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一夜没睡好，他找陈律打听到念青打工的酒吧。
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念青道歉，把他哄好，但是这么缩着肯定不行，他得去找念青，再看看那个酒吧到底正不正规。
舒颜一共去了三天，都是躲在角落。他穿上黑色的运动服套装，压低棒球帽，在吧台点一杯柠檬水，找个拐角的位置坐下，隐蔽又看得清舞台。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三天念青的裙子。
舒颜原本以为，念青为了举证发给他的视频已经够震撼了，齐耳的假发，白色棉麻连衣裙，念青女孩子的装扮毫不违和，只是他样貌单纯，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舒颜漫不经心地喝着柠檬水，等念青出来，台上的蓝短发女孩唱完后，舞台中场休息一会。舒颜有些无聊地翻了翻手机，被一声响亮的口哨打扰，抬头一看，念青已经不声不响地站上舞台。
那是念青吗？还真是。
他穿着一件无袖的旗袍裙，有些俗气的深蓝色料子滚着金色锁边，衣服很紧，锁着念青细瘦的脖颈，掐出一把劲瘦腰身，顺着柔滑的腰线往下，裙摆被屁股撑起一个饱满的弧度，又堪堪落下，紧贴大腿。裙子的叉开的高，一条修长的腿若隐若现，在灯光下泛着丰润光泽。
念青这是……穿了丝袜？
不同于视频里的清纯模样，这次念青化了妆的。皮肤细腻，眉眼描画精细，那双大眼睛因为蓝灰色眼影，飞翘的睫毛，变得风情明媚。红唇随着歌唱一张一合，唱到动情他不自觉笑了一下，唇红齿白，顾盼生辉。
他笑得舒颜汗毛倒立，踌躇不安，。舒颜盯着台上的念青，试图从他身上找回一些稚气单纯，可是彼时的念青，是深海中的危险人鱼，正在用漂亮皮囊和悦耳的歌声，蛊惑台下的众生。
一首歌结束，下面又响起调戏的口哨声，不知道是冲人，还是冲歌。念青浓丽的脸上依旧无波，等伴奏重新响起，才露出些享受模样。
两个念青在舒颜的脑子里拉扯绞缠，就快混作一团。监工第一天，还没等念青下台，舒颜就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天再去，念青穿的是一件牛仔裙，依旧很紧，这里的衣服果然都是省布料的。
念青唱完歌，并没有回家，走到一张桌前跟蓝短发女孩一起喝酒，淡黄色的酒液泡着冰块，念青小口喝下，杯口印着鲜红的唇渍。又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说笑笑走过来，蓝头发女孩递给他们递烟，念青接过。眼镜男伸出打火机，念青探身借火。
三人在酒水和烟雾里谈笑风生，念青依在椅背上，懒着身体吐出一口白烟，掸掸烟灰，蓝头发女孩凑过去跟他耳语什么，念青摇头，嗤笑。
那是什么感觉呢？背叛？失控？受挫？舒颜讲不清，总归是很不高兴，还想着等念青一起回去呢，算了！
舒颜气呼呼走了。
生气归生气，第三天他又屁颠颠地过去。
来的有些晚，舒颜一进门就被念青金灿灿的裙子晃瞎眼，细闪的亮片背心裙，包臀，很短。念青挺翘的屁股和瘦长的大腿，在衣服的包裹下，展现出冲突的美感。裙子太扎眼，念青一动，亮片就娑娑地闪，舒颜看到每个路过的客人都在多看两眼，每个眼神都不怀好意。
念青还没开始唱，站在吧台边和蓝头发女孩聊天。他今天的妆很特别，眼角还贴了一颗小钻，灯光一照，闪闪发亮，像是多了一只眼睛在看着舒颜，看得他心浮气躁。
眼睛男笑嘻嘻地走过来，扯了扯念青的长卷发，还不过瘾，一巴掌拍在念青屁股上，啪！念青的屁股连着裙子荡了荡。这一巴掌，拍着了舒颜的心头火。
辛苦蹲守三天的舒sir终于掌握了关键证据！酒吧就不是个好地方，念青被带坏了，还被人占便宜。他怒火中烧地冲过去，推搡一把眼镜男，把念青藏到身后。
酒吧里的安保过来了，场面有些不受控，念青拉着舒颜就往外跑。
两个人在酒吧后门停下，念青局促地摘掉假发，用力抹掉嘴上的口红，不断把短裙往下拉。他低着头不敢看舒颜，又翻着眼睛偷偷打量，像个犯错的孩子不断试探大人的脸色。
舒颜已经忘记来这里的初衷，是给念青道歉来着。念青怯生生的眼睛，弄花嘴唇的可怜样，助长了他的掌控欲。
“我们不在这里干了，我给你找新工作。”
念青点点头。
“以后打架，不许下那么狠的手。”
念青继续点头。
“跟我一起去看看高子尧。”舒颜得寸进尺。
念青犹豫一下，不满地咬着嘴唇，哼了句：“嗯。”
舒颜在门口等念青一起回家，念青换好衣服卸完妆，生怕舒颜等急了，跑的匆忙。眼角的那颗钻还贴在脸上，伴随着他的跑跳，闪闪而来。
“要不，你今天晚上去我们家睡？我们看电影好不好。”
“好！”念青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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