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5日阴
我们的歌排的比较靠前,10点多上场。早上有些堵打车要半小时,我八点半起的床。我早就算好时间,闹钟没响就醒了。
我刚走出房门,就看见李申华躺坐在沙发上。
他像是在沙发上睡了一晚,油腻的头发凝成一簇簇,眼里的红血丝更粗了,血充得像是要爆开,他抽了很多烟,鼻孔下黏满暗黄的焦油,延伸到人中处,他抹了把脸,又哼哧哼哧抠抠鼻孔,擦在衣服上。手里还燃着一根烟,随手弹下烟灰,落得满身都是。
他穿的,是我的衬衫。
他那么胖,也不怕勒死自己,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肩头撑得快炸线,纽扣绷紧像弓上的石子,弹飞了可以打碎玻璃,肚子那边太肥他扣不上,敞着肚皮十分滑稽。
我的衬衫就那么屈辱不甘地被他侵占,弄得一塌糊涂。
“那是我的。”我努力挤出一句话。
“牌子货啊。”他一笑就是满口黄牙,“知道孝敬老子了,怎么号买小了?”
还给我。”那是最后残存的理智。
“行啊。”他看似好心地掸掸烟灰,实则摊开手掌,抹得用力,烟灰在衣服上划出一道道青蓝的痕。
他笑声轻蔑,脱下衣服团了团,扔垃圾一样朝我砸过来。
“老子他妈的就是对你太好,让你念书,给你住,都有钱买牌子货了,随便弄点钱打发我?你是我儿子!命都是我给的……”
我没耐心听他讲,也不等他动手,挥拳打过去。
李申华毫无准备,捂着眼角愣了几秒,狰狞地咧嘴笑:“长本事了啊……”
原来李申华没想过打死我,可我想弄死他。他勒我脖子,我就伸手挖他眼睛,饱胀的眼球脆弱易碎。他揪我头发,我便抬头朝他下巴上咬去,满口鲜血。他气喘吁吁地把我按在沙发上,喷着臭气滴着血。呵,他这就没力气了?我还剩点呢!我挣开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扎上去,他捏住我的胳膊错开头,一脚踹过来。
我们打了很久,直到都累得不想动,我坐在地上扔掉刀,咬牙切齿朝李申华说:“钱我都给你,以后要是再碰我的东西,我就杀了你。”
李申华那双糊血的眼睛,闪过一丝恐慌。
手机在卧室响起,我大梦初醒般错愕,我听见自己发出一声惨戾的尖叫,接通电话,是舒颜打来的。
“念青,念青,你在哪,过来了没有?”
“你等等我,等等我,我马上过来。”我哆哆嗦嗦想挂断电话,看见手上翻开的指甲和未干的血渍,再低头看看,淤青、伤口、瘢痕,满身都是。
舒颜在电话那头喊:“念青你怎么了?你在哪?”
我拿着电话跑到卫生间想收拾干净,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杂草一样凌乱,嘴角破掉的口子还在冒血,右脸肿得青一块紫一块,我肮脏破败,真丑啊!
我像个被毁容的女人无法接受现实,对着镜子放声大哭。
舒颜的声音越来越大:“念青,你到底怎么了,别哭啊!别哭!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哽咽着说:“阿颜,我搞砸了,我搞砸了……”
我哭得喘不上气,听着电话那头舒颜的叫喊,做不了回答,也不敢挂断。
我应该就那么算了的,为什么要打架呢?要什么光鲜漂亮?穿什么不是穿?现在连演出都去不了了,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对李申华的恨意全都折到自己身上,我太后悔了,无底限地自责,我缩在卫生间抱成一团,不敢看镜子,巴不得就地消失。
舒颜离剧场近,八点就到了,他买好早点等念青。
念青说过大约九点半到,快九点的时候,他给念青发语音,问上车没有,念青没回。
他又打了个电话过去,还是没接,舒颜没太在意,直到安老师来后台查看准备情况,拐到舒颜身边问起念青,舒颜又打了过去。
电话通了,念青一开口,声音就慌得不对劲,舒颜一个劲追问,念青绷不住大哭起来,任凭他怎么呼喊安慰都没用。哭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拉着舒颜走进那晚的深巷,念青哭,他在看。他心口一抖,酸麻痛胀。
“安老师,那个,你这边的节目够的吧,对不起啊老师,我应该演不了了。”舒颜挂断电话,找到老师解释。
“是念青吗?”安老师看他还是一个人,明白了大半。“你们的节目时间不长,我让小新顶掉可以的。”
“但是……”安老师拍拍他的肩头,“独奏你考不考虑一下?这个剧场还挺难约的。”
舒颜大步朝外走:“不了老师,我不演了。”
舒颜刚走出后台,就撞见来探班的父母,演出就快开始,观众进场大半。
“哎哎哎,往哪跑,都快开场了,念青呢?”妈妈一把拉住他。
“妈。”舒颜看着穿着正式的俩人,有些犹豫。“念青他在家哭。”
舒颜走的急,小提琴还沉甸甸地背在身上,妈妈摘下他的琴包:“愣着干嘛!快去啊!”
她挽起爸爸的手,撒娇道:“走,老公,我们看演出去。”
好在当时剧场外的车很多,舒颜坐上出租车给司机报了地址,尽量保持礼貌催司机快点,司机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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