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莱士还挺喜欢巴里这位新“朋友”的。原谅他这么形容，因为巴里死也不承认他们是情侣。
他能感受到巴里和沃利基于这件事和自己交流时的态度很谨慎——是的，某种程度上他确实把巴里和艾瑞斯当做自己的父母，但这并不意味这他的思想毫不开放。
闪电小子永远走在时代的最前端，少年泰坦们就是最成熟的少年超英。
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另一方面，对于华莱士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会魔法真的很，“酷”。
少年泰坦里当然也有魔法系的成员，但达米安“以绑架代替邀请”的组队方式导致他们的小队成员画风非常一致。
非常一致的叛逆和针锋相对。
不是说成员们的关系不好，他们彼此间还是能托付后背的。
但华莱士——一个看过许多漫画动画小说电影的新时代少年，他对酷炫魔法师的预期绝对不是自闭或毒舌，也不是成天和自己呛声抢零食。
天知道闪电小子第一次被巴里带到“短期托管家庭”的时候，看到满厨房会“自己完成自己”的食物时有多惊喜。
闪电侠对此非常不解，要知道神速力者们曾经经历过的大事情有很多，比这动静大的也很多。不过两位闪电小子这次站在同一边。
“我懂，我懂，凯利看上去太符合传统媒体里描述的那种‘神秘人’形象了。”沃利笑着解释，“就像，《哈利波特》或者什么的……你知道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和其他各种超英组织加起来都找不到几个正常的法师吧？”
话虽如此，闪电小子作为一个成熟的少年超级英雄，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好感轻易放下戒心。尤其是在他将消息分享到少年泰坦群里，而箭旋出来表示绿箭侠跟家人说凯利是个小众派系的魔法师时。
“这些‘巫师’总是很容易惹出麻烦。”罗宾在群里强调。
他将少年复仇者视为官方对手，尤其是颇受大人称赞的鹰眼和巫士。而凯特毕肖普只把少年正义联盟看在眼里，不仅找了红罗宾合作，甚至一起开了庆祝派对。
达米安为此至少能记仇十年。
他可以看不上别人，但别人不能瞧不起他。
“不能掉以轻心，闪电小子，我们要成为那些成年人沉溺在爱情中失去理智后的第一条防线。”
大家也都知道，罗宾对此意有所指。
绝对不是在嘲讽蝙蝠侠。真的。
无论如何，华莱士确实在学习之余分出了一些心思注意这一点。
他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去凯利家里吃饭，就算魔法师不回家，也会提前告诉他冰箱里有半成品加热就能吃。偶尔沃利也会从楔石城跑过过来和陪他一起。当闪电侠不在时，两位闪电小子携手负责中心城的治安。
他们发现了这栋房子里有一处打不开的房门。
这很奇怪又不奇怪。
凯利是位在日常生活上格外靠谱的大人，尤其是和一众超级英雄比起来。他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又不显得刻板，甚至考虑到了两名闪电小子偶尔需要休息，所以专门收拾出了一间温馨的客房。
介于房主本人长时间工作不在家，并且神速力无所不能，这栋房子基本上是完全对沃利和华莱士开放的。
只有一个房间，凯利专门交代了非请勿入。
“这是我的书房。”房主说，“兼修习室，地上刻了魔法阵的那种。”
“很危险。”
闪电小子们绝对会尊重他人隐私，但不妨碍他们产生怀疑。以凯利的性格，如果不是完全不可告人，为什么连一眼都不给他们看？
“这很奇怪。”某个凯利不在吃的晚饭时间，华莱士面色严肃的在饭桌上探讨，“我们是否应该调查一下具体情况？这或许将侵犯了他的隐私，并且会让凯利生气。”
“我认为不应该。”沃利一边看手机，一边吃饭，一边回答自己的小后辈，“重点在于，巴里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如果这栋房子里确实有什么问题，我不认为他看不出来。”
“但如果他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呢？”这位少年超英发自内心感到担忧，“最近中心城不是突然冒出来一个什么密教。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关系。”
“是啊，是啊，你说得有道理……”沃利基本上是在分心敷衍孩子，“谁知道凯利和那个‘秘密反抗996’教会不会有关系呢……毕竟他们也太符合了……”
华莱士放下手中的汤勺，面露不悦的看向对方。
有那么一瞬间，沃利几乎想到了迪克平时对于达米安的一些抱怨。
当然华莱士比罗宾要好得多。至少成长环境要好得多。
“好吧，我是真的认为你说得对。”
他也放下手机，脸上摆出重视的态度。
“让我们来分析一下。”
“其实我之前也这么怀疑过。而且你猜怎么着，密教有个官方社交账号，之前和凯利的外出路线有重合。”
“但是。”沃利强调，“这里有个问题。”
“就算凯利真的和这个‘密教’有什么关系——哪怕我们假设他就是密教的创始人——那又如何呢？”
“没人规定魔法师就不能抱怨不合理的上班制度吧？”
“简直难以置信，连你都被凯利·卡特蛊惑了吗。”华莱士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
这个调调真的很像蝙蝠那边的，有点糟糕。沃利心想。
“在你因为过于放心，而只奔波于泰坦事务时，我可不是什么都没做。”——“我没有。”沃利反驳——“我确认了凯利搬来中心城的一系列时间点，还有对应时间点横向同时发生的事情。”
华莱士骄傲的眼睛在黝黑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但沃利只是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这不是他想要的反应。
没有得到夸奖的男孩心情有点着急。
“首先，一件很明显有联系的事情，闪电侠和绿箭侠之前在星城发现了一个被神秘隐藏已久的地盘。那片地盘里有‘魔法’的痕迹，而那种痕迹和凯利的‘魔法’是一个派系。你们不会觉得他们之间毫无关联吧。”
当然不会，实际上沃利还和巴里探讨过这个。
沃利点点头，没有打断男孩。
