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眉头微蹙，镜片后的目光在林澈脸上转了两圈，带着几分探究的狐疑。
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对方脸上还沾着搬家时蹭到的灰，眼神却清亮得很，不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但周哥言之凿凿，他一时也有些拿不准，指尖无意识地在酒箱上敲了敲，发出轻轻的笃笃声。
周哥见状，赶紧往前跨了一大步，像道屏风似的挡在两人中间。
他脸上堆着讨好的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
“小兄弟年纪轻，不懂事，一时糊涂拿了您的东西。”
话锋一转，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但千算万算都是我的错，没管好手下的人！”
“这次的车费您一分都不用给，就当是我给您赔罪了。”
周哥偷瞄了眼客户的脸色，又搓着手补充道。
“也给这小兄弟一次机会呗？年轻人嘛，谁还没犯过点错，改了就好，改了就好。”
说这话时，他还暗暗用胳膊肘捅了捅林澈，示意他赶紧认下。
客户盯着桌上那瓶红酒看了半晌，瓶身上的烫金标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像是压下了满心的不耐。
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点疲惫。
“算了。”
“这件事就到这里吧......”
林澈猛地扒拉开周哥的胳膊，动作又快又急，周哥踉跄着退了半步。
“客户，这根本不是我偷的。”
林澈往前一步，直视着客户，额角的青筋都微微跳着。
“我从早上到现在，碰都没碰过那个酒箱！”
周哥的脸“唰”地黑了下去，像是被墨染过似的。
快步上前拉住林澈的胳膊，嘴上却还挂着规劝的笑，只是那笑意根本没到眼底，故意提高了音量。
“小林啊。”
“别狡辩了。”
“人证物证俱在啊。”
“我当时就跟你说别乱拿客户的东西，结果你这家伙就是不听劝啊。”
直播间的弹幕又开始疯狂滚动。
“要不是我全程盯着直播，真能被这老油条骗了！”
“他竟然还主动把自己做的事安到主播头上，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这代入感绝了，好像他说的都是真的一样，太能演了！”
“我有高血压，看这颠倒黑白的场景，血压都要飙上去了！”
周哥心里却稳如老狗。反正车厢里就他们两个人，他一口咬定是林澈拿的，对方空口白牙也说不清。
没有监控，没有旁证，闹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他甚至已经盘算着，等这事过去，得好好敲打敲打林澈，让这小子知道谁才是说了算的。
林澈猛地甩开周哥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跟着梁国栋这么久了，这眼神里早就带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像淬了冰的刀子。
周哥被这眼神扫到，莫名打了个寒颤，后颈的冷汗“唰”地冒了出来，后背像是被什么凶猛的天敌盯上，连呼吸都滞了半秒。
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那眼神钉在原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似的。
林澈没再和周哥争辩，只是默默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屏幕上还停留在直播界面，指尖快速滑动，调出刚才的直播回放，然后将手机递向客户。
客户疑惑地接过来，目光先落在手机屏幕上，随即又抬头看向林澈胸口。
到这时候才发现林澈胸口有个摄像头。
客户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拖动进度条仔细看着回放。
画面里，周哥正手把手地教林澈往车上装那个红木柜，嘴上还念叨着“慢点慢点，别磕着柜子”。
可镜头一转，就拍到周哥和林澈在驾驶室里，周哥鬼鬼祟祟地拿出那个酒箱，飞快地揣走一瓶酒塞进主驾驶座位后面，动作熟练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之前更是有教林澈怎么把一车货装成两车的绝密技巧。
客户握着手机的手指越收越紧，指节泛白，手臂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腾”地一下烧起来，顺着血管蔓延到全身，连耳根都红透了。
继续往下看，视频里还清晰地录下周哥拿着那瓶酒，冲林澈挤眉弄眼地说。
“这客户就是个**，拿了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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