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衡在忙同心会之事,李晃才得以有空闲去查金光散。
为方漾铺平舆论道路固然重要,但若是大荆从根子上烂了,那便救无可救了。
“我查金光散的事,怕是已经被‘金主’觉察了。”李晃背着手站在书房里,“近日追踪的几个吸食金光散的人,全都失踪或是横死,线索一追就断。”
勾衡将自己刚写好的纸递给李晃看:同心会的声势还是太小,朝中敢站出来支持同心会的只占少数,多的是为娘子营发声的。
李晃放下纸,揉了揉眉心,问:“连夫人那边呢?”
勾衡:连夫人已私下联络了双宵的贵女们,她们正努力宣扬同心会,但还需时日才能影响临占。
“同心会与娘子营之争,已然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了,若此时能有德高望重的朝廷官员站在同心会一边,为同心会争取与娘子营一样浩大的声势,那么同心会才算真正站起来,才能真正对朝廷产生威胁。”
李晃蹙眉道:“若同心会与娘子营真能分庭对峙,那么大荆各方势力必然参与其中,说不定能趁乱抓住金主。”
勾衡深以为然,如今同心会虽然在帮助遇到困难的男男女女们,但并没有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博取百姓的完全信任。
若是遇不上这个大事件......就只能自己造事了......
勾衡正要写字,却被门外李德的声音给打断。
“老爷!老爷!”
李晃打开书房的门,有些紧张起来——李德平日里是十分稳重的人,可以说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什么事能让他如此慌张呢?
“老爷!公主她!”
听他提起方漾,勾衡也放了笔,走到门前。
“公主她在荒漠遇上沙暴,受了重伤!”
李晃紧蹙的眉头更深了,勾衡则是攥紧了拳头,上前比划:伤到哪里了?
“探子只说公主被人从沙子里挖出来的时候不省人事,但还活着!”
李晃垂眸思索了一下,对勾衡道:“你去一趟西阚,看看阿漾究竟如何了。”
勾衡二话不说,想要出门去收拾行李,却又被李德叫住了。
“阿衡,这里有一封公主出征前给你的信。”
勾衡接过信,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心稍稍定了一点。
信中方漾说她要出征了,此战若是顺利,往后西阚的处境便能更好些。
信中还提到,西阚与赤蛟的战场不会持续太久,但也一定不会短,长则三五年,短则两三年,她会全身心投入这场战役中,争取早日结束西阚苦难。
同时她还告知勾衡,金光散和娘子营的事都急不得,一着急就容易露破绽。
她说她面临的是战场,勾衡面临的也是“战场”,他们会在各自的战场上拼搏,待大胜那日再相见。
“行了,信看完了,快些收拾东西出发,再晚些天就要黑了。”李晃没有凑过去看信,只催促勾衡快些出发。
勾衡放下信,对李晃摇摇头。
“什么意思?今天不走了?”李晃又看了一眼天色,妥协道,“也好,今天确实晚了,明日赶早出发吧。”
勾衡抬手点了点自己,摆摆手,又指了指门外。
“你不走了?”
勾衡点头。
“阿漾现在生死未卜,你不去看看?”
勾衡低头写:西阚有军医,即便我出发,行程所需时日也不短,帮不上什么。
这道理李晃自然也知晓,只是他不太相信勾衡会忍住不去西阚看方漾。
“你先忙去吧。”李晃挥退了李德,这才转头看向勾衡,“怎么?想通了?不喜欢阿漾了?”
勾衡抬眼,露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
“不喜欢也好,你跟阿漾本来就不相配,早说了你再多看看,说不准就遇上更喜欢......”
话音未落,一张纸猛地被怼到眼前,李晃差点看成对眼。
只见纸上写着:我喜欢她,很喜欢她!只是我配不上,所以要努力配上她!等我成为了配得上她的人,就会去找她的!
“啧......你卧薪尝胆呢?”李晃嫌弃地啧出声。
勾衡只固执地站在书桌前看着李晃。
李晃被他盯得受不了,只好打哈哈道:“行了,不去就不去,你说得对,现在启程去也是无济于事......”
两人说话的功夫,外头天已经黑了。
同心会的事还有很多,金光散的线索也需要整理,两人都没再说话,而是闷头各忙各的,书房内烛火通明。
西阚军营的烛火也是一片通明。
“将军怎么样了?”有士兵路过方漾的帐子,见二牛蹲在帐子前守着,便凑过去问。
“没大事,别瞎问!”二牛推开那士兵,继续蹲在帐子前守着。
那天他们去赤蛟水源前佯装中计,而后方漾和金谷带着士兵们冲上来包围,本是必胜之战,却被突如其来的沙暴给搅乱了。
铺天盖地的黄沙被狂风席卷入空中,朝着众人滚滚而来,风大到人都站不稳,其中裹挟的沙子更是将众人露在外面的皮肤给划出一道道细小的血痕。
沙暴中根本无法睁眼也无法呼吸,方漾撤退的命令还算及时,除了落后的几个士兵和留下来善后的她,其余人都跑了出去。
二牛从沙坑里挖出方漾时,心都凉了半截。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胸口的起伏都几乎没有了,乍一看像一具死尸。
好在金谷反应够快,用袍子将方漾裹起来,不让其他人看见她的状况,指挥二牛把人背回了营里。
这会儿军医正在里头给方漾把脉,金谷去处理营中杂事了,二牛两天没阖眼,却硬生生扛着守在帐子前。
忽然身后的帐子被掀开,二牛赶忙站起身,只见军医朝他招手。
二牛左右看了看,见没人靠近,这才进了帐子。
“将军怎么样?”二牛进去了也不敢乱看,只盯着军医的脸。
军医叫张长风,约莫四十来岁,是个游医,一路从北边游历,本是打算南下,却在西阚落了脚。
彼时西阚军营被烧,全员退回城内,若非张长风恰好游历到西阚,城中那么多伤员很难得到妥善救治,他便留下了。
方漾曾问过他,怎么不继续南下,他只说比起南下,西阚更需要他。
营中的军医是十分重要的,毕竟人在受伤时最脆弱,能将脆弱一面交付之人,必得是信任之人。
张长风也是经过了营中众人的观察与考核,才能留在营中。
“将军无性命之忧,只是腿骨折了,往后几个月要好生将养,不能再去战场上拼命了。”
方漾此时已经醒了,她躺在床上,额角的汗浸湿了头发,看起来十分虚弱。
“什么叫不能去战场上拼命了?”二牛有些着急,“我们跟赤蛟还没分出个胜负来!”
张长风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不要吵到将军了。”
二牛下意识偏头,正好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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