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青似乎有些受凉,早上刚来,吸溜了好几次鼻子。
他应该是戴口罩了,说话的时候声音闷闷的。
不知道念青的日记还有多少,舒颜渐渐依赖上他的讲述,像一场场温柔有力的催眠。房间空旷安静,只有念青的声音和干燥的翻页声,念青嗓音沉静,一点点掸走记忆上的灰尘,年少时期发黄的往事触手可及。
12月16日
天气越来越冷,校门口摆摊的老大爷非常有经济头脑,凉皮摊子转卖烤红薯。我不大喜欢甜食,但是舒颜喜欢,所以我们经常去吃,我总是自作主张地剥好皮,用纸袋子裹好红薯再递给舒颜。
我们没有冬装校服,冬天可以穿自己的衣服。舒颜穿上羽绒服,显得更高大了,往面前一站,好像能把我吞噬掉。
可能是挑食吧,我体寒比较严重,在一次次递送烤红薯地触碰中,他终于忍不住抓了一下我的手:“念青,你是不是穿的太少了,手冰凉的。”
我说不是啦,我就是体温比较低。舒颜不信,非要拉着我去买衣服。我已经不再拒绝舒颜给我花钱这件事了,但那天在商场,我翻翻吊牌,装作犹犹豫豫地拒绝了。舒颜又是一副拿我没办法样子,高大的身形垂着脑袋,可爱极了。
而后我敲打了一下他,我说你以前的衣服在不在,可以送给我啊。舒颜很诧异,可能是我平时展示的自尊心太高了,找他要旧物远在他的认知范围内。他拉着我的手,转身就回了家。
“妈!妈!我以前的衣服呢,大概初中穿的,还在不在?”舒颜一回家,就着急地喊妈。
澜姨放下菜刀,擦擦手走到储藏室,大概是猜出来舒颜的想法,一边翻找一边唠叨:“太小的扔掉了,就剩几件质量好的,准备捐走呢。”
“要旧的干嘛,买新的钱不够吗?不够跟我们说啊!”澜姨翻出几件羊毛衣,抻了抻衣服褶子。
不等舒颜解释,我就笑嘻嘻地说:“澜姨我衣服够的,就缺几件毛衣,舒颜穿不下了正好送我,衣服也没坏是不是。”
澜姨勉强答应了,收好衣服送去洗衣店,一周后,舒颜拿着一包衣服在校门口等我。
羊毛衣被熨烫得很好,只有洗衣液的香味,可一想到那是舒颜穿过的,我便能透过衣服拥抱住他,温暖踏实。
上周我们放学吃烤红薯,舒颜问我寒假的计划,我当然没有计划,出去游荡晒太阳,找陈律玩玩,当然我最想找的还是舒颜。
舒颜说他会去旅游,他们家每隔几年就旅游过春节,今年准备去新加坡或者海南,爸妈还在商量。他说得起劲,打开手机给我看给地的旅游照,海滩,椰林,落日,教堂,原来舒颜去过那么多地方,看过那么多风景。我对旅游没什么兴趣,只是焦急地问:“那旅游结束,你还回来吧。”
舒颜笑着说:“你这不废话吗?寒假结束我就回来了。”
我知道他要离开,就开始焦虑,他给我归期,我便会安心。有结果的等待我能坚持下来。
1月15号
从知道舒颜寒假要走开始,寒假就变成了审判日,我在日历上一天天画着记号,惴惴不安又给自己鼓励。
没关系,寒假很快就会结束的。
舒颜走后,我去香花姨的理发店打工,她太客气,一天给我80块钱。他们家的理发店寒假生意更好,有趁着假期放飞自我做头发的学生,有回家过春节要搞时髦发型的返乡人,当然更少不了付先明这样的常客。
陈律瘦了不少,白胖的体型出落几分秀气模样,他委委屈屈地节食忌口,最高记录能坚持四天不吃肉,向来嫌弃他胖的香花姨都心疼了。
难得母爱泛滥,香花姨找了一天空闲,早早去菜市场买土鸡,在楼上的厨房炖了一上午。那鸡汤是真的香啊,我不爱吃肉,都喝了两大碗。
陈律却吞着口水,抿了几口就放下碗。香花姨怒了:“老娘忙活一上午,你就喝这么两口,你是减肥还是修仙啊?”
陈律推了推碗,不再多吃:“小付哥说他今天下午会过来,他都好久没来了。”
“他来你就不吃饭?你少吃一顿瘦十斤是吧。”香花姨挑着细眉,气得不轻。
“他来肯定会给我带蛋糕的。我吃多了,下午就吃不下了。”陈律嘟哝着嘴,态度却非常坚决。
香花姨哼声一笑:“这才哪到哪,就这么惦记了?”
下午付先明果然来了,来的时候陈律还在给一个大叔洗头发,付先明刚推门,陈律就跟装了雷达一样觉察到。
“念青!念青啊!”
“干啥?”我放下扫帚。
“那个,你帮我洗完这个头呗。”陈律朝付先明坐下的地方努努嘴。
我走过去接了他的手。陈律蹦蹦跳跳地跑到付先明身边,有说有笑。看我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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