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很封闭。
空间很小。
坐在房间中央椅子上的林渺只能抬头看见快到天花板为止的一扇小窗,比宿舍楼一楼大厅管理员的那扇小窗大一些,但是也大不了多少。
四周密闭的墙将这一方小空间死死围堵起来,空气重浊,混着某种发霉的晦潮气味,空气又湿又沉,四周墙上颜色难辨,昏暗的灯光下上面显出难以名状棕黑色等暗色痕迹,瞧不出本来的颜色。
这里是弗格萨的监狱,不过现在勃伦克的治安警察们也能将抓到的“犯人”投进这里。
在开车进来这里前,守在监狱大门两边的弗格萨警察殷勤地为这两押送这林渺的车开门放行。
从车里的后视镜能看到尽管车已经开出去了一些距离,车后那两位背着枪的弗格萨警察依旧站得笔直向长官敬礼。
这里的空间很冷,椅子更加冰冷。她的双脚被冰冷的锁链缠住锁在椅子上。
林渺在宿舍被带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换件衣服,穿着浅色的常服,布料不算厚重,毕竟在之前别墅的课堂里依旧需要时不时搓手获取短暂的热量,以防手指冻僵,无法记录学习笔记。
这个世界的冬天比以往她的世界里要更冷。这里的人似乎也有一定的抗寒性,但林渺没有。
那铁制的锁链好像怎么也暖不热,如藤壶,冰冷地穿过布料覆在皮肤上,透进骨头里。
坐在椅子上的林渺不自觉缩起身体轻轻发抖,腿脚几乎失去知觉。
她将手放在唇边意图能暖和些。
她面前的菲罗上尉适意地跷起腿靠在椅背上,右手夹着烟,他极其有耐心,近乎欣赏性地观察着面前人受冻发冷的情状。
偶尔,从监狱里伸出会传来长长的惨叫,痛苦的呻吟,仿若从地狱裂隙中逃逸出来,碰撞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膜里,像一把锥子,尖利地刻在四壁上。
林渺被带到监狱后就被安置在了这里,菲罗上尉什么也没问,好似在给她适应的时间。
可这种寂长冰冷的安静并不好受,攀爬着氛围爬进了她的每一寸毛孔里。
林渺忍不住将手放在脖子处捏紧了领口,希望以此能锁住些热度,希望能确认她还撑得住。
不过她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像覆上了一层被冻硬的白色霜壳。
“……上尉没什么要问的吗。”林渺开口。
菲罗上尉抽了口烟,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轻轻晃了晃,他眉头微挑:“不急。”
林渺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但很快,就有了答案。
监狱门被打开,那黑色的治安警察端着一盆什么东西进来了,他的手发红,那盆东西被放在她脚边。
林渺一侧头,便看清了盆里漂浮着的冰块,在这样又重又冷的空气里,那盆冰水上方冒着白色的寒气。
林渺几乎不受控制地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菲罗上尉按灭了烟起身,整个人走到她面前,林渺只能抬起头来才能看到他,他冰冷的手指覆上她的侧脸,林渺被冻了一激灵。
“你要干什么?”
尽管努力保持着冷静,但她的声音还是露出了一丝紧张。
菲罗上尉没有出声,头顶的灯打在他帽檐上他的半张脸几乎都陷入黑暗,嘴角的笑有种阴寒。
“多可惜。”
他好似在怜惜,有些舍不得。
但让人不敢去想他在可惜些什么。
他的手指在脸颊的那片皮肤摩挲。
随着他的动作,林渺浑身紧绷,身上的每一处皮肉好似都随着她绷紧挤压的心脏般,连呼出气也不自然。
林渺的目光紧盯着他。
突然,那只手停了,陡然直转往下,竟然直接用力崩扯开她衣领的第一个纽扣。
“!”
寒气再无阻挡陡然侵袭,林渺呼吸一滞,表情空白了下下意识就要慌乱地去捂住那片皮肤,对方的手指却已经落上去,轮到了第二颗纽扣。
林渺手指捏成拳头放下,沉默了一秒,目光直冲他看过来,面不改色,目露嘲讽。
“上尉,您打算羞辱我?”
说着,她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也任由那只手放在她纽扣上,从下往上打量:“男人都只会这样吗?我以为您会用高级一点的手段。”
“但你是女人不是吗。”菲罗上尉反唇相讥,“刑讯可没有高级手段低级手段之分,有用就行。”
“而且,您猜错了,我不光会羞辱您。”
菲罗上尉抬唇对她笑了下,那种笑毫无温度,看得林渺心里发寒。
他的另一只手缓缓拘住她脖子,他袖口的衣料摩擦在皮肤上发出麻木的刺痛。
她只能被迫地,面对他。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毫无感情地盯着她的眼睛。
说着,菲罗上尉弯下腰,在她耳边警告,“女士,还是您想尝试光着身体泡在冰水里是什么感觉吗?”
林渺垂着眸,毫无反应地盯着地面。
忽地,就这么望着地面,她唇角翘起来,微侧过头,她冰冷的手指也覆上菲罗上尉的侧脸。
远远看去,他们好似关系亲近的侣人。
“上尉,说实话,我不建议您这么做。”
“这样的天气,我泡在冰水里用不了多久就会死掉,亲爱的上尉,您不会想看到这个结果的。”
林渺的称呼让菲罗上尉愣了下,他转过头笑了下:“我承认,您是位有魅力的女士,但在这里,这什么用处都不会有。”
“……22小时。”
林渺望着他,嘴里突然吐出了一个时间。
22小时是这个世界里一天的时间。
“22小时,您有吗?”
她微笑着,好像之前那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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