“其次，在凯利搬到中心城前的一个星期，星城遭到了无赖帮的袭击。无赖帮可是中心城的反派，他们不会无缘无故跑去星城捣乱。而在这之后，凯利就从小生活的家乡离开了。”
“再者，就在巴里陪他去布鲁德海文出差的那次……凯利在布鲁德海文救了一位落难的女性对吧？我和巴里聊过这件事，他说那位女性是凯利在‘那个圈子’里的朋友。”
“我调查了那个女人。她在官方记录上写着供职于一家名叫‘蜕衣舞俱乐部’的脱衣舞俱乐部。而你猜怎么着，‘蜕衣舞俱乐部’在星城注册了新的分店地址。”
“还有，你听说过中心城有一家名叫莫兰的书店吗？没有对吧？但我跟踪过一位从密教总部离开的成员，亲眼看到他进了那家书店……我从那家书店里感受到了魔法的能量。”
“我查了关于那家书店的资料。那似乎是一家历史悠久的老店，但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我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不觉得这种情况和星城的那片土地很像吗？”
听完华莱士的一席话，沃利低头陷入了沉思。
这番话讲述得如此流利，措辞准确，并且有清晰的先后顺序，可见巴里将男孩交给凯利进行补习的决定相当正确。只要保持这个水平，这学期期末巴里一定不会被老师叫去学习谈话。
沃利很感动，但沃利不会说。他只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并且热情鼓掌。
“干得漂亮，华莱士。这太棒了。”
华莱士终于翘起嘴角，对前辈的夸奖很满意。
“但。”
但很快，沃利话锋一转。
“很不幸，你说的以上这些内容，我们都知道。我指的是，我和巴里。”
华莱士闻言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房屋二楼的某间卧室。凯利和他们说过，那是专门为巴里留的房间，里面还放了些巴里的衣物。当他这么说时，只是为了告诉客人如果有需要什么也可以去巴里的房间找。而客人们却只从中品出了让人着急的暧昧。
沃利顺着男孩的视线也看向那间房间，不自觉回忆起和巴里在一起讨论这件事的某个夜晚。
“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待巴里，但他并不是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
闪电小子停顿了一下，在另一位闪电小子狐疑的目光里被迫修改了对闪电侠的评价。
“好吧，巴里确实曾经对他的前任们过于宽容。但。”沃利耸耸肩，“他难道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吗？就像是，人之初性本善，或者任何人都可以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什么的。”
“不管如何，在从布鲁德海文回来以后，我们确实调查过凯利的背景和行踪。”
“他的施法方式……”沃利的脑海里闪过一些耀眼的金色光芒，“……确实不太寻常，并且很容易辨认。他从来没有细心遮掩过自己的行踪——又或者他没有学习过如何掩盖自己的。”
说到这，沃利沉默片刻。每次提起这件事他都会感到纠结，巴里作为警察往往是更为警惕的那个，在这件事上他们两人的想法却调转了过来。
过去发生类似的情况时，最后的结局往往他们两人中一定会有人因此付出代价。
“但……只要凯利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只要他没有伤害到巴里……我们就该尝试着接受他。”
“毕竟你看，我们还有那么多事需要处理。无赖帮前段时间跑去抢劫布达佩斯博物馆，他们的武器不仅升级了技术还附了魔，显然找到了新的合作伙伴，我想这比调查凯利更重要。”
华莱士无意识地用叉子戳着餐盘，想了想。
“所以你相信凯利？”
“不。”沃利摇摇头，和巴里的金发一样惹眼却更柔和的红色短卷发随着幅度温顺荡漾。
“我相信巴里。”
*
萝丝是个开朗且热情的女孩，很少有人不喜欢她。
这座小镇宁静却也沉寂，萝丝如同一只扑入池塘的年轻天鹅荡起阵阵涟漪，让人们的生活有了些新的乐趣。
在最开始一两天，人们会在交集时提起这位巧合经过的旅客，讨论她不知何时才会离开，讨论她与小镇居民的截然不同。四天过去，人们偶尔会隐晦的交换眼神，感叹如果有一位新的朋友加入这座镇子那也不错。
不论如何，大家都默认这位年轻人早晚会离开，不会在此停留。
就连萝丝自己也这么说。
“这里的生活能让我的心平静下来。”萝丝和提供给她住处的老奶奶说，“但，这里确实太无聊啦……我的意思是，我虽然喜欢大自然、喜欢在野外生活，但我也喜欢随时可以吃到外卖或者和朋友夜跑什么的。”
镇子上几乎留不下年轻人。这很正常，在这个年代没有多少年轻人愿意留在这样偏僻且落后的地方。
但奇怪的是，几乎每到了上学年纪，这里的人就会把孩子们送出去。不一定是送到大城市，哪怕只是别的什么小镇……
而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电子科技在这座小镇上行不通。
就只是，行不通。
“我劝你也少用手机和电脑。”有人这么和萝丝说，“这些科技会吞噬人们的现实生活，对身体也不好……而且……”
这位居民含糊的嘟囔。
“而且还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萝丝就像每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好奇年轻人一样立刻充满热情的追问，但镇子上没人愿意多说这个，只有人意有所指的告诉她，“好好的房子空在那里，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吧？”
萝丝在镇子上闲聊了一圈，没有什么表示。
日暮西下，天色渐暗。偏远的小镇，如同被淡忘的国度逐渐融入黑夜中，遗世而独立。
当走在石子路上时，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只有旅游鞋鞋底一步一步踩在地上的脚步声。萝丝带着耳机在镇子上四处漫步，看着两旁或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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