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已是下午,温暖补了个淡妆,想了半天,才用了些艳点的口红为自己提了提气色。
“我发誓。”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陪别人去黄昏。”
“如果有违背。”
“我…”
“我…”
她脑子有点木木的,想了一会重新说道:“我就长胖三十斤!”
“算了二十斤吧。”
“十斤?”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和自己讨价还价,终究叹了一口气。
杨恋的车很酷炫,波浪一般的长发配上红色奔驰,她比余思思还要御姐。
“你确定Clavin这会在吗?”杨恋忽然问道。
“在的吧,他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
季荆是个很宅的人,曾经宅到自己从来不会觉得他会远行。
她看着车窗外的夕阳被高楼缓缓拉下,就像沉入了地底。
她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了。
…
“老板,出去啊?”
“嗯。”季荆扫了一眼吧台:“好好干。”
“您放心。”
路灯有些亮了,月亮吃力的攀上云顶,它将守候整个长夜。
一辆红车蹩脚到接连几次停不进去停车位,他嘀咕了一声“还得练。”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那辆黑车。
…
黄昏里人并不多,约莫是还没到晚间开始上座。
“他人呢。”
“应该在二层睡觉。”
“你能上去吗?”
“不太方便吧。”温暖照旧点了一杯橙汁,忽然想起了余思思,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她。
余思思应该在备课,微信回得却相当精髓。
“帮我看好我的帅哥。”
杨恋一直盯着楼道口,温暖忽然觉得自己带她来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她穿着白色的吊带,精致的妆容如同画皮一般,如纱般的长发枕在可以令任何一个男人发狂的香肩上。
单是坐了一会,连吧台里的调酒师都走出来要微信了。
不知怎的,她忽然有些不自在。
她开始纠结,甚至开始希望,那个楼道口不要走出来人。
但又害怕,那里真的没人走出来。
或许她选择陪杨恋只是需要一个借口罢了。
“这里的气氛蛮怪的诶。”杨恋忽然说道:“有点像十八世纪的感觉,而且这单上的饭菜,老板真的是Clavin吗?”
她眉头微皱,有些憋笑。
饭菜的名字及其抽象,比如“晚霞”就是西红柿炒鸡蛋。
“真是他。”陈嘉希叹了口气:“可能他本人有点…非主流?”
“他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杨恋放下菜单,看着窗外说道。
难道不是脑子有问题?
不知是不是深秋的缘故,常安开始多雨了,水汽在高楼顶端遨游,最后奔涌而下。
楼梯传来脚步声,温暖扭头看去,穿着一身oversize卫衣的齐思贤打着哈欠,揉着有些凌乱的头发。
她咽了口唾沫,看向他的身后。
身后却空无一人。
“哟。”
约莫是看见了她,齐思贤赶紧抓了抓头发,打了个招呼。
“来找季荆?”
“啊…”温暖有些支支吾吾:“陪朋友来。”
杨恋笑眯眯的说道:“你好,你是Clavin的朋友吗?”
“我是他爹。”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杨恋,似乎忽然清醒一般:“不好意思刚睡醒,我是他的朋友。”
“他不在吗?”
“那可不太巧,他出去了。”齐思贤拉了张椅子坐下:“他一般都在的,今天好像有点什么事,刚走。”
“他还回来吗?”温暖不动声色的问道。
“回吧,”齐思贤示意让服务员过来,自顾自的要了一杯薄荷水:“他开车走的。家那边晚上没有车位。”
“我还以为你们住在这里。”温暖恍然大悟:“因为我看你们好像总是在上面…睡觉?”
“没啊,他有房子的。”齐思贤咬住吸管:“只不过那个家空的厉害,他坐在里面就像个空巢老人。”
…
洪流在空气中奔涌,男人坐在车里,点上了一根烟。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叩。
雨刮器仍在无休止的徘徊,雨点狂乱的在车窗上自杀,他沉默着,好像孤独的旅人,周遭的一点浮躁都难以沾染。
一家西式餐馆静静的坐落在街角,他打开车门,从副驾驶取下一柄黑伞。那里同样躺着一封信件,似乎被水泡过,就像刚从洗衣机里取出来那样。
黑色的大衣被晚风掀起,白色的衬衣肃穆而庄严,黑伞之下,这黑与白的视觉冲击让他看上去就像要给什么人送葬。
他推开店门,陈旧的气味扑面而来,这并不是装潢多么美轮美奂的西餐店,老旧的就像古早的遗孤。
店里没有一个客人,很难想象这样的店铺也会有什么人包场。
一个男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白色的大衣挂在椅背上,黑色的衬衣在领口处烫金。他扶了扶眼镜,餐盘里的刀叉在略有些暗淡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来了?”
他微笑着抬头示意。
“来了。”
他仍站在那里,头却微微抬起。
居高临下。
暴雨下的太久了,积攒的雷声足以贯穿到地底,城市如同被霓虹灯燃烧起来,高架桥上的红色车尾光直通天际。
每个暴雨天都是如此,好像世界在与世界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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