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9日，阴。
我今天刚去学校，就在校门口看见舒颜。
头发已经变回去了，他还是留寸头好看，眉眼那么周正，不应该用头发遮住的。
昨晚我一直在想他，想着今天放学去高中部找他，没想到在校门口就遇见了。
他才转过来一个月而已，却好像在这里上了好久的学，他穿着校服在门口执勤，跟旁边的同学有说有笑。
我有些落寞，暑假已经结束了，舒颜也不仅仅是小公园的舒颜，他那么优秀，到哪里都很受欢迎。我远远地看着他，踌躇着要不要打招呼。舒颜却是认出了我，开心地跑过来，只可惜我的样子太难看了，伤着脸秃着头，又让他担心。
舒颜让我放学后去高中部的活动室，他们社团今天在这里集会，要做国庆节的海报，舒颜跟几个干部去拿材料还没回来，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等他。
毫无征兆地，王凌云就站到我面前。
初一上完我才勉强任全班里的同学，高中的我以为我只认识舒颜，没想到还有王凌云，好巧不巧他今天也在。认识他也很自然，李申华跟他妈上过床，那天他怒气冲冲地来我们家捉奸还是我开的门。来的不巧，他妈刚走，但是不妨碍他马上跟李申华打起来，也毫不意外地打不过。
他鼻青脸肿的走了，还不忘朝我啐了一口，怨恨我没给他拉架？被我看见揍惨了的熊样生气？可能都有，最重要的是我是李申华的儿子，那我就一定不是好鸟。无所谓了，我本来也不觉得我是什么好东西。
王凌云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口吻轻蔑：“你怎么来这了？”
见我不搭理，一把掀掉了我的帽子，他看见我的光头很开心，找到了很好的嘲讽对象：“哎呦，发型很特别啊。”
他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活动室里的人都看了过来，有几个女生没忍住，轻轻嗤笑。
我站起身来不耐烦地看着他：“帽子还我。”
“就不给你怎么着了？”说完，他挑衅地摸了一把我的头。
“还给我。”
“你他妈还来劲呢？”他又摸过来，带着力气，我被推搡地往后退了一步。
行啊，这架是不打不行了。我恶狠狠地推回去，揪着他的衣领往身后的书架上撞，轰的一声书掉了一地。王凌云被撞得痛苦地咳嗽起来，趁他没反应过来，我抬脚把他踹到在地，一手掐住他脖子，一手挥拳砸下去。
我从10岁开始就挨打，怎么打人狠，怎么打人疼，怎么被人打护好自己，我太清楚不过了。打不过李申华我还揍不死你？我的拳头结结实实地往他脸上招呼，虎口抵着他的喉管，越压越深。王凌云涨红着脸，吐着舌头干呕抽搐，双腿胡乱蹬地，踢倒椅子。
差不多了，再掐就得背气了，几个拉架的男生慌乱地拉扯着我，我不屑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松开手。
王凌云趔趄地起身，扶着桌子揉脖子顺气：“李念青你他妈个死疯子，你们家都是疯子。”
“你这个垃圾！狗生的玩意！”
似乎是觉得刚刚小看了我没做好准备，又或者是我下手太快他没反应过来，王凌云拉扯着身边安抚他的男生：“愣着干嘛，弄死他，这个逼养的。”
他又扑过来，帮架的男生有些犹豫，一直没动手，可看到我跟王凌云又打作一团的时候，突然从背后压上来。他双手穿过我的腋下，死死扣住我肩膀往后拖，撞到墙面没站稳，带着我顺势坐在了地板上。
“别打了，别打了。”他紧张地喊着。
这个傻逼！我成活靶子了！王凌云骑到我身上，双腿压着我的腿，我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他嚣张地笑着，一拳锤在我肚子上，紧接着是胸口、嘴角、眼睛。
“按住了啊你，别松手！“
“都他妈别过来！老子今天非让他知道谁是爹。”他一边打一边喊，像是酗酒的人在发疯。
我的眼前渐渐发白发亮，耳眼里传来尖锐的单音节鸣叫，教室里静悄悄的。他似乎是打累了，拳头换成了巴掌，也不打脸，玩弄地往我的头上招呼。
还有点残存的意识，我胡乱地伸手四处抓，摸到一个冰凉的玻璃制品，像是花瓶。
我看着王凌云狰狞的脸，咧嘴笑了。我已经握紧了花瓶，摸到它坚硬的质地，沉甸甸的分量，我保证下一秒，王凌云的脑袋就会开瓢。
可是这一秒，我突然听见舒颜的喊叫：“放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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