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广场火药味愈加浓厚之际,被寒晓强行扛在肩上的小淇,这一路疾驰,小淇只觉得风声在耳边呼啸,泪水被风吹干,在脸上留下冰冷的痕迹。她心中的悲愤、不甘和屈辱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陈玉珩那张阴冷得意的脸,如同噩梦般在她脑海中反复闪现。
当小淇被寒晓几乎是“扔”在村口那古老石碑前,踉跄几步才站稳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瞬间恍惚。
石碑旁,一道柔和而稳定的乳白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无数细密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流转不息,散发出强大的空间波动。光柱旁,玄玑子那深不可测的身影静立着,看不清的面容依旧平淡无波,仿佛亘古存在的礁石,与周围空间的扭曲感格格不入。他看到四人(主要是被扛来的小淇)准时抵达,微微颔首,那星空般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许。
“很准时。”玄玑子的声音平淡地响起,打破了村口凝滞的空气:“第一关‘迷局砺心’已毕,尔等表现,可圈可点。看来,我们可以准备前往第二关考核之地了。”
玄机子的话语如同清冷的泉水,浇在小淇焦灼的心头,却让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准时?可圈可点?难道他们刚刚经历的那场充满冤屈、阴谋的徒劳挣扎,在那位高高在上的考核者眼中,仅仅是一场“表现尚可”的测试吗?
小淇用力擦去眼角残留的泪痕,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沉静下来。她上前一步,仰头看着玄玑子,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和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玄玑子前辈!请问……我们能否稍等片刻?我……我想处理完灰水村的事情再走!狼妖苍鬃含冤莫白,孩童失踪案真相未明,真凶逍遥法外!我不能……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玄玑子闻言,脸上那古井无波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他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近乎虚无的笑意,仿佛在听一个不懂事孩子的天真言语:“小友过于执着了。”
玄玑子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勘破世情的疏离感:“须知,此地一切,皆在‘四象问心阵’之中。灰水村、村民、狼妖、孩童、乃至那陈玉珩……皆是我等四大宗门联手,以无上法力构筑出幻境试炼。一切皆为虚妄,皆为考验尔等心性、智慧、抉择之镜花水月。既已通过考核,又何必对一场即将消散的幻梦,如此挂怀?”
幻境?虚妄?镜花水月?
这最后四个字,如同四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入了小淇的心脏!她浑身剧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玄玑子。
“不……不可能!”小淇失声叫道,声音尖锐:“那些村民的悲痛……苍鬃的绝望……陈玉珩的阴毒……还有……还有那些孩子……怎么可能是假的?!那种真实感……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怎么可能是幻境?!”
寒晓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小淇,低声劝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小淇,冷静点!前辈说得对!这既然是问心大阵,一切自然都是阵法演化,为了考验我们。我们已经通过了,证明了我们的能力和心性,这就足够了!不要再纠结于这些虚幻的过往了,快随前辈进入通道吧!”他担心小淇钻牛角尖,误了大事。
伯奇和夔牛也沉默地看着小淇,眼神中带着理解,但更多的是一种“理应如此”的平静。显然,他们对于“阵法幻境”的说法,接受度远比小淇要高。
小淇看着同伴们,又看看眼前那散发着玄奥波动的光柱和深不可测的玄玑子,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孤立无援的凄凉涌上心头。难道……真的只是一场逼真的梦吗?
但小淇脑海中闪过苍鬃在地牢中那悲愤的眼神,闪过古榕翁那苍老却坚定的身影,闪过陈玉珩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那种真实的情感冲击,那种刻骨铭心的愤怒与不甘,怎么可能仅仅是幻象?
小淇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和不甘,再次看向玄玑子,语气带着一丝恳求:“前辈!就算……就算这一切都是阵法所化,是虚幻的!但那‘感觉’是真的!我们投入的感情和努力也是真的!既然阵法可以创造如此真实的幻境,那么让这场‘幻梦’晚一点消散,让它有一个更合理的‘结局’,又何妨呢?大不了……大不了将我们接下来闯关的时间缩短一些,将节省下来的时间,弥补到这一关,可以吗?我只想……只想为苍鬃求一个真相!”
玄玑子静静地听着小淇的恳求,星空般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他缓缓摇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性:“不可。阵法运转,自有其规。此关问心之试已毕,尔等之心性、抉择、应对,皆已映照于阵心,评判已定。再做纠缠,于考核已无意义,只是白白徒耗阵法灵力,亦扰尔等道心。”
玄玑子顿了顿,看着小淇那执拗的眼神,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近乎残酷的提醒:“况且,再次提醒小友一番,此通道开启,维系不易,时限极短。一旦关闭,便无法再次开启。若因延误而未能及时进入,将被视同放弃后续考核。届时,不仅问心之路断绝,此方阵法世界亦将因失去‘锚点’而彻底消散崩解。故而,纠结于一个必然消亡之结局的虚幻世界,实属不智。不若尽早放下,收拾心境,准备迎接下一关的挑战。”
必然消亡……
玄玑子的话,如同最后的宣判,冰冷而绝望。小淇的身体晃了晃,寒晓连忙用力扶住她。通道的光柱开始微微波动,似乎稳定性在下降,时间不多了!
小淇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理智告诉她,玄玑子和寒晓说得对,不能再犹豫了。但情感上,她无法接受就这样离开,仿佛自己是一个可耻的逃兵,抛弃了那些“虚幻”却曾让她倾注了真实情感的“生命”。
就在小淇内心激烈挣扎,几乎要被寒晓半推半拉着走向光柱的最后一刻,她猛地抬起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切地看向伯奇,问道:“伯奇!之前……之前在祠堂广场,你有没有尝试过,把我们收集到的那些线索……比如赵屠户的邪气,赤影看到的背影,还有……还有你在苍鬃梦境中看到的真相……用你的方法,分享给古榕翁?哪怕只是一点点提示也好!”
这是小淇最后的念想,哪怕无法亲自改变结局,至少……至少让那个唯一站出来主持公道的老人,知道部分真相,让他去努力,让这场“幻梦”的结局,不要那么黑暗和绝望!
伯奇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复杂,他轻轻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从古榕翁现身广场开始,吾便一直在尝试。但……祠堂广场周围,似乎存在一种极强的干扰和隔绝,吾的梦境之力无法穿透,更无法将信息精准地传递给他。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刻意阻止信息的流通。”
小淇如遭雷击,失声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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