是她娘定下的,仆妇有王嬷嬷、春桃和她娘的丫鬟锦雀,男仆有府上的小厮石头和两个她爹聘来充作护卫的兵丁,姜媛还提议带上了张昌顺、张月华两兄妹。
......
原主上一次坐船还是姜瑞成考中进士后,带着家眷来云州武宁县做知县的时候,那时候她大概7岁,只有模模糊糊的记忆。而姜媛前世对坐船的印象也只有公园里的天鹅游船,并没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当三日后,姜媛同李翠娘一起已经坐在了前往渡口的马车上的时候,她便缠着她娘讲坐船和云州府城的事情。
此去云州府城,因为返程的官船时间不定,姜瑞成先前已拜托了同僚沈砚山,请他向家中去信一封,让自己夫人女儿在沈府上借住一段时间。沈县丞的家眷此时应该已经收到信了。
在马车上,她们的对面还有几个箱笼,里面除了随身衣物首饰,还有一些武宁县的特产土仪。李翠娘计划到云州府城后,再去采买一些给沈县丞的家眷的见面礼。随行的下人和其余的行李都在后面的两辆马车里面。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缓缓停稳。一个中年男子沉稳的声音穿透车帘:“在下是本船管事,百户陈旗。参见夫人、小姐。船只已备妥,请随在下登船。”
后面的仆妇们已率先下车。李翠娘搭着王嬷嬷的手,步履沉稳地踏下马车。她微微屈膝行礼道:“有劳陈运官。”
姜媛被春桃扶着下车后,一眼就看到了那艘挨着简陋码头的漕船。眼前的漕船比她想象的还大一点,但船身却比想象中更旧。这是一艘常年在内河航运的浅船,饱经风雨的船板呈现出褐色。船头立着一面杏黄色的三角旗,上面绣着一个“运”字,还坠有两条红色的飘带,表明它官船的身份。
岸边还有数十个皮肤黝黑、打着赤脚的船工,看到衣着体面的贵人,他们均恭敬地立在一旁,目光低垂。姜媛想,这大概是常年训练出来的。
走上甲板,姜媛并没有晃动的感觉。大概是这类漕船通常船体宽大,码头也设在相对缓流的水道。甲板颇为宽敞,而陈旗引着她们走向船尾的一间舱房。在云州这种陆路交通不便的地方,漕船也会有接送官员及家眷的任务。眼前这间舱房甚至还分为内外两间,外间设有桌椅屏风,可作为起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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