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有点尴尬,又有点茫然。
但闻潮落那副模样太可怜了,这种时候别说是抱着了,就算对方要在他身上扎一刀他多半也不会拒绝。
祁煊围着榻边转了两圈,比划了好一阵子都没找到合适的姿势。闻潮落伤在左肩,他若想抱着人又不碰到伤口把人弄疼,就只有一个办法。
于是,祁煊找了个薄毯小心翼翼将人裹好,然后从右侧将人打横抱起,让闻潮落侧身坐在了他腿上,很巧妙地避开了对方左侧的身体。
闻潮落闷哼了两声,很快适应了这个姿势,将脑袋窝在了祁煊肩上。
青年温热的呼吸洒在颈侧,令祁煊的身体不由有些僵硬。然而此时的祁副统领不敢乱动,生怕再把人弄疼了,只能老老实实把人抱在怀里。
他觉得这时候的闻潮落很像小猫。
原来的小猫只喜欢冲他炸毛生气,稍一招惹就会被挠,如今方知小猫委屈的时候竟然会这么温顺,仿佛连呼吸都是软的。
想想真是奇怪,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能只身干掉那只“大猴子”,但怕疼的时候却又这么委屈,仿佛随时会疼得掉眼泪。
祁煊低头,视线所及是青年白皙的侧颈。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微闪,随即欲盖弥彰地看向了别处。
不多时,阿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来了。
他家公子一大早就说想吃馄饨,他特意去让厨子准备了,谁知公子回来就伤成了那样,至今都没顾得上吃东西。一想到这些,阿福就心疼得不行。
“唔……好香。”闻潮落嗅到香味,立刻醒了。
祁煊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怀里这只还是馋猫。
“祁副统领,这馄饨是您喂,还是小的喂?”阿福问。
“我来吧。”人在祁煊怀里,再折腾又要喊疼了。
于是阿福便端了只小桌过来,将馄饨放到了小桌上。
热腾腾的馄饨,里头洒了芫荽,还滴了香油,闻着令人食指大动。原本还精神萎靡的闻潮落,这会儿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眼巴巴看着桌上的馄饨等着祁煊喂他。
“张嘴。”祁煊一手端着碗,另一手拿着勺子喂他。
闻潮落正要吃,被热气烫了一下,不满道:“烫。”
祁煊无奈,只能给他吹凉,再喂到嘴里。
阿福在一旁偷偷观察,心道这祁副统领还真是好配合啊,只怕话本里都未必有眼前这么周到。还是他家公子有手段,三两下就把人拿捏的死死的。
就是这情景看着有点怪。
他家公子为了话本创作,牺牲当真不小。
一碗馄饨喂完,另一个小厮又端了药送来。
闻潮落嫌药苦不想喝,祁煊便耐心哄着,竟是真把药喂进去了。
阿福看得啧啧称奇,心道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喝完了药,闻潮落嘴里含了颗蜜饯,又倚在祁煊身上睡了。后来吴千钧过来找祁煊,说是有事要商量,祁煊才小心翼翼将人放下。
临走时怕闻潮落被蜜饯卡着,他还特意将对方含着的蜜饯扣了出来。
“头儿,闻小公子可好些了?”吴千钧问。
“伤得不轻,怕是得养一阵子。”祁煊叮嘱了阿福守在帐中,这才带着吴千钧离开。
“大伙儿都在议论,说闻小公子当真好威风,竟能凭一己之力制服那怪物。属下仔细看过,那怪物个头不小,想来速度和力道都非比寻常,哪怕属下对上都未必打得过。”吴千钧说。
祁煊瞥了一眼吴千钧,“你武艺本来就不及闻潮落,他只是不爱跟人动手罢了。”
“嘿嘿,那是。”吴千钧也不恼,又道:“头儿上回说的适合来牵狼卫的人就是闻小公子吧?属下听说他一直属意擎苍卫,要不您忽悠他来咱们这儿吧。咱们营中能打的人不缺,但擅长追踪的都让擎苍卫弄去了,就缺个闻小公子这样的。”
“你太看得起我了,禁军的人都请不动闻潮落,我哪有那么大面子。”
“您和闻小公子不是走得挺近……“吴千钧依旧不愿放弃。
祁煊不愿与他纠缠,转移话题道:“营中防卫安排得如何了?”
“营地一圈都加装了围栏,预计天黑前就能完工。”
“自今日起,入夜后所有人分两班轮值,两人一组,一个时辰轮换一次。白天在营地留几个人,剩下的去祭天台,务必保证不会再有人受伤。”
说罢,他又想起了什么,问道:“狗子呢?”
“都在后头拴着呢,怕吓到工匠,没放开。”
今日和牵狼卫同来的,还有四只细犬。
细犬是牵狼卫豢养的兵犬,擅追踪警戒,一旦遇到危险能及时示警,有时候比人还管用。祁煊在牵狼卫中犬缘极好,哪怕不经他手训练的细犬,见了他也都很听话。
两人到了营地后方,就见四只细犬规规矩矩趴在地上。
细犬远远看到祁煊,立刻从地上弹起,一边低声哼唧一边疯狂摇尾巴,不知道的还以为它们都是祁煊家养的狗。
“一会儿天黑了就把你们放开,但是要听话,不能吓唬人,更不能乱叫。”祁煊走近,伸手一一摸了摸狗头,又拿过吴千钧袋子里的犬粮挨个喂了一块。
说话间,有人来报。
说是修造使陈秉忠请祁煊过去一趟。
祁煊带着吴千钧一道过去,到了地方才发觉太医和卢明宗也在,除此之外地上还摆着一具尸体。那尸体乍一看还以为是个人,仔细看竟是闻潮落亲手了结的那只“大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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