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们要去哪里啊?”
“囡囡别怕,我们只是去找新家。”
“可是为什么要去新家?爹爹我饿了,我还渴了。”
“囡囡再忍忍,听说,下个村子里有个小水洼。”
“快走吧,这里的水也干了。”
“到底哪里还有水呢?”
“向海边走,或者和公主一样走进大漠。”
“海边太远了。”
“沙漠太苦了。”
“天子驾崩了。扶桑没了!”
下雨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睁眼。
还不等敖攸宁说什么,几乎是同时姬宣辞就猛的抱住公仪邪,把敖攸宁想说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原来那不是幻觉啊。”委屈的眼泪混在喜悦的声音里,交织在一起是苦涩的话。
公仪邪反手抱紧了姬宣辞,但是一句话也没说。
心脏破碎的声音历历在耳,公仪邪跟着他死过一次,再也没有活过来。
原来无能为力是这种感觉。
再经历一次就像扒开伤口撒盐。
姬宣辞好像方才没有看见自己的死亡一样,激动地心跳透过身体传到公仪邪身上,每一寸紧贴的身体都感受着对方的情感。
不管姬宣辞多么激动,公仪邪还是不太舒服。
大漠到都城很远,说不上来为什么,公仪邪只是一步步用脚丈量着从大漠回到姬宣辞出生地的距离。
一路都逆着人流,终于到了最初的地方
一铲又一铲的尘土就像人间的凡事,一抔又一抔。
尘世散尽,也散尽在他人生徒然路过的愁闷。
他把姬宣辞安葬在城里最适合看梅花的地方——他出生的地方。姬宣辞干干净净来,也干干净净走。
终于离开了那厚重又如浮尘一样轻的人生。
公仪邪也随之离开凡尘,回到九重。
第一时间两个人并没有相见,更直接的说,两人是直到很多事尘埃落定才碰巧遇见一次。
公仪邪觉得这次的历劫根本不会改变姬宣辞什么,却在他身上深深刻上了畸形的疤痕。
多余的感情根本没有随着故事的结束离去反而深深地扎根,用最大的力气穿过胸口。
他被困住了,他挣扎不掉了。
他只能装作漫不经心的询问,看上去只是随便听听。
符重重翻了翻簿子。
“啊,因为干旱国家无以为继,很少的人活了下来,可以说是人界彻头彻尾的灾难。”
吃过丹药的都染了病,离开了姬宣辞那就是普通的人血。
无一人幸免,包括因此出生的孩子。
公仪邪只觉得讽刺。靠姬宣辞的力量维持的国家亲手把自己推向了灭亡。
他明明是管理福运的神,却总在奉献中承担风险。
愚蠢至极的人类。
于是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说不上是不是故意为之,公仪邪最终和他擦肩而过,姬宣辞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公仪邪唯一的想法就是幸好自己早就料到了。
不去期待就不是受伤,他自幼就熟练掌握着自己的心。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
梅花开过了,他和自己擦肩而过,过时自合飘零去,也该梦醒了。
“下次,你若死了。我便殉你。”公仪邪从漫长的回忆里抽出意识。
姬宣辞突然觉得自己的爱还不够重。
“阳郎,我心悦你不是因为你陪伴我。”姬宣辞帮他理了理碎发,“若我愿意,星辰日月都可谓之‘伴我’。”
“世间有千千万万的人,但他们都不是公仪邪。因为我只爱上了公仪邪。”
“若我断弦绝响定是因为非你不可听。因为你和我是这世间唯一的共生体。”
“我爱你,因为姬宣辞就是姬宣辞本身,所以姬宣辞喜欢公仪邪,因为公仪邪就是公仪邪。”
“所以阳郎,我开心的,是我知道君心似我心,我的阿阳是奔我而来的。”
过去的嫌隙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就像在心和心之间架起一座桥。
因为情不知所起,所以猜忌怀疑,彼此试探。
他们错过了生命中的许多细节。但是就像姬宣辞后来捡回去的那支梅枝。
哪怕生命是艰难的,最后还是开花了。
或许对于命运而言哪怕身处二人的位置也仍旧蚍蜉撼树,但是拥有彼此就会有多一倍的力量。
一份从过去的时光中提取,由两人的力量共同召唤出来的契约赫然出现在空中。
并不出乎意料,签字人姬卓垣,以姬萱辞和扶桑百姓为抵押,换取王圼长生不老,信徒王圼愿意把灵魂献祭给魔界大君。
公仪邪二人十指紧扣,顺着契约指引的方向,追去。
其余二人紧跟其后。
就在当年王圼出身的道观底下,一个隐藏的密道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作为神仙的几人很顺利潜入其中,并且在昏暗的灯光下沿着通道一路向下,终于在契约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紧闭的石门前。
门上的符咒在公仪邪的暴力破解下一下子化成了灰烬。
四人顺利开门,也没有亲自动手,沉重的石门在灵力的带动下缓缓打开。
门内是另一番可怕的景象。入眼就是一具被桃木钉紧紧钉死的木棺,哪怕没有符重重掐诀卜算也能看出,这具棺材年岁已经。
房间内静悄悄的,契约就停在棺材上方不再动弹。
魔气包裹着棺材让几人的神识完全没有探入棺材的机会,每一个缝隙里都挤满了试图逃逸的魔气。
看来势必需要开棺才能搞清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虽然十拿九稳,契约的母本就在棺内,但是公仪邪还是警惕地开启了防护罩。
姬宣辞的折花已经点上了火,冉尘岱也拿出了本命剑以备不时之需。
连敖攸宁都单手化为龙爪,蓄势待发。
弑魄轻轻划过棺盖,魔气就像泄露的污水一样涌出,随后姬宣辞就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并没有什么东西突然蹿到四人脸上,等魔气散开,入眼是一坨难以描述的烂肉,这烂肉在一呼一吸间颤动着。
这烂肉是活的。在经历过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后公仪邪竟然毫不意外。
隐约可以看出这坨肉属于初具人形但是很难辨认的种类。
而姬宣辞所感受到的熟悉的气息是来自烂肉身上的符纸的。
显然那是封印在这坨人形七窍位置的符纸,都用心头血绘制而成。那气息非明是属于一个姬宣辞现在提起不知道是何等情感的女人的。
“这摊东西阴气好重。”冉尘岱在自己的鼻前扇扇就像这样就可以去除怪味儿了一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坨肉中间残留的筋络就是我们要找的契约吧?”
公仪邪已经皱起了眉头,他很少有这种被猎奇场景恶心到的时刻,但是契约和契约人一起腐烂的场景真的是让人感到反胃。
“所以这个东西是王圼。”姬宣辞对王圼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虽然他历劫过程中,这个王圼就像他悲惨人生的催化剂一样,但是一想到这剧本可能是符重重在百无聊赖中写下的,只是倒霉地被他抽中了,姬宣辞对这个人一点多余的情感都没有了。
姬宣辞干脆一把火直接把王圼和腐烂的契约一起烧了,也免得道观还要把这东西提心吊胆的关在地下了。
几乎是一瞬间姬宣辞就感觉到无形中的枷锁断开,修为可以说是立刻上了一层台阶。
“早知道我们就该光明正大的进来!”敖攸宁突然意识到,“关押的怪物不见了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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