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绿看着凌红脸上渐渐凝固的笑容,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不肯再往下说。
“桔绿,别停!继续说,说出你知道的所有事!”
“……后来,就在六月十九那日的午后,在马车里见到了已经昏睡的您。”桔绿只得断断续续道。
凌红整个人简直犹如雷劈,不敢相信得望着手里的画卷。
直到画卷从她手里跌落,摔地上传来的响动,才惊得她如梦初醒般想要直起身子,离开这里。只是慌乱之间,不小心打翻了装着牛乳的小碗。
“姨娘!姨娘!你没事吧?”
桔绿见热牛乳洒在凌红身上,忍不住惊呼起来,“烫不烫?快让奴婢给您擦擦!”
凌红却一把握住了桔绿在自己身上擦拭的手,脸色一片惨然道:“桔绿,原来他早就打算要强逼着我,带我来这玉州城!”
桔绿闻言,也不忍心道:“侯爷这样做也是喜爱姨娘才……”
“够了!”
凌红捂着耳朵,不肯听桔绿替那人狡辩,她眼泪大颗大颗的滚出眼眶,一点一点在裙上泅出湿痕。
“我不稀罕他的喜爱!我不是猫猫狗狗,可以任他随意摆布!”
“他只会使些令人作呕的手段!我恨他,恨他玷污了我!恨他不肯遵守诺言,违背长辈的命令,私自将我这个已经是良籍的人,带到这玉州城!”
“从头至尾,没有人问过我到底愿不愿意!”
凌红一股脑得将压制在心里的不忿和委屈,都统统叫喊了出来。
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泪,才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睫上的湿意。
她垂下头,低声朝早已不知所措的桔绿道:“对不起,我知道、知道这些不是你的错,可是,求你,桔绿,别再当着我的面说他有多喜欢我!”
“……至少这样,我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物品。”
桔绿没用想到,时至今日,凌红都不接受自家主子对她的情意。
她今夜本意是想说些好话,劝和着两人疏远的气氛,却不曾被自己弄巧成拙。
桔绿沉默着向滚在不远处的画卷走去,正蹲下身子捡起画卷时,不知何时,一片藏蓝锦缎的衣角从眼前出现。
她猛然抬头看向满脸郁色的顾然,害怕得只觉得心都要跳出喉咙。
屋子里一片寂然,只有烛火还微微晃动着身形。
“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
凌红听闻那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蓦然抬眼向门口看去。
只见顾然一身藏蓝锦袍,双手背在身后,正勾唇笑着望着自己。
“你说本侯玷污了你?”
随后又紧接着问道:“那你可知自己的身份到底为何?”
“你不过是祖母赏下来伺候我的房里人,我占了你,天经地义!你长在侯府,是侯府里的婢,而我是侯府的主,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愿不愿意,只有我想不想要!”
看着凌红几乎破碎的神情,顾然缓缓踱着步子,走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你说本侯拿你当个物件,当猫猫狗狗?”
顾然满眼讽刺道:“那你又拿我当什么?”
“我对你的情意,别说整日伺候在身边的下人,就连沈固静和符江南都比你清楚得多!哪怕是个瞎子,也清清楚楚得知道我中意你!”
“我不稀罕!我不稀罕你所谓的中意!”凌红哭喊道。
泪眼模糊之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凌红随手抓起案上的空碗,朝那人扔去。
顾然看着朝自己飞来的瓷碗,也不躲闪,只让那碗直直砸在自己身上,又弹开摔落在地。
凌红看着碎裂在地的瓷碗,整个人几乎崩溃。
“看来昨日我是对你太过留情了!看你累得睡着的模样,竟能忍住不动你!”
顾然渐渐走至炕边,低头看着抱头痛哭的凌红,讥讽道:“既然你说我拿你当猫猫狗狗,那我就身体力行,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猫猫狗狗!”
“就算我百般怜惜你,你也不会领情,那我有何必委屈自己呢?”
凌红手脚挣扎得再厉害,也逃不过顾然的手心。
顾然望着身下眼泪婆娑的女子,心就如被人狠狠攥着手中,不肯给自己片刻喘息的机会。
今夜本是庆功宴,但他只在席间潦潦饮了几杯酒,就按捺不住心中想要见到她的渴望。
他们分开得太久了!
他也想她太久了!
只是,没有想到,还未见到她的面,就在门口听到她满腹的委屈和怨恨。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接受我?”
凌红耳后传来的热气,激得她汗毛直立。
她使劲眨了眨湿润的眼眸,望着头顶绣着大片芙蓉的床帐,幽幽启唇道:“顾然,我们之间没可能!”
“除非——!”
“除非什么?”
顾然闻言激动打断道。
凌红看着眼前顾然焦急的眼神,嗤之以鼻道:“除非你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然忍不住仰头大笑道,随即止住笑声,闪着泪花嘲弄道:“就算我死了,也会有你陪葬!”
说完俯身低头一口咬在凌红的肩上,痛得凌红如离水的鱼在案板上几乎要弹跳起来。
直到顾然嗅到腥甜的血气,他才缓缓松开了口。
“这个痕迹会永远留在你身上,就像你当年给我留下的印记一样。有了这印记,就算到了黄泉碧落,我也能找到你!”
“不!”
凌红满脸泪痕痛苦道。
顾然却置若罔闻,只用舌尖慢慢舔舐着凌红肩上溢出的鲜红,像是描绘着什么珍宝一般。
他手下动作不停,一点一点挑开身下人的衣襟。
“凌红,我第一次在侯府里的花园见你时,就想像现下这般对你了!”
“就算没有中秋节祖母的赏赐,那晚,你也会躺在我的榻上,任我肆意妄为!”
纵容榻上两人十指紧扣,顾然的横冲直撞,只能逼迫着死死咬住下唇的凌红,偶尔溢出一丝嘤咛。
凌红闭着眼,不肯望一眼男人的深邃眼眸,只在脚背绷紧的时候,忍不住蜷起趾头。
屋外寒风呜咽,一场大雪渐渐似扯絮般飘落下来。
而屋里却由一方床帐隔出两个世界,满帐春色。
“凌红,你这主意真好!”
暮雪满脸巧笑嫣然,手里拿着刚在头发上摩擦过的银针放入装有水的碗中。
只见那针竟真的稳稳当当漂浮在水面上。
凌红望着惊奇的暮雪,面上笑意吟吟,“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
“等到七月初七那日,你就用这法子,包管你是今年'乞巧'那日,手艺最巧的人!”
说着也拿一根针,在自己发间摩挲了几息,才将针又放入暮雪面前的水碗里。
“唉!凌红,你说侯爷长什么模样?”
暮雪叹气道,“侯爷自六月间回京到今日也近月余,咱们俩却连侯爷一面也未曾见到。”
凌红听着暮雪话里的幽怨不禁暗自腹诽,倒是希望不必有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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