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聿看了看他们二人的表情,继续往下说:“你们肯定很奇怪,黑雾从哪来的?我为什么没注意到?司道又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说实话,我当时也极其纳闷,但是司道却好像对这个事有预判,她立刻让我把作战制服脱下来,用密牌探测黑雾,最后停在了制服的请神灯上。”
宁九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对,我当天所穿制服的请神灯里,有大量浓缩的黑雾,从我进入血月中心区开始,它的浓度就飞快提升,然后在我没有察觉之下,入侵我的体内。”任聿说,“后来,司道去查当天是谁给我发的指令,却发现那天请神司总委会的主控权限使用痕迹被消除得一干二净,同时,那天总司巡检组在我离开后一小时就抵达了请神殿,说是视察工作,实则都带了高敏度的黑雾感知仪,也就是说,当天我只要回去,就一定会被查出感染黑雾然后带走。“
任聿冷冷地笑了声:“赫应决,所以你听出来我想要表达什么了吗?”
“十二神使级别的请神灯,是有主司高层统一配管,总委会主控权限也是认人,不可能有总委会以外的人代为使用,包括巡检组,也只有总委会、弑神殿和司主可以调配。”赫应决沉下声,“所以,给你设局的,必定是请神司的高层。“
所以,请神司主司,有人制造使用黑雾,修习血月邪术。
宁九燃捋清之后恍了下,这跟伪神教有什么区别?
“对,我当时想明白之后,意外、震惊又痛苦,想把这件事捅出来,但都不知道幕后操纵的人是谁,心中就只剩下被自己人捅刀的悲哀。”任聿说,“司道把我藏在城外,当夜折回后给了大量的雾中草和请神香,以及替换掉的全套身份信息,她让我离开。我开始没明白,但司道告诉我,背后操纵者的目的肯定不是污染我的神格这么简单,再留在请神司一定会有危险。“
“你是说,司道她那个时候,也开始怀疑主司了吗?”赫应决突然插话问。
“对,这是我当时最奇怪的点。司道从小在请神司长大,就像是一个为请神司而生的弑神者。但她当时却直接把怀疑的矛头对准主司,甚至主动帮助我逃离,而且,她仿佛早就在调查这件事,所以才会在我行踪异常时立刻来找到我。”任聿回答说,“我当时跟她说好,等我安顿下来,跟她一起查这件事。只不过当时请神司主司明面上说我是请辞,实则出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搜寻我,我藏了一个月才敢出来探听消息,然后就听到了司道的死讯。”
宁九燃看了看沉默的两人,小声开口:“所以,司道大人的死,很有可能跟她查的这件事有关,对吗?”
任聿看向她,说道:“没错,司道不可能死于什么可笑的伪神教暗杀,你把整个伪神教打包送到她面前都未必能伤到她。害死她的人,一定在请神司。”
这难道就是尤里斯让我查司道死因的原因吗?幕后黑手藏在请神司高层,以此瓦解请神司的公信力?
宁九燃心中思忖着。
信息量太大太乱了,请神司高层那么多人,说不准还联合了哪个家族的权贵,查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难……
“对了,赫应决,我刚刚还没说。”任聿突然又开口,“司道送我走的时候告诉我,很有可能先来跟我汇合的不是她,是你。她当时还给我看了她为你准备的新身份信息,让我到时候接应你。”
任聿顿了顿,看着赫应决的神情,继续说:“司道当时还跟我说,她之前不理解你,但她现在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毕竟你们当时的矛盾闹得沸沸扬扬。她还跟我说,对你感到抱歉。”
宁九燃瞄了眼赫应决,这人听了这些话后,整张脸煞白。
“我当时挺无语的,堂堂司道大人,竟然拧巴成这样。”任聿盯着赫应决,声量提高,“可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吗?她说,赫应决在她心中的重量,让她无法草率虚假待之。她想要努力地理解你,再对你说她想说的话。”
完了,这话的杀伤力大约不亚于早上那场,虽然没太捋清楚,但是……
宁九燃浮起一种不妙的熟悉感,转头看向赫应决。
这人不会又要像早上那样碎一次吧?
不行!不行!我可不要再捞他一次。
宁九燃非常突兀地抬高音量插话:“那个,所以,就是,赫大人你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一出声,两人都看向她,宁九燃干笑了两声,拿眼色示意赫应决。
赫应决眼波微转,猜出她的用意,开口说:“第三个问题,这些年,你有查出什么吗?”
“查了,但是没头绪没结果,幕后之人藏得太深。”任聿的语气里有明显的沮丧,旋即又说,“但我查到一件事,不知道跟这个有没有关系。司道在帮助我之前,失败了一个任务。赫应决你是知道,她从成为弑神者后从不失败的。”
赫应决:“什么任务?”
任聿说:“有一个重度污染者从特殊神格医院逃离,她奉命将其带回,结果中途污染者自杀了。”
赫应决蹙眉:“我不记得她执行过这个任务。”
任聿:“因为这个任务是保密的,我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查到。而且根据我整理的时间线,司道在此之后有整整三天没有执行任何任务,这不符合她的作风,她可是恨不得把一天当一年用的人。”
赫应决:“你有查到那个污染者是谁吗?”
任聿摇摇头:“没有。但是我查到她应该是从设立在厄莱克尔家族的特殊神格医院逃出来的。只是厄莱克尔辖区一向特殊,我没法查到更多信息。”
赫应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了,你还有要问的吗?”任聿说。
赫应决:“没有了,多谢。”
“行,你腿没残吧,站起来。”任聿站起身,往边上一努嘴,“姓赫的过来,咱们聊点私人恩怨。”
赫应决撑了撑石面,站起身,跟她一块往远处走去。
宁九燃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余光时不时往那边瞄一眼。
毕竟一个满血一个残血,看着好像还有点深仇大恨,真打起来了,她还是得去拉点偏架的。
大约二十多分钟,任聿和赫应决走了回来,脸色看着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任聿眉间从见面起就带着的不爽好像散了些。
两人重新坐下,任聿率先开口:“既然你们要查司道的死因,那我就短暂地先忍你一下,但这并不代表咱俩冰释前嫌了。只是现在有共同的目标,就捏起鼻子合作吧。”
说完,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冲赫应决伸出手,蜻蜓点水地握了握指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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