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诡惊疑不定。
它仔细看了看路其明的表现，神色如常，似乎只是单纯的在呛它，看不出来一丝异样。
当然，不排除是对方演技出神入化，没有露出丝毫破绽的可能性。
金玉诡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
这个学生表现看似正常，每个举动都有合理的理由，但不知道为何，金玉诡却总是觉得她处处都透露出一股隐秘的怪异感。
究竟是怪异在了哪里？
金玉诡眉头未松懈。
校长就没有金玉诡沉得住气。
见路其明提到橙汁贩售机，它先是狐疑的撇了一旁若无其事的林琪一眼，怀疑是对方授意路其明说出此话。
它端起酒杯又放下，身躯扭动，显得坐立不安，如此几个来回。
校长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语气古怪的开口：“好评连连？你是在学校里打听过橙汁贩售机的风评吗？”
金玉诡一听校长这番试探，就知道坏了。
就算路其明真的是无意间提到了橙汁贩售机，校长这般明显的试探，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橙汁贩售机有猫腻。
路其明眉头一挑：“没有，都是听同学们聊天听到的，它们都觉得橙汁贩售机挺好的。”
“尤其是那什么红，我听传言说橙汁贩售机那里……”
路其明故意将话说的含糊不清。
校长一听到关键词，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攥紧手中酒杯，勉强控制自己的面庞挤出笑容。
但接下来的话还是暴露了它的急切：“什么虹？它们说什么？是谁说的？在哪里？”
路其明见校长这般表现，心下明了，错不了，诡虹，也就是银盒题目中的小红，和橙汁贩售机，校长的关系密切。
人头高中学生的地位毫无疑问是最低的，好学生或许有一些优待，但这些优待和乖巧品相优越的宠物能多分一块肉干相差无几。
它们对于校长来说，就像是集中繁育的宠物相对于宠物贩子。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身为普通学生的诡虹，让校长如此在意，甚至谈“红”色变。
面对校长堪称急迫的追问，路其明倒是显得悠闲，半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向校长。
“橙汁贩售机卖的橙汁偏红。”
校长有些怀疑，招了招手唤来在一旁的王哥。
王哥赶忙上前一步，将校长的酒杯再度斟满。
校长怒道：“蠢货，谁让你倒酒了，我让你倒橙汁你不明白吗？”
王哥被骂的一头雾水。
让他倒橙汁直接说不就行了，就招招手什么也不说，当他是领导肚子里的蛔虫呢。
心中再腹诽，王哥也不敢表现在明面上。
他唯唯诺诺地应下校长的怒骂，连声道好，手上动作也不敢停，麻利的换好酒杯倒上橙汁。
校长拿起橙汁看了两眼。
好像……确实有些泛红？
金玉诡看着这一幕，在那一瞬间灵光一闪，瞬间想明白了路其明违和之处在哪里。
她是个学生。
按照金玉诡的想法，学生根本不可能有忤逆领导的念头，更不要说当面顶撞领导。
领导说什么，它们就唯唯诺诺的尽力干什么，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在领导面前发泄，一直低着头对它们毕恭毕敬。
这才是人头高中学生正确的打开方式。
哪能像路其明这样无法无天。
看起来老实，实际上叛逆的要命，不仅敢顶撞校长，还敢阴阳校长上司，甚至狗胆包天的从校长那里打探消息。
路其明根本就不是什么学生！
可她不是学生，又能是什么呢？
现在是副本的休眠期，不会有玩家来到副本中，她也不会是玩家。
金玉诡想到这里，思索陷入僵局，它的视线追随路其明，不断扫视着，试图从对方身上看出些许端倪。
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既不是玩家，也不是单纯的学生，对校长和它的态度看似恭敬，实则根本不放在眼里，和隔壁公司代表很熟，而且有意无意提到橙汁贩售机，似乎是提前调查过。
等等，提前调查。
金玉诡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灵感，双眼圆睁。
一切的不对劲和反常，在此刻被一条线串联在一起。
友商代表林琪相对前任代表突然转变的态度，路其明面对威压淡定自若的样子和提起橙汁贩售机嘴角那一抹神秘的微笑，在脑海中不停轮播，放大，再放大。
金玉诡脑海中关于路其明的片段飞速闪过，尤其是和林琪交谈时的场景。
当时，它没有太在意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学生，只有林琪很看好对方的印象，现在回想起来，这哪里是看好，林琪的眼神根本就是信服。
一个大型公司的高管级代表信服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谁信她真是学生！
而这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唯一的真相。
金玉诡双拳悄然捏紧，兴奋的双颊泛红，拨开迷雾窥见真相的快乐一时让它沉醉其中，双眼登时散发出睿智的光芒。
路其明，就是奋斗未来有限公司派到人头高中的间谍！
奋斗未来有限公司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关于诡虹的线索，意识到这是个可以痛击金波玉液饮料公司，从己方公司身上咬掉一大块肥肉的绝佳机会。
它们先是派出了新任代表，态度转变，迷惑自己，让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新任代表身上。
不会注意到悄悄潜入学校内部的间谍，方便间谍在学校中到处搜集情报，甚至是拿到关键性证据。
这个间谍，就在它眼前，靠着椅子嚣张地喝橙汁！
金玉诡倒吸一口凉气。
好歹毒，好缜密的计策！
实在是太惊险了，它差点就被这两人成功蒙骗了过去。
直到刚才，它对路其明的印象还是没礼貌的学生诡，虽然察觉到不对劲，完全没有多想。
用无厘头的异样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它以为对方的试探都是单纯顶撞领导没礼貌，把真实目的隐藏其中，叫其他诡摸不着头脑。
真是可怕的谋略和伪装。
想到这里，它看向路其明的眼神瞬间变得忌惮无比。
难怪自己方才释放威压时，这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旧一副沉着稳重的样子，能被拍来潜伏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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