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温香在怀,萧赐却不为所动。
“殿下要躺到什么时候?”
秦子瑜撞到萧赐身上,略略回弹了一下,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脸下紧实的肌肉。
他突然就不想起来了。
萧赐整日忙的不可开交,要么处理政务,要么到处抓人审问,身材竟然这么好?!
秦子瑜不着痕迹的把脸转了个方向:“我可以再问大人一个问题吗?”
他抓住萧赐腰间的衣服,怕萧赐恼怒间把他推倒。
萧赐的身体紧绷着,声音低沉:“问。”
秦子瑜道:“听说大人武功很好,你从小入宫,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
头顶上的呼吸有瞬间安静,秦子瑜忙道:“大人不想说可以不说。”
沉默过后,萧赐开口:“这不是秘密。”
“臣幼时会些拳脚,在长乐宫当差时偶尔跟着贵妃娘娘去重华殿,许是天资尚可,有幸被前任锦衣卫指挥使提点过几招。”
天资……尚可?
这天赋已经爆表了吧!
仅仅是指点,萧赐就能练成如今这模样,在整个长安城排的上号,要是从小专门习武,岂不是天下第一?
秦子瑜嗓子发紧:“你应该去做锦衣卫。”
这么好的苗子,都被原主给害了!
萧赐沉默片刻,道:“锦衣卫还是西厂,对臣来说并无不同。”
就在秦子瑜沉浸在惋惜中时,殿门打开,庆安领着小文子从外面进来,掀开帘子远远看到两人抱在一起,庆安瞪大了眼睛,小文子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和他的嘴。
听到动静,萧赐的眉心不自觉收紧,略显不悦:“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做什么,还不赶紧进来!”
小文子跟庆安低下头,做错事般的往里走。
“禀督公,金銮殿传来消息,皇上刚刚下旨查封两个郡王府,南康郡王和普宁郡王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府内家眷限三日内搬离,除女眷嫁妆外,其他银产一律充公。”
小文子说完,秦子瑜跟萧赐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直到看见庆安的眼睛快飞出来了,萧赐才发现不太妥当。
他无声后退,把秦子瑜从身上摘下来,然后假装口渴,去棋盘旁倒茶水。
秦子瑜背着手,在萧赐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瞪了庆安一眼。
庆安把头缩的更低了。
“父皇还是太过心软。”秦子瑜道,仅仅是贬为庶民,保留了妻族的嫁妆,除了两个主犯,他们的妻儿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平安终老。
萧赐冷笑:“所以才养出许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宗室。”
这话太过大逆不道,小文子立刻紧张的看向秦子瑜,幸而没在他脸上看出恼怒。
秦子瑜问:“除了孤这两个堂兄,其他人呢?”
小文子道:“李庸和赵全诛三族,其余从犯刺配,枷号示众,剩下的劓刑或廷杖。”
秦子瑜小幅度的吸了口气,皇帝舍不得杀自己人,便拿其他人开刀,李庸和赵全的确可恶,但他们只是帮凶,帮凶灭三族,主犯却仅仅是流放。
“三族……得有多少人?”
萧赐道:“殿下好奇的话,明日可以亲自去看。”
秦子瑜摇头:“不去,窝去了定要做噩梦,还是少给太医院寻麻烦吧。”
这就是帝王吗?
随口便能要无数人性命,当初明明是他纵容宗室子弟胡作非为,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如今又为了保护这两个垃圾,染上更多鲜血。
权力,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有些人生下来就拥有,有些人注定为此丧命,也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多的则是被它所掌控,拼尽全力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空。
冬至原本是个欢喜热闹阖家团圆的日子,今年也算热闹,却充满了离别。
皇帝还没走到重华殿就晕了过去,太医院一阵忙活,群臣守在殿外,无人敢离开,后宫妃嫔隔着屏风在屋内侍候,情况还未明朗,便有人低声啜泣起来。
文贵妃大发雷霆,把众妃嫔赶回各自宫殿,只余下两个身份高些的妃子,除了她们,宗室们候在前殿,生怕皇上一病不起,再严重些直接一命呜呼,到时需要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迎新君上位。
皇帝已经不算年轻,他登基时便已加冠,守孝三年未曾立后,再加上秦子瑜前面还有几个刚生下来或者生下来不久便没了的皇子,他作为头一个养大成年的儿子,两人足足差了快三十岁。
这种情况在皇家非常罕见,一般皇子十五岁便可纳妾,十七岁迎正妻入门,基本上到了及冠的年纪,下面已经有了儿女。
所有人关注着重华殿的动静,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秦子瑜到的时候,无数双眼睛钉在他身上,包含各种意味,耳朵灵敏些能听到角落里的臣子在窃窃私语。
“这便是传闻中病了多年的太子殿下?”
“是啊,刚才那小太监喊的就是太子,我听的清清楚楚,既然病了,就该好好养着,来这里做什么,你……”
“你看什么呢?!”
旁边的人碰了他一下,刚才说话的人如梦方醒。
“我以前只知道太子殿下生来体弱多病,但从来没人说过,殿下的容貌……”
他停顿片刻,呼吸不太平稳:“恍惚间还以为是个公主。”
那张脸如白瓷般毫无血色,看起来羸弱不堪,但眼睛却意外的明亮,他们相隔足有三十丈,中间熙熙攘攘跪满了臣子,那眼神却像钩子一样,瞬间把他捅了个对穿。
随着幽微的梨香飘过,淡色的衣摆消失在视线中。
小太监打开帘子,秦子瑜在庆安的搀扶下走进重华殿,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同凑上来问安。
“见过太子殿下。”
秦子瑜用手帕捂住鼻子,说实话,这些人聚在一起,味道不是很好闻,别看都是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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