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季秋听到陈叔的呼喊,却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滂沱的雨水顺着脸流下,渐渐也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被陈叔扶到车边,慢慢坐进了后座,整个人头发湿漉漉的,浅粉色的卫衣也变成了玫粉色,像只可怜的落汤鸡。
车里的暖气吹起,楚季秋仍忍不住有些颤抖。
陈叔赶紧发动汽车,忧心地问道:“楚先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您怎么站在雨中?”
楚季秋咽了一口口水,一边摇头一边捂住自己的脑袋:“对不起,我也记不起了……对不起……”
眼泪顺着眼眶流下,和雨水融为一体自下巴滑到锁骨,楚季秋痛苦地低声呢喃:“头好疼,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陈叔仍有些担忧:“是您身体不舒服吗?是否需要我送您去医院?”
“不要!”楚季秋弯腰把脸埋到膝盖,懊恼地锤着头,“请您送我回家!我不要去医院!”
陈叔一时也失去了判断,只好拨通郁振年的电话请示。
“喂?”郁振年的声音响起。
“郁先生……”陈叔看向后座头痛不止的楚季秋,汇报道,“我刚接到楚先生上车,他淋到了雨,现在头疼,是否需要我将他送去医院?”
郁振年的声音明显紧张:“头疼得厉害吗?他在不在你身边?”
楚季秋听到郁振年的声音,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声音都带着哭腔:“振年……”
郁振年安慰道:“我在。”
“振年……”楚季秋哭得一抽一抽的,委屈地瘪起了嘴,“有人踩了我的伞,跟我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呜呜还有人推了我……”
“没事的,楚季秋,听我说。”郁振年冷静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现在头还疼吗?”
楚季秋抽了抽鼻子:“好,好一点了,我不想去医院……”
“振年,我想回家——”
“好。”郁振年温声答应,随机嘱咐,“陈叔,送他回家。”
郁振年继续叫他的名字:“楚季秋,你现在听得清我说话吗?”
楚季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小声回答:“可以……”
“那你听我说,回家后洗一个热水澡,用干浴巾擦干头发和身体,把头发吹干,喝一点感冒药,然后就上床睡觉,知道吗?”
楚季秋听话地应声:“知,知道了……”
楚季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陈叔送回的家。到家后,郁振年的声音还在他的脑中回响,于是洗澡,擦头,喝药……楚季秋照做,最后果真感觉头脑昏沉,直接靠在猪猪身上昏睡过去。
半夜,楚季秋迷迷糊糊地从噩梦中醒来,觉得眼睛有些疼,嗓子也干涸发痒,浑身绵软无力,脑袋晕乎乎的,勉强打开手机给唐小姜回了消息,随后手机就不受控制地从掌心滑落,“咚”地一声摔到地毯上。
他艰难地伸出手臂,想要打开床头灯,却怎么也够不到开关,最后松了劲,干脆放弃,眼泪一滴一滴地打湿枕头。
“郁振年……”他躺在床上,望着头顶漆黑的天花板,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在静默的这段黑暗中,他潜意识里似乎经历过这样的黑暗。
烧焦的气味,雷声大作的雨夜,玻璃撞碎的声响,救护车的鸣笛……
还有,黑暗中郁振年的脸。
楚季秋咬住手指,无声地流着眼泪,忽然有些害怕这样的孤单和落寞。
门口传来轻微的声响,楚季秋没有在意。
——他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
直到头顶温柔的粉色灯光亮起,楚季秋努力地睁开了双眼,恍惚中真的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郁振年。
真的是郁振年。
·
郁振年静静地守候着服了退烧药再度睡去的楚季秋。
他在房间的门口就发现楚季秋脸色潮红,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眉头紧皱成一团,平时饱满红润的嘴唇也苍白干涸,拿来体温计一测,果真是发了烧。
索性温度还没有上升太高,他找来退烧药让楚季秋服下,又逼着他喝了几杯温水,这才让他躺下休息。
“振年,别走……”楚季秋躺在床上,嘴里仍在喃喃自语,“不要走……”
“我不走。”郁振年拧干湿毛巾给楚季秋擦额头,又给他拨过湿润的鬓发,“我在这里陪你。”
楚季秋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脸色却仍然不太好,神情疲惫,眼皮微微发肿,睫毛也湿漉漉的,时不时发出小动物似的闷哼。
郁振年轻轻地给楚季秋掖好粉色的小被子,眼神颇为无奈。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态,只是一通电话而已,却能让他匆忙地放下工作,连夜从外地赶回来。
郁振年自八岁起就独自在国外生活,早已经习惯了冷硬和独立,不被人照顾,也不照顾任何人。
楚季秋却是他第一个照顾的小孩儿,不仅皮肤娇嫩,长得跟漂亮的瓷娃娃似的,脾气也娇气,遇到一点委屈就哭,未免也太过矫情。
可他竟然不讨厌。
他换了根毛巾,轻柔地贴在楚季秋额头降温,直到确认他不会再次惊醒后,才悄悄关掉灯,小心地掩上门从楚季秋的卧室离开。
客厅灯光亮起,或许是回来时过于匆忙,郁振年的贴身行李还摆随意地在玄关,他揣着西裤口袋走到露天阳台,拨通了沈肃的电话。
“郁先生。”沈肃立刻接通了电话。
郁振年声音冷清得没有一丝温度:“有没有查到是什么人?”
“已经查到了。”沈肃汇报道,“昨天大少爷的电影剧组在郁氏影院举行首映礼,楚先生应该是在卫生间偶遇了大少爷。”
“电影散场后,楚先生送走朋友后在门口躲雨,被楚家二少爷撞进了雨里,但因为雨伞遮挡,并不能看清楚是不小心还是故意。”
“噢。”郁振年拖长了尾声,目光沉静。
又是这个楚家二少爷。
“上次让你查的酒店监控,有拍到楚敬轩被推下去的画面吗?”
“已经调取过当晚所有的监控,楼梯处刚好是死角,目前也未找到目击过的人。”
“继续找,留意当晚有没有参宴人员拍到的照片录像。”
“是。”
郁振年眼眸微眯,话题一转:“所以是谁踩了他的伞?”
沈肃小心答道:“据清洁人员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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