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涉及证据确凿的严重伤人行为,可不是齐大三那时候只是有嫌疑,苍鬃和齐大三此时被分别关押在,祠堂地下深处两间由厚重青石砌成、刻满了加固与隔绝符文的地牢中。沉重的精铁牢门上,仅有狭小的窥孔可供通气与观察。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火气息,压抑得令人窒息。
陈老村长强忍着‘丧子之痛’(他以为陈玉珩重伤濒死)和对眼前“惨剧”(失踪幼童的尸体)的愤怒,主持了对苍鬃的初步询问。几位村老和族中骨干(人族与妖族都有)陪同在侧,气氛凝重如铁。
地牢内,苍鬃庞大的身躯被特制的符文锁链紧紧束缚,趴伏在冰冷的石地上。镇岳尺的压制虽已撤去,但那些锁链依旧让它妖力运转滞涩,难以动弹。它巨大的头颅低垂,琥珀色的眼眸中充满了疲惫、茫然,但此刻,却比之前多了一丝异样的光芒——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
因为苍鬃亲眼看到幼崽,已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巢穴,虽然过程诡异,但孩子毕竟平安。这给了它一丝微弱的希望和勇气。或许……或许现在说出真相,还有转机?赵屠户的威胁,也许只是虚张声势?它不能再沉默下去,任由自己被冤枉至死!
与此同时,苍鬃对面的人群中,陈村长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他的问题直接而冰冷,围绕着他亲眼所见的“罪行”:“为何劫狱?为何挟持并重伤玉珩?为何杀害孩童并藏尸乱葬岗?”
苍鬃猛地抬起头,眼中那丝决绝的光芒大盛!它不再犹豫,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悲愤,大声说道:“陈村长!各位村老!我苍鬃,并非有意伤人,更非残害孩童的凶手!昨夜一切,皆是受人胁迫,是有人指使我劫牢带出齐大三,之后带往乱葬岗,他们就会把我的幼崽还给我!当时我在寻找幼崽的下落,没想到会有失踪孩童的尸体出现,我真的是身不由己!我是被骗的!”
苍鬃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陈村长眉头紧锁:“受人胁迫?受何人胁迫?”
苍鬃巨大的眼眸死死盯着陈村长,一字一顿地说道:“是赵屠户!是他传的话!是他威胁我!”
地牢内瞬间一片哗然!赵屠户?那个平日里看起来粗豪甚至有些愚钝的屠夫?
陈村长面色凝重,立刻沉声下令:“去!把赵屠户带来!让他们当面对峙!”
很快,赵屠户被带了进来。他依旧是那副满脸横肉、身上带着血腥气的模样,但此刻脸上却堆满了“惊愕”和“委屈”,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喊道:“村长!各位村老!冤枉啊!天大的冤枉!苍鬃首领!我老赵就是个杀猪宰羊的粗人,平时对您可是恭敬有加!您怎么能血口喷人,把这种天大的罪名扣在我头上啊?!”
陈村长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好了!有什么话说清楚,不要鬼嚎鬼叫,苍鬃对你的指控你可清楚?你有何解释?”
赵屠户闻言转向陈村长和村老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市井之徒特有的泼辣和“理直气壮”,开始逐条反驳:“清楚!来得路上都与我说了。我有话要说:第一!苍鬃首领说是我威胁它?好!请问,我一个普通人,是怎么潜入狼妖首领的巢穴,在它那么多族人眼皮子底下,绑走它的幼崽的?这说得通吗?我老赵要有这本事,村长你懂我的,我还用在村里杀猪?我早就上天了!”
“第二!苍鬃首领说我传话威胁?请问,我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跟它单独见过面?传了什么话?有谁看见了?有谁听见了?我就算碰上几次苍鬃首领,可那每次都是在交易肉食,都是在村口或者我铺子前,人来人往!我怎么可能当着大家的面威胁它?它这不是明摆着胡说八道吗?!”
“第三!最可笑的是,它说我是为了孩子威胁它?可它的崽子现在不是好端端地在窝里睡觉吗?毫发无损!这说明什么?说明它根本就是在撒谎!它就是想找个替死鬼!”
赵屠户的反驳,句句戳在“合理性”和“常识”的软肋上,逻辑清晰,语气“悲愤”,听起来无比“可信”。他一个普通屠户,确实没有能力潜入狼妖巢穴绑架幼崽,也确实没有与苍鬃私下接触的证据。相比之下,苍鬃的指认,在“安然无恙”的狼崽面前,显得苍白无力,甚至荒谬。
村民们闻言,纷纷点头,看向苍鬃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对啊!赵屠户哪有那本事!”
“这狼妖,死到临头还想拉个垫背的!”
“胡说八道!其心可诛!”
苍鬃急了!它巨大的身躯剧烈颤抖着,锁链哗啦作响,它嘶吼道:“不是的!赵屠户!你明明是在你肉铺的内室!借着交易的机会!你……”
“内室?”赵屠户不等苍鬃说完就立刻打断它,冷笑一声,声音更大:“各位听听!我肉铺内室是堆放杂物的地儿,又脏又乱,味道冲鼻!苍鬃首领何等身份?它会屈尊降贵进我那破地方?最多就是站在门口看看要什么肉吧!再说了,我内室就那么大点地方,要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外面伙计、路过的行人会听不见?村长,您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我铺子里搜!看看有没有狼崽子待过的痕迹!看看我内室是不是能藏下它这尊大佛!”
赵屠户这话更是将死了苍鬃。搜查?怎么可能搜到证据?一切都是精心设计好的,就算先前将狼崽藏在那里,也早就处理干净了!
苍鬃看着赵屠户那副“义正辞严”的无耻嘴脸,气得浑身发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提供任何有效的证据来反驳。它空有满腔冤屈,却敌不过对方精心编织的“事实”和“逻辑”。在绝对的“合理性”面前,它的指认变成了可笑的诬陷。
陈村长看着这一幕,眼中最后一丝复杂的情绪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决绝。他挥了挥手,示意将还在喊冤的赵屠户带下去,然后看向苍鬃,语气沉重而冰冷:“苍鬃,事实俱在,众目睽睽。赵屠户的辩解,合情合理。而你……空口无凭,指认无辜,一而再再而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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