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渊扯下在他身上乱摸的姑娘,安抚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大步跨到马厩正面,浓眉紧拧。
这儿只有一大群啃草喝水的马儿,并未见到什么人影。
灵忧跟着过来,两只裸露的藕臂圈住他的臂膀,娇声抱怨:“好冷呀……”
再强硬的汉子听了她这语调,也会化作绕指柔。
然而房渊却没理她,又往前了两步,欲要去搜寻里头被马遮挡住的围栏后方,却被灵忧抓住手。
她气道:“就算,有人看到,又怎样!”
“我恨见不得人吗!”
房渊道:“是‘很’。”
灵忧气恼,伸出脚狠狠踩了他一下,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她要走了还不算,大声嚷嚷:“你不要来找我了!”
男人一伸手臂,从她的颈后绕过去勒住她,嗓音威胁:“跟我横?”
灵忧余光瞥了下那马厩旁,方才便被她发觉的一双影子,轻笑了下。
若是没猜错,是摄政王,与他阿弟的妻子吧?
也是她未来的……小姑子?
此前她方至房府,正是因为房渊烧得昏迷时喃喃的一声“幽幽”,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名字相像,她被家人摒弃,逃亡时都不曾带上,而房幽却被父兄放在心上——
她一直想见她,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这二人走了,房幽紧张到急速跳动的心仍旧没平复。
一张小脸被大手遮了大半,她的鼻间尽是这人掌心的冷冽味道,夹杂一些马厩中刺鼻的马粪味,熏得她昏昏沉沉。
裴焉离她太近了。
他的另一只手枕在她腰下,宽厚的胸膛牢牢地圈住她,温度灼热。
她被他完全笼罩住,若是有旁人来查看,必然瞧不见被他压在身下的她。
她听到他呼吸粗重,一双鹰眸紧凝着她,瞳色深沉。
阿兄都走好久了……
房幽耳朵尖发红,伸出手去推他。
以她的力气,自然推不动他这样的体格,只是示意对方该起了,然而裴焉没动。
裴焉面容冷硬,撇过脸去,看起来十分嫌弃她的模样:
“抽筋了。”
房幽:“……哦。”
毕竟他是在情急之下为了帮她躲着阿兄才如此,抽筋了还是让他缓一缓吧。
很快,她默默回味了下方才阿兄所言,又想到之前灵忧对她的奇怪态度,心中有些复杂:“你早知晓我阿兄和灵忧的事?”
裴焉撑着身子半悬空在她上方,呼吸依旧急促,从喉咙里滚出一个“嗯”字。
她脑袋里开始将所有事儿都串联到一块。
所以,他去南疆寻来的为阿兄治蛊的蛊师是灵忧,为裴昱寻的也恰巧是灵忧——
不,没有那样巧。一开始,裴昱的蛊毒就是他找灵忧要的吧,他们成婚时,裴焉恰好凯旋,又恰好给了阿兄治毒蛊师,更恰好用那蛊毒毁了她的婚事。
如今,他靠为裴昱献策治蛊封摄政王,却是实打实害惨了她!
房幽心中大震,一双清凌凌的眸中冒出火光,恨恨地推他一把。
裴焉没反应过来,温香软玉在怀,他仍在回忆前世那些温存时光。
爱她曾经温言软语,又恨她当下变脸如翻书,他抓住她的手,冷道:“做什么?”
房幽咬牙,狠狠屈膝踹了他一下,正中靶心。
裴焉没有防备,且本就因环抱她而心猿意马,那物突受重创,倏地眼前一黑,只觉子孙万代不保。
他很快便钳制住她的腿,黑着脸:“发什么疯!”
然而低眸望去,她眼中盛满了泪水,瞳色尽是恨意。
“你……”他动了动嘴唇。
“我要各自婚配,你就要毁了我今生的郎君,让我守活寡,是不是!”她尖利地哭出声。
裴焉未料她已从只言片语中便猜出真相,一时缄默,薄唇微抿。
房幽:“你是想让我后悔?后悔嫁了一个不如你的男人,后悔我的日子过得一团糟,甚而要沦落到贬妻为妾的地步?!”
这些日子以来前朝后宫贬妻为妾的流言闹得满城风雨,她不是不知,只是装糊涂而已。
裴焉伸手想去蹭掉她的泪珠,却被她狠狠拍开。
她道:“纵使当不了皇后,纵使要被贬妻为妾,我也绝不后悔!我此生,最不后悔没有嫁给你!”
她再次推开他,神色决绝凛然,站起身跑掉了。
裴焉仍躺在马厩的地上,鼻腔里残留着她身上的香味,耳边不断回响着她那句“绝不后悔”。
一开始,他是想叫她后悔吗?
不,他是想无论她快乐或痛苦,心中最先想到的都是他。
揭开真相的滋味对她来说并不好受,但他成功了。
*
房幽一面哭一面往自个儿的营帐跑去,她一身臭烘烘的,有马粪味,也有那个要死的前夫的气味。
她觉得自个儿真是造孽,竟然选中了这么个人当夫君,累得第二世也要被他坑害。真是倒大霉了!
当不上皇后,也全都怨他!
忽地,手腕被人拉住,她人也被带得往隐蔽处。
房幽哽咽着胡乱踹:“滚开!别碰我!”
她以为是裴焉,抓挠踹踢通通用上,触到那人的手臂,一口银牙下去正要咬,忽听他道:“别别别!”
房幽一顿。
是阿兄的声音。
她不再挣扎。
房渊被她打得肌肉痛,也不知小妹怎么反应这么大。
他仔细打量她,闻到她身上隐隐的马厩气味,加上头发乱成了一团,脸色变了变:“方才是你?”
房幽哼了声,用手背抹了抹满是泪痕的脸颊。
房渊以为她哭是因为自个儿的隐瞒,心中颇有些不好受,解释:
“此事并非阿兄要瞒你。一开始,灵忧以男儿姿态出现,我以为自个儿有龙阳之好,不敢与你和阿耶说。后来得知她是女郎,想要告诉你们,她却不告而别。再然后,我也是今日才知晓她是南疆公主。”
他讪讪地挠了挠头。
他握住她的肩,面色诚恳:“幽幽,你就原谅阿兄吧。”
房幽吸了吸鼻子,眸光躲闪着看地上:“我知晓了。”
房渊放下心来,要替她重新挽发:“幽幽,你这样子回帐篷,让人家看见了说闲话,阿兄帮你。”
他一下下用指缝为她梳着头发,轻轻柔柔的,与表面的五大三粗相去甚远。
被兄长如此对待,房幽仿佛回到了幼时,方才那些被裴焉欺负的委屈又涌上心头,抽抽噎噎地又哭起来。
房渊有些慌了神:“我力道重了吗?扯疼你了?好久没给你梳头了,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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