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婚期临近,新落成的将军府也愈发有了人气,门口挂着红绸,宫里来的嬷嬷们进进出出,看起来十分热闹。
施慕虹等着嬷嬷们领了做好的婚服进了屋子,才拉着勾衡躲到了后院无人处。
勾衡被自家娘拽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施慕虹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才松开了勾衡的袖子。
“是娘小瞧你了......”施慕虹叹了口气道,“竟真能与阿漾定下亲事,以后......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勾衡歪头:为何要后悔?
施慕虹脸上写满了担忧:“那可是阿漾,大荆唯一公主,也是唯一的现任女将军。”
勾衡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还敢招惹?她身负重任,本就不该被俗事所累,你还非要贴上去!”
施慕虹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忍不住,睨了勾衡一眼,小声道:“你好好当个大夫不好吗?”
勾衡垂下脑袋,半晌才摇摇头。
对上他那双坚定的眸子,施慕虹是彻底没了办法......
方漾和方勤时注定要斗个你死我活,且不说方漾的胜算如何,即便她斗赢了,坐上了至尊之位,又如何呢?
在那个位置上的,哪个不是孤家寡人?若是她也变得像方勤时一样疑心重,那么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枕边人,勾衡又会被如何对待呢?
勾衡轻轻拍了拍施慕虹的肩头:你别怕。
勾衡并不怕方漾忌惮他,他只怕见不到方漾。
可施慕虹担忧的脸色也叫他揪心,于是他又比划道:我这些日子出去做大夫,特意寻了几个嘴松的,透了我性子软、好拿捏的消息出去,姐姐她不会那么容易忌惮我的。
事实上,他并不单单透露了这些消息,还有他“不近女色”“洁身自好”等事,也借着病患们的口传了出去。
无需方漾刻意打听,但凡走在临占大街上,就能听到百姓如是议论。
施慕虹看勾衡那表情,就知晓他还有事瞒着自己,估摸着就是关于方漾的事,她隐约能猜到一些,于是并不开口问。
她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勾衡的后腰处,把他打懵了。
“比起阿漾忌惮你,你最好先把自己的狐狸尾巴藏好了!”施慕虹蹙眉道,“你那些‘痴迷’和‘占有’的心思,可别叫阿漾发现了,会吓着她的......”
勾衡默默抿唇——她那么聪明,很难瞒得住的,只希望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被瞒着的方漾还坐在茶铺里听百姓们议论勾衡,又是“医者仁心”,又是“细心周到”,尤其说他“不近女色”。
方漾都能想象到,勾衡面对女子时,是怎样强装镇静的模样。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勾起唇角。
隔壁桌的百姓聊了会儿勾衡,又开始聊她。
说她在西阚时如何神勇,一个个说得眉飞色舞,好似真的见过一般。
方漾抬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也不知道西阚那边怎么样了。
方勤时派去西阚驻守的将军是西阚附近城中的将领,名为“魏凡”,从未真正上过战场,能得个“将军”的名头,是因为其父在朝中当官。
好在魏凡是个随遇而安之人,被安排出临占,在西边驻守了近十年,也没有半句怨言,别人提起他,都说他“傻人有傻福”。
想来这样的“傻人”应当不会为难他人。
方漾想的没错,魏凡接手西阚后并未给西阚找麻烦,而是虚心听了二牛、金谷甚至是年纪小的廖成杰的建议。
眼下廖成杰担忧的根本不是新将领会如何为难他,而是哭着从临占回来的吴小草该怎么哄。
从前吴小草也哭,不过都是为了小事,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得这么厉害。
赵欢喜特意托金谷去营里找他,告诉他,吴小草被勾衡给拒了,正在家里哭。
起初他听了这消息并没什么大反应,毕竟勾衡自三年前离开西阚后,就再没回来过。
虽然吴小草念着他,但勾衡未必还记得吴小草,廖成杰觉得吴小草被拒这件事完全在意料之中。
他点头应了一声,转身继续操练,直到夜幕降临,收拾好了行李,向金谷告假回城。
廖成杰趁着夜色悄悄到了吴小草姐妹俩的屋子,像往常一样在屋子外头学鸭子叫。
等了一会儿,屋子里还是没动静,他有些疑惑,左右看看,见没人发现,便靠近门口,敲了门。
吴小草还住在荒地上的小屋子里,但两年前廖成杰就抽空告假来帮姐妹俩把门装上了,好歹是有了遮挡
门很快就开了,露出吴小草一张哭肿的脸。
“怎么......”哭得这么惨?
廖成杰傻眼了。
“你来干吗?”吴小草瞪着红肿的眼睛看廖成杰,眸子里还噙着泪,看得到眼角还有未擦干的泪痕。
她不喜欢面前这个少年,因为他太幼稚了,总是招惹她,也不肯好好说话,跟温柔又冷静的勾衡完全没得比。
廖成杰以为吴小草顶多像以前一样哭一哭,兴许等他找过来,都已经哭过劲了,但是未料到她哭得这么狠,还哭了这么久......
“给你带了糖糕......”这下他连说话声音都变小了。
吴小草还沉浸在被勾衡拒绝的难过里,并未觉察廖成杰的态度变化,只是看见他手上还在冒热气的白糖糕,忍不住又瘪起了嘴。
“诶?”廖成杰有些慌了,吴小草哭起来动静特别大,就算姐妹俩的屋子在荒地上,她一哭也能引起附近百姓的注意。
眼下天黑了,他只身来寻她,若是给人看见她被他惹哭了,怕是要传闲话的。
廖成杰一手拎着行李,一手举着白糖糕,没有多余的手去捂吴小草的嘴,只好绝望地闭上了眼。
预料中的哭嚎声并没有响起,廖成杰打开一条眼缝去看。
吴小草确实在哭,若不是还能听到她嘶哑的呼吸声,廖成杰都以为自己聋掉了——毕竟吴小草嘴张得很大,眼泪也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哭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却没有发出大声响。
廖成杰愣住了。
就有那么喜欢勾衡吗?喜欢到被拒绝就变得如此伤心?连哭泣的习惯都变了。
廖成杰心里的惊讶转为了失落与难过。
吴小草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看不见廖成杰的表情,却低头瞄准他手里的白糖糕,忽然伸手一把夺过。
吴小草抢到白糖糕的瞬间,自己都懵了。
从前廖成杰偶尔也会把她惹哭,每次都会给她带她最爱的白糖糕来赔罪,是以她一看见白糖糕就觉得委屈。
从临占回西阚,这一路上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也不知道有多少个人安慰过她,但都没有眼前的白糖糕有用。
可白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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