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青每天上午推完第一顿鼻饲后,都会给他做一下按摩,这也是舒颜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刻。
念青会先用热毛巾仔细擦遍全身,夜里留下的床褥气,汗渍都被清理干净,毛孔大口呼吸,身体清爽飘逸。念青的手法也很好,温柔中带着力道,按压在皮肤上,揉捏骨关节。如果舒颜能说话,一定会嘴欠地调侃:“小青师傅的手艺就是好,办卡能专门点你不?”
他总是一边按摩,一边碎碎念。新调的酒水很受女孩子欢迎,陈律嫌酒吧氛围不够,又在怂恿他去唱歌,那个破小区终于拆迁了,时爷爷很舍不得,拆迁之前又跑回去住了一个月。
讲得开心了,他会恶作剧地挠挠舒颜的脚心,或者在腰上捏一把。
今天念青好像不太高兴,都快按摩结束了,他一句话都没说。念青拉起舒颜,从背后抱住他,握着舒颜的双手,舒颜软绵绵地贴着念青,这个姿势很舒服,并且不常有。
念青就这么抱了一会,缓缓开口:“昨天,孙傲宁去我们酒吧,我请他喝酒,他的酒量跟你差不多。”
“他好想有心事,没几杯酒就醉了,还是闷头在喝,他今天要赶飞机,我就劝他少喝点。”
“我拿着酒杯说,喝完最后一杯吧,澜姨说你每年都来看阿颜,我替他谢谢你。”
“孙傲宁灌下最后一杯酒,趴桌上就哭了。”
“他说那年你在滑雪的时候,是为了避让他才摔倒的,这么多年了他不敢说,也不能原谅自己,他很痛苦。”
“呵。”念青的鼻息打在舒颜耳朵上,“他的痛苦算什么?他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那时候我好想把手里的酒杯砸到他脸上,我真想杀了他。”念青抚摸着舒颜的手背,口吻依旧波澜不惊。
“但是我还要照顾你,一直跟你在一起呢,我不能再做错误的事情了。”念青在舒颜的耳垂上落下一吻,“阿颜,你总是这样,你太善良。”
舒颜又站在雪山上,白茫茫的山头,寒风凛冽。孙傲宁站在他身边,大红色的滑雪服特别惹眼。
孙傲宁是北方人,号称自己6岁就开始滑雪,这把好好虐一虐舒颜。雪具买得仓促,头盔有些大了,舒颜紧了紧搭扣,俯身冲下去。
那个雪山的坡道又高又陡,舒颜一滑下去就像起飞一样,肾上腺素迸发,他兴奋地“呜呼”大喊。
孙傲宁刚超过他,滑板就歪了方向,挡在舒颜面前,他下意识地避让,整个人被折叠过来,翻滚倒下。头盔掉了,手杖丢了,他滚到山崖下,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岩石上。
舒颜的身体记起了当时的疼痛,强烈的恐惧席卷而来,催化神经,他张开嘴,急促地喘了口气。
“阿颜!阿颜!”念青握紧他的双手,“你怎么了?”
舒颜的意识又一次在身体中肆虐征伐,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意识终于撞开一个出口,右手拇指动了。
念青握着舒颜的手,急切慌张:“阿颜,你可以动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舒颜激动地抽动一下,以示回应。
“你醒了?你能听见?你一直在听吗?”念青在哭喊。
是的是的!为什么还不能讲话?为什么只能动动手指?舒颜急疯了。
念青把他放在床上躺好,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走着,步伐很大,声音很重。
“你为什么要醒呢?”他的声音变得冰冷陌生。“为什要醒!”
念青绝望地嘶吼开来,一声脆响,花瓶砸在地板上,玻璃炸开。
“我还以为这次,会是一辈子呢。”他留恋地摩挲着舒颜的脸,笑声极其嘲讽:“阿颜,我到底怎么样,才能跟你一直在一起呢?”
念青疯狂地亲吻上来,细密的吻落在脸颊,唇上,脖颈里。他抓起舒颜的手,舔舐掌心,啃咬手指。在念青的唇齿下,舒雅又痒又疼,勾起一把难忍的心头火。
像是亲够了,亲累了,念青松开他:“阿颜,对不起啊,我不该乱想的。”
沉重地房门声响起,念青走了。房间安静得瘆人,舒颜精疲力尽地昏睡过去。
“小颜,小颜!”
“儿子你能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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