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号,晴
走的那天我刚跟舒颜染完头发,今天我才意识到,开学已经快一个月了。
陈律安排的暑假活动,因为他繁忙的洗头工作,因为舒颜的搬家,均未顺利开展。他太忙,不好约,我便带上舒颜去他们家理发店玩了一趟。
香花姨还是那么热情,见我们来了,便不要陈律洗头,翻出零钱让他去买冰棍。陈律的心思显然不止冰棍,他贴着香花姨缠半天,要染头发。
“妈你不是说新到的染发剂不知道效果咋样么,你看呀现成的三个脑袋,先给你做做实验呗。”
香花姨似乎早就知道陈律的小九九,看着我跟舒颜好奇的眼神,笑眯眯地问要不要试试,开学前再帮我们染回来。
那天是8月17号,陈律坚持要留到暑假最后一天,所以我们约好31号一起染回去。
可惜我失约了。那天半夜里,我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来的人是棋叔,李申华的牌友。
“你奶奶摔伤腿住院了,你过去伺候。”他示意我快点收拾东西。
“李申华呢?”
“不知道,他打电话让我今晚就送你过去。”
李申华已经快一个礼拜没回来,估计又是跟哪个姘头打得火热,搞一起去了。
棋叔一直在催我,说明天要上班,今晚得快点,我收拾几件衣服就走了。车在漆黑的夜里越开越远,我没了睡意,心里莫名的急躁,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后视镜映出我的半张脸,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神发呆,恍惚间,那张脸就变成了舒颜,他撩开红色头发,春风得意地我笑。我的急躁有了出处,我不想远离他,我想经常看见他。
天蒙蒙,车开到医院。
我太久没见过奶奶了,以前我妈还在,每年春节会去一趟,10岁的时候我妈走了,奶奶便也在我的生活里消失。她是个脾气很暴躁的老太太,好几次我妈菜还没上完,她跟李申华就吵得掀翻了桌子。好在还有点隔代亲,虽然极少说话但是她不凶我。有一年春节逛庙会,我闹着要吃糖葫芦,庙会上的贵李申华舍不得,我哭哭啼啼地回去。第二天起床,桌上放了一堆糖葫芦,山楂的,红枣的,还有草莓的。奶奶见我出来,瞥瞥桌子:“吃吧。”严肃的脸上捕捉不到一丝笑容。
虽然天很早,但是奶奶是醒着的,我辨认半天才确定是她,可是奶奶一眼就认出我来,淡淡地说了一句:“来了啊。”
护士站的墙上有个电子钟,我看着代表日期数字一天天变大,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她:“奶奶,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她轻笑一声:“不耐烦了?”
不是,我没有不耐烦,只是就快到31号了,我想回去见舒颜,我们约好了的。
“没有,我快开学了。”我低声回答。
“也是,还要上学呢。”她目光苍老,微微有点商量的语气,“等我能下地吧,我老了,腆着脸也得求你们的。”
倒是没几天她就办好出院,可是还不能走路,我便断了31号回去的念想。
我们一起回到奶奶家里,我每天拖地,做饭,洗衣服,给她按摩,我希望奶奶开心一点,开心一点就能好的快些,然后我就可以回家了。
终于挨到她拆石膏的那天,她试探地扶着墙走几步,不太稳,但是已经达到下地标准了。
次日我起了个大早去赶坐大巴,奶奶不去送我,递给我一大包零食。她忽然轻轻地抱住我:“你命不好,投胎到我们家,我死了这个房子就给你。”
大巴的速度赶不上私家车,走走停停天擦黑才到站,我换了两班公交,回到家,已经是夜里。
李申华在家,这次他没有喝酒,也不像是打牌输了憋着气。可是我刚进家门,他的眼睛就瞪过来,诡异又狠毒,看得我浑身起毛。
“你他妈的什么鬼样子,染头发?啊?”他这次揪得太用力,狠拽头发像是要连着我的头皮扯下来。
我被他拽得踉踉跄跄,拖行几步抵到穿衣镜前,他压着我的脸按在镜子上。
“看看你这幅死样子,真他妈贱。”刚说完,我的头就被拉扯着一下下往镜子上撞,没几下碎玻璃就扎破额头,血糊了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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