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书房。
萧怀瑾一身寒气坐于书桌前,君墨站在对面,垂手而立。
“可有活口?”
“回王爷,没有活口,整整十人,都是死士,知道没有逃脱可能后,服毒自杀了。”
闻声,萧怀瑾的眸色一深,未发一言,但紧绷的下颚线还是泄露出他的些许怒意。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晋王妃医馆遇袭,若非他们刚好在附近,及时支援,他都不敢想象,在那样的箭雨下,苏见雪是否还能留个全尸?
放眼整个京城,能豢养那么多死士的家族并不多,而且,就千机阁提供的线索来看,苏见雪并未有置她于死地的仇人,所以,根源只会在他萧怀瑾身上。
“兵部那几个老家伙,可有什么动静?”
“只有冯尚书还在死谏,求皇上收回王爷手中的兵权,其他大人在皇上的敲打下,早已闭口不言,就连这次迎娶王妃,之前附和冯尚书的大人都纷纷送来了贺礼。”
官场上的人精,惯会见风使舵,真到打仗之时,又个个推诿,他也不知,三个月后,还有几人能帮皇兄守护这万里山河?
是以,他必须在闭眼之前,为皇兄挑出合适的人选,来接管兵符,只是这事他还只与萧景渊透露过,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手已经伸到勤政殿内?
萧怀瑾手指轻叩在桌面,嘴中轻喃道:
“冯康全。”
和苏侍郎一样,都是老顽固,一直反对沈清婉提出的女子上学堂、经商和入朝堂的建议,就算他有豢养死士的能力,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对苏侍郎的女儿下手才对。
经过近八年的改革,大靖子民很多都开始接受沈清婉的思想,坚守的老顽固越来越少,冯康全又怎会蠢到自断臂膀呢?
“给王妃多派些人手。”
萧怀瑾知道,一次派出这么多名死士,是对苏见雪的势在必得,这次不成,定会有下次,不揪出幕后黑手,苏见雪就没有光明正大走出王府的可能。
“是。”
——
雨山阁,厢房。
春桃将一大摞盒子摆放在圆桌之上,一一铺开后,对着苏见雪介绍道:
“这些都是济世堂馆主送给您的礼品,全都是好东西,奴婢还特意问过药童这些药材的功效,人参补气血、鹿茸强筋骨、黄芪补气升阳……”
苏见雪看看对方滔滔不绝的模样,又看看那些长得各有特点的药材,赶忙伸手叫停。
“好了,你们登记好就行,不用每样都让我认识。”
想当初填报志愿时,妈妈就建议她填报中医专业,说现在中医又恢复主流,以后也好就业,但她一想到那么多药材和药性需要背,直接一口拒绝。
“这些您不想认没关系,但有一件好东西您一定要认得。”
说着,春桃神秘秘兮兮的从一众礼盒中寻出一个红色四方锦盒,巴掌大小,递到她的面前,还不待她开口询问,对方已经打开。
望着空空的锦盒,苏见雪不敢置信地抬头,见春桃依旧一脸喜色,看不出任何捉弄的痕迹,只好勉强开口。
“这是何物?”
“这可是济世堂的镇馆之宝——人参养荣丸,馆主今日就是拿这个药丸喂的鸢尾,据说这药一般人是买不到的。”
眼见春桃越说越激动,苏见雪轻咳一声打断对方,眨巴着无辜的双眼,轻声问道:
“请问这颗药丸是什么颜色?”
“黑色啊!”
说着,春桃疑惑的转过手中的锦盒,下一瞬,便发出足以掀翻屋顶的惨叫。
“啊!!!”
苏见雪伸手掏掏自己的耳朵,一脸庆幸,还好不是她的眼睛出问题,看春桃说的那么笃定,她差一点就要怀疑,是不是看到“皇帝的新装”了?
“砰!”
春桃的声音未消,门就被大力推开,君墨带着两名侍卫冲了进来,环视一圈后,盯着已经怔住的两人问道:
“刺客在哪?”
“什么刺客?”
苏见雪率先回过神来,不解开口。
看对方神色紧张,处处警惕,不似有假,莫非王府也进了刺客?还直奔雨山阁厢房,那是不是说明,刺客是冲她来的?
思及此,苏见雪悄悄攥紧拳头,大有随时拉着春桃逃出房间的架势。
“那她叫什么?”
说着,君墨的食指直指“罪魁祸首”——春桃。
“君大人来的刚好,馆主送礼之时,您也是亲眼瞧见的,明明有一颗人参养荣丸,后来东西也是您命人收的,进了王府才送到雨山阁,方才打开,却不见了。”
像是怕对方不相信,春桃快走几步,将手中的空锦盒递到他的跟前,好让他看得清楚。
“怎么会?礼品都是和我们一同回来的,你再好好瞧瞧,是不是没拿好,掉到哪里去了,自己找不到,怕王妃责罚,就来污蔑人。”
君墨的声音不大,落到苏见雪耳中却变了一番味道,只见她悄然起身,踱步上前,接过锦盒,嗤笑道:
“我竟不知,王府的规矩是这般,丢失东西,不用排查,直接一句话就能判定罪责。”
先不说锦盒是她亲眼看着春桃打开的,就算不是,只要春桃说不是她,苏见雪也绝对不会怀疑,可对方却连问都不问,空口白牙给春桃安上一个污蔑人的罪名,恕她不能答应。
“王妃恕罪,卑职并非此意,只是想提醒春桃姑娘好好寻找,东西进了王府,断没有丢失的可能。”
看着君墨匆忙跪下的模样,苏见雪眼中的寒气慢慢凝结成冰,道歉都道得这么不走心,是真当她没脾气吗?
“那君大人可得好好想想,东西确定进了王府吗?又有谁人做证?”
许是没有料到她会揪着此事不放,君墨身形一愣,嘴唇蠕动半天才发出一点沉闷的声音。
“礼品从装上马车到搬进雨山阁卑职都有在场,并未见有损毁的痕迹。”说着,他的眼睛瞄见圆桌上的东西,瞬间增加了底气,继续道:
“是以,卑职认为,礼品全都进了王府。”
苏见雪冷哼一声,看向君墨的眼神带着一丝怨怼。
五岁那年,隆冬时节,池面上结出一层薄冰,邻居家小伙伴约着一同上去玩,不知是人太多还是有人故意砸破冰面,她“扑通”一声掉进刺骨的池水中。
获救后,同行的小伙伴怕被家里大人打,所以统一口径说是她自己贪玩,非要跑到冰面上蹦跶,怎么劝都劝不听,才会落水。
那时年幼,说不过那些人,和领头的小孩打过一架后,就绝交了。
也是从那时开始,苏见雪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被人冤枉。
“若我没记错,从济世堂回王府的路上,有辆马车失控,撞翻街边的商贩,货物滚落一地,占据整个街道,还是君大人亲自带人去处理的。”
“是,确有此事。”君墨思索片刻,继续辩解道:“不过须臾的时间,若真有贼人,又该如何在一堆礼品中,精准找到药丸呢?”
闻声,苏见雪愣了一瞬,但她很快回过神来,目光细细扫过一众礼盒,一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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