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衡呆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卢及致却只是温和笑了笑:“我看起来会吃人么?怎么这样紧张?”
“他就是这种性子,喜欢阿漾却不敢让阿漾知道,自以为藏得很好,其实除了阿漾那个心大的,其他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李晃道。
卢及致对勾衡的印象完全来自于李晃的书信,李晃在书信中偶尔会提到勾衡。
从勾衡跋山涉水去西阚找方漾,到咬着牙回临占说要成为配得上方漾的人,卢及致觉得,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勾衡的心思。
但偏偏方漾看不出来,勾衡也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卢及致年岁大了,且本身也不是喜欢插手晚辈私事的人,方漾喜欢谁,或者说谁喜欢方漾,他并不多在意。
见他并没有要问责的样子,勾衡才算放心了一点。
“我来临占前,已将书信送往各位朝臣府中,他们知晓我回来,也知晓我站在同心会一派,待明日我公开站队,他们便也会跟着表态。”卢及致不再纠结儿女私事,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那再好不过了,阿衡,你将同心会的事件册子呈给卢老爷看看。”
三人在李府不仅商议了第二天的计划,还将同心会后续的发展方向给一并探讨了出来。
卢及致的公开表态无异为同心会带来了巨大助益,朝中依然敬重卢及致的官员也纷纷站出来支持同心会。
至此,同心会成为了临占乃至整个大荆,最大的民间组织。
辜知易当然不会就此放弃,他争取了方勤时的支持,将朝中太子一派的官员都归入娘子营支持者中,与同心会形成对立局势。
两个组织你追我赶,都想博取更多支持。
娘子营的路要难走些,毕竟先前确实迫害过无辜男性,但如今也全然变成了只帮助女性的组织,扎扎实实做过几件好事,风评便也渐渐好转了。
临占的舆论争斗都建立在和平之上,方漾在西阚与赤蛟进行拉锯战,临占城内的言论战才得以斗得“腥风血雨”。
三年的时间,足够让同心会将成员铺散到北边,也足够让方漾摸清楚荒漠的天气规律。
不知是不是重来一世后,她的行动影响了周围所有,一切都有了微妙的改变,荒漠的天气也变得难以捉摸,方漾不得不在与赤蛟的周旋中重新记录荒漠天气、推测未来。
三年后,西阚的军营已经一步步从距城门百里挪到了荒漠边缘。
方漾每日操练时,抬头远眺便能看见荒漠轮廓。
又是一天练得大汗淋漓,虽然只是春日,但操练的强度并不小,方漾一边抹汗一边抬头看了看天,拎着红缨枪往自己的帐子走。
“将军,赤蛟昨夜来袭,我们有一车粮草被偷。”金谷跟在方漾身后道。
“嗯,去喊二牛过来。”方漾应了一声,掀开帐子走进去,金谷则随手逮了个士兵,让他去喊人,自己跟着方漾进了帐子。
方漾进了帐子,取帕子擦汗。
三年的时间,她的身子早就彻底养好了,看着虽没有二牛他们壮硕,却也十分强健。
每天风吹日晒,她皮肤有些黑,甚至有点糙,但相比营里这群老大粗来说,看着相对还算是细腻的。
又黑又糙的二牛进了帐子,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粗犷:“怎么了?”他熟门熟路地走到桌边矮凳坐下,等待方漾说话。
“时机要到了。”
二牛的眼睛都亮了:“沙暴要来了吗?”
方漾点头:“十年难遇的大沙暴,马上要来了。”
“能测算出具体日子吗?”金谷追问。
“张大夫说今夜能给我答复。”方漾道。
三年前拉锯战刚开始时,她就做好了不止拉锯战的打算。
前世与孤翊拉扯十年,是因为她不熟悉荒漠地形,也不熟悉荒漠气候,花了太多时间在试错上,这一次,她要提前预测天气。
犹记得前世苦战期间,西阚城外的荒漠曾起过一次十年难遇的沙暴,那天双方并未交战,显然孤翊也没预测到这场沙暴,否则定会想法子引她出去。
但也正是由于并未交战,她便只隐约记得有这么一场沙暴,具体什么日子却忘了,只好想办法观天象测算。
起先她托赵欢喜四处打听了,附近确实有能测天气的能人,但都不可信,且都不愿意随军出行。
她本想自己抽空去跟能人学测天气的技法,却因为赤蛟人隔三差五的骚扰不得脱身。
张长风见她处境艰难,于是主动请缨。
“赤蛟的小打小闹伤不了人,我在这儿待着也无用,不如去学测天气。”
方漾只犹豫了几个瞬息,便同意了这个提议。
毕竟观沙暴这事不宜太早暴露,一定要找个不显眼、值得信任且嘴严的,张长风确实是不二人选。
张长风学成归来,便每日跑到荒漠上去观天,在成功预测了几次小沙暴后,方漾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她要借这场赤蛟人都无法轻易预测的、十年难遇的沙暴,将赤蛟一网打尽!
“终于等到这天了!”二牛很是兴奋,三年的游击战打得他都快忘了,在战场上摇旗呐喊是怎样的感受。
西阚等了三年的机会终于要来了,若此战胜了,临占的局势也会受到冲击。
三年拉锯战,并没有战胜或战败的消息传到临占。
起先临占的百姓还有些忧心,时日长了,便也放松了。
有人说方漾在西阚镇住了赤蛟人,让他们作不了乱;也有人说方漾无能,只敢龟缩不肯发起战斗,所以才拖了这么久。
除了西阚战场的事,临占百姓最津津乐道的就是娘子营与同心会的争斗。
渐渐地,百姓们几乎忘了,是一个名为“莲堂”的女子将一场风暴带来了临占,但辜知易不会忘记,他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挖出这个人,只是李晃将她藏得深,叫他无法轻易查探。
“方天佑已经有半年没露过面了,我问过赌坊,那边也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他了。”李晃将探子的来信放在桌上。
桌边的年轻男人顺手捡起信,仔细读了起来。
他的身量比李晃高,肩头也比李晃要宽,看着很是强壮,但举手投足间又带着一股儒雅感,强悍与书生气同时出现在他身上,杂糅出一种十分特别的气质。
“这几年所有能查的金光散线索全都断了,其中有几条都指向宫中,这害人的东西怕是已经传入宫中了,说不定方天佑已经沾上这东西了。”李晃又道。
年轻男人一直低着头读信,直到全看完了,才抬起头望向李晃,他的脸暴露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
那是一张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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