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楚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诚恳道:“这两次跟六妹妹谈话,都让我受益匪浅。”
原来六妹妹也是好意提醒她,不要因为祖母慈祥和善,就太把自己当回事。
姐妹俩又闲聊许久,后来姜以楚也提出了告辞。
姜以楚离开没多久,顾氏那边就派人过来传唤请姜以秾过去。
刚踏入西次间,姜以秾便看到顾氏端坐在圆桌前整理书籍,那些书一摞一摞堆在桌上,她每一本都会抽出来,仔细翻开检查里面可否有褶皱或破损。
这些书都是她父亲姜明延的珍宝。姜以秾记得顾氏整理的这些书似乎已经被姜明延堆在书柜的角落,有许久没翻过了,她今日找出来,竟是来一本本检查有没有破损?
“娘,您找我有事吗?”
顾氏抬头看姜以秾一眼,情绪不明:“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姜以秾错愕须臾,不明白自己母亲怎么忽然说话带刺,连忙就解释道:“我不是这意思,我以为您有要紧的事。”
顾氏淡声道:“先坐吧。”
姜以秾乖巧落坐,很自觉的也开始帮顾氏检查旧书籍。
顾氏主动问起不久前去了松涛院的事,得知是老夫人打赏了头面,并没追问了。
姜以秾也没再说话,最终还是顾氏坐不住,冷声问她:“你最近倒是跟那姜以楚走的很近?”
“泱泱,你知道母亲最不喜欢她,你三番两次请她去你屋里喝茶,是打算跟她交好了?”
姜以秾总算知道刚才顾氏为何那样对她说话了,实则上她也知道迟早会有被母亲怪罪的一天,但让她再跟四姐姐交恶她也实在做不到,四姐姐从没对不起她,前世她身败名裂后,姜家的姑娘哪一个不是在等着看她笑话,唯独四姐姐就算是出嫁了也要来姜家帮她。
但这种话她不能跟顾氏说,顾氏本就膈应四姐姐的存在。她想了想,于是说道:“娘是三房的太太对吗?”
顾氏冷哼。
姜以秾继续道:“您是三房的太太,整个房的人都归您管,若是您的两个女儿整日跟个仇人似的,哪天在外头也互相争执,被外人知晓岂不是会觉得都是娘教导无方?四姐姐再如何也唤您一声母亲,您再不想认她,也还是她的嫡母,她也是我的姐姐,而我却不把她当姐姐,这种事被外人知道了也会影响我的声誉,娘想让外面的人说我是个欺负庶姐嚣张跋扈的人?”
顾氏最是看重姜以秾,当然不能忍受旁人说自己女儿不好,“外人凭什么这样说你!”
姜以秾便道:“但现在嘴长别人身上,我若是让人挑不出错了,旁人还怎么说我?”
顾氏沉默片刻,想了想,把手中的书阖上,又喊叶嬷嬷进来,“把这些书都搬回老爷的书房吧。”
姜以秾问:“您不整理了?”
顾氏冷笑:“我教养他在外面生的女儿已经够了,还要帮他整理那些破书?倒是给他美到了。”
这意思是把姜以秾的话听进去了,打算也明面上把姜以楚当女儿对待。
姜以秾心里很动容,她知道母亲对姜明延和姜以楚父女俩还有怨言,但考虑到自己女儿,还是暂时不惹是生非。
门外忽然传来对话声。
“哪来的这些书?”
叶嬷嬷回道:“是老爷书房里的,太太吩咐奴婢放回书房。”
没一会门外的脚步声也进了屋,是姜怀策刚从外边回来,他穿了身藏蓝色的窄袖锦袍,神采奕奕,生得也是张浓烈张扬的俊朗面容。
姜怀策喊了声娘,便一屁股在顾氏身边落坐,他自己倒了杯茶一咕噜就往下灌,看得顾氏眉头紧皱,无奈劝道:“你也慢点,当心呛到。”
姜怀策连着饮了两杯茶,才用衣袖擦干嘴唇水渍,眉梢一挑看向对面的姜以秾,“怎么着,又来找娘告状了?”
姜以秾抿抿唇,没吭声,只是垂下眼睫。
但在顾氏视角,还以为姜以秾是受委屈了,当即就不爽地敲了姜怀策的脑袋,“你这什么语气?你就这一个娇滴滴的妹妹,能不能温柔点对她说话?”
“娘就是你这样才惯成她眼睛长头顶去的性子,我说话语气就是这样,难不成还要我掐着嗓音跟太监那样哄着她才行?她又不是宫里头的娘娘!”
“你平时对姜以楚说话怎就那么温和?”
“那是四妹妹对我态度很好!不像这臭丫头,整天在你面前告我的状,她小时候走路自己不稳摔了个狗吃屎,也要怪走在前面的我没有提醒她看路,换牙期的时候她牙吃糖磕掉了,还要怪是我给她吃糖诚心害她,后来她自己贪玩把那颗烂牙到处给别人看,自己把牙弄丢了,我辛苦给她找到,她还要怪我把她藏起来的牙丢到房顶去,我不给她把牙丢房顶去,她现在还是个没牙的臭丫头!”
姜怀策翻起旧账来是眉飞色舞。
顾氏听了这些也是想笑,但见姜以秾情绪不好,便压抑住笑意,正色道:“再怎样你妹妹也比你小,她是姑娘家,你就不能多宠宠她?你不是别人,可是她的亲生兄长,今后她出嫁在婆家受了委屈还要仰仗你的。”
姜怀策嗤道:"谁敢让她受委屈啊。"
母子俩一直在说话,后来才意识到从姜怀策进来后,姜以秾都没有任何反应。
顾氏还以为她是伤心了,柔声安抚道:“泱泱,别把你哥说的那些话放心里去。”
姜以秾缓缓抬起头,尽量憋住眼眶里酸涩的泪意,她摇头道:“娘放心,我没有怪哥哥。”
姜怀策神色稍怔,随后跟看怪胎一样看向面前的妹妹。
姜以秾朝他露出浅浅的笑容,“哥哥,好久没见了。”
姜怀策道:“算上你昏迷加上醒来,也就六天,怎么就好久了?”
不,是真的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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