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冰冷地拒绝在门外,最后一丝希望似乎也随着那扇厚重木门的关闭而彻底断绝。小淇四人怀着沉重的心情,默默退回到夜色笼罩的村中小径上,远离了那几位令人窒息的守卫。
“怎么办……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小淇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她靠在路边一棵老槐树上,仰头望着被乌云遮蔽的残月:“陈玉珩做得太绝了!镇魂散……他这是铁了心要让苍鬃永远闭嘴!”
寒晓面色凝重,拳头紧握:“时间不多了。看来,正面接触已经不可能。要不然我们干脆就给上点手段……”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思索的伯奇忽然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先别急!也许……睡着了,反而更方便一点。”
小淇和寒晓同时一愣,不解地看向他。
伯奇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他轻轻褪下了那副总是反射着理性光芒的眼镜,小心收好。然后,在朦胧的月色下,他的身形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原本清瘦的人类形体如同水波般荡漾、模糊,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开始弥漫开来。
只见伯奇的身体轮廓拉伸、变形,羽毛般的纹路在皮肤上浮现、延展。转眼间,一只形态奇异的鸟儿出现在了原地。它通体覆盖着华美而诡异的羽毛,色彩斑斓却又带着一种梦境般的虚幻感。最奇特的是它的头部,似鸟非鸟、充满威严却又带着几分祥瑞之气的兽面!一双眼睛深邃如古井,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一切梦境与幻象。这正是伯奇的真身——伯奇鸟,上古食梦辟邪之异兽!
“你们莫不是忘记了,梦境……可是吾的主场。”伯奇鸟发出低沉而奇异的声音。
小淇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对啊!伯奇!你可以进入它的梦境!就算它被药力迷晕,只要还有梦,就逃不过你的感知!”
寒晓也恍然大悟,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不错!镇魂散能镇住意识行动,却未必能完全扼杀潜意识深处的梦境!伯奇,这下全靠你了!”
夔牛低吼一声,雷光在眼中闪烁,以示鼓励和支持。
伯奇鸟点了点头,那双兽瞳望向地牢方向,闪过一丝锐利。它没有振翅高飞,而是身形一晃,竟如同融入夜色阴影一般,变得若隐若现,悄无声息地朝着地牢方向潜去。它的动作轻盈诡秘,仿佛一道游弋在现实与梦境夹缝中的幽灵,巧妙地避开了所有明岗暗哨,利用建筑的阴影和夜色的掩护,几个起落间,便已接近了地牢出口处,外墙上那小小的气窗附近。
气窗狭小,且有铁栏封锁,但对于能虚实转化的伯奇鸟而言,并非不可逾越的障碍。它身形再次模糊,化作一缕几近透明的烟气,如同拥有生命般,从铁栏的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透了进去,没有引起任何妖力波动或声响。
地牢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血腥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苦涩气。苍鬃庞大的身躯被沉重的特制镣铐锁在墙角,它双目紧闭,呼吸微弱而绵长,庞大的胸膛几乎看不见起伏,显然镇魂散的药力已经彻底发作,将它拖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
伯奇鸟无声无息地落在苍鬃硕大的头颅旁边,它低头看着这头即使在沉睡中也依旧眉头紧锁、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的巨狼。伯奇鸟抬起一只覆盖着细密羽毛的爪子,轻轻按在了苍鬃的眉心。
没有光芒闪耀,没有妖力爆发。伯奇鸟只是闭上了它那双深邃的兽瞳,一股无形无质、却玄奥无比的神念力量,如同最轻柔的水流,缓缓渗入了苍鬃被药力封锁的识海深处,探寻着那被压抑在意识最底层的梦境……
起初,映入伯奇鸟“眼帘”的,是一片广阔无垠、生机勃勃的翠绿草原。天高云淡,风和日丽。苍鬃恢复了些许精神的巨大狼躯正悠闲地踱步,两只毛茸茸、活泼可爱的狼崽——一灰一白,正围着它欢快地奔跑、打闹、扑咬着苍鬃粗壮的尾巴和脚爪,发出“嗷呜嗷呜”的稚嫩叫声。
苍鬃低下巨大的头颅,温柔地舔舐着孩子们,眼中充满了慈爱和满足,仿佛所有的苦难都未曾发生。这是它内心深处最渴望、最美好的景象,是支撑它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然而,这温馨的画面并未持续太久。奔跑中的两只狼崽,速度忽然慢了下来,动作变得踉跄,原本明亮的眼神开始涣散,口中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它们相继瘫软在草地上,小肚子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却仿佛吸不进足够的空气,嘴角甚至开始溢出白沫。
“孩子们!”梦境中的苍鬃发出惊恐的低吼,它急忙扑过去,用鼻子焦急地蹭着、舔舐着狼崽,试图给予它们安慰和力量。但在它的舔舐中,它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却带着阴寒邪异的气息——那是毒!一种极其阴损、缓慢侵蚀生命本源的奇毒!
“不——!”苍鬃发出绝望的悲嚎,梦境草原的天空瞬间阴暗下来,乌云密布。
紧接着,梦境开始剧烈地波动、破碎、重组。一幕幕残酷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冲击着伯奇的感知:
——昏暗的地牢中,陈玉珩那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冰冷如毒蛇的面孔出现,他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对苍鬃说:“……在共治大会上认下所有罪,你的孩子,或许还能有条活路。否则……你知道后果。”
——画面闪回,是苍鬃在地牢中愤怒的咆哮、不甘的挣扎,但最终都化为了无力的绝望。
然后,梦境聚焦到了最关键的一幕:
地牢的铁门被无声地推开,陈玉珩独自一人走了进来。与之前不同,他怀里,竟然抱着那只灰色皮毛的狼崽!狼崽蜷缩着,气息奄奄,连呜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它还活着。
“看看,你的孩子,多可怜。”陈玉珩的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他将虚弱的狼崽凑到苍鬃面前:“想救它吗?”
苍鬃巨大的身躯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痛苦的嘶吼,巨大的眼眸死死盯着自己的孩子,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哀求。
陈玉珩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拔开塞子,一股淡淡的、带着生机的药香散发出来:“这是解药。现在,就去认罪,别等到共治大会了。立刻马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一切都是你做的。作为诚意,我可以先给它解毒。”
陈玉珩晃了晃手中的玉瓶,语气陡然转冷,带着森然杀意:“当然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掐死它!”
巨大的恐惧和身为父亲的本能,瞬间击垮了苍鬃最后的抵抗。它死死地盯着陈玉珩,又看看奄奄一息的孩子,最终,那颗巨大的头颅,艰难地、屈辱地,点了一下。
“吼……我……答应……”它从喉咙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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