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的一个夏天,她刚满五岁。
父亲牵着她的手,来到一个好气派的大门前,她抬起头,放眼望去,这里简直像一座宫殿,像一个大花园。
他们是坐私家车进入院子的,下了车,就见到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
父亲摸摸她的头,耐心教她:“来,小渺渺,叫顾叔叔。”
“顾叔叔好。”她乖巧应答。
这位被她称呼为“顾叔叔”的男人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夸了她一句可爱。
这是她对顾家的初始印象。
在她恢复记忆之前,她几乎算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只不过比普通女孩更加成熟智慧。
她似乎从小就知道自己失去妈妈,爸爸很信赖,也很依靠顾家。
于是父亲工作在顾家,也生活在顾家。
她生存在顾家,虽然表面上被当成顾家小姐,实际上依然是寄人篱下。
她被顾家夫人安排在顾忱身边,“玩伴”“青梅竹马”都是些台面上的说辞,不过是要她陪伴在顾忱这个特殊的孩子身边,照顾他,为了顾家这位少爷,她必须牺牲自己的正常生活。
她不能像普通女孩一样去上学,也不能像普通女孩一样任性哭闹玩耍。
她从小就有清晰的认知,她在顾家,她只能依附顾忱。
但她从来没有表达出来,她有这样的认知,是她父亲都不知道的事……
…
祝渺还记得与顾忱的初识,是来到顾家的第二天。
她在走廊的角落里,看到一位白衣服的先生,大概是医生,拿出一份文件报告样的东西,递给了顾家夫人。
医生的语气有些严肃:“根据我们长期以来的观察,这个孩子,患有情感和认知上的缺陷,对外界以及自己都存在一定的认知障碍,因此很难产生情绪上的感知和共鸣,对外界的事物也存在认知上的障碍……”
直到他说完,顾家夫人以手捂面,脸色很不好:“那有什么方法可以治疗呢?”
“目前没有成熟的治疗方案,只能说建议让您儿子尽量远离群体生活,不要引起他对与人接触的抵触心理。”
“但也不要完全脱离人群,他还是需要有朋友,能努力让他建立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联系……但这必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躲在角落里的祝渺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天的晚餐,是她和顾夫人和顾小少爷一起吃的,父亲跟着顾总忙工作不在家。
顾氏那位小少爷坐在座位上,一脸冷漠地吃着饭,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仿佛身边的人都是空气。
而顾夫人亲切和蔼地看着自己,亲昵道:“你就是渺渺吧,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和我们家忱忱一般大呢,你愿意和我们家忱忱做朋友吗?”
祝渺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自动领悟了从今往后自己留在顾家的使命。
她露出乖巧的笑容,点了点头。
顾夫人问她:“渺渺喜欢上学吗?”
她会回答:“不喜欢。”
顾夫人问:“那你喜欢我们忱忱吗?”
她会说:“喜欢。”
“那你愿意一直陪在忱忱身边吗?”
她会点点头:“愿意。”
她想,当一个在顾家听话的好孩子,这是她能为父亲做的最好的事。
之后没多久,她就顺理成章地成了顾忱的“朋友”。
不过是她单方面输出的那种“朋友”。
和顾夫人“亲切交流”完的第二天早上,她就来房间找顾忱。
然而,她和顾忱打招呼,他还是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直接无视她的存在。
他独自一人走到了书房坐下,拿起了一套书开始读读写写。
祝渺跟在他的身后,在他的身边坐下。
她已经将同一句话说了好几次:“忱忱你好~我是祝渺,你可以叫我渺渺哦。”
可顾忱不理她。
她一急,就抬手抓了一下顾忱的胳膊。
谁知,顾忱反应很大,迅速缩手,危险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往一旁躲了躲。
祝渺这才注意到,他身上有不少处理过的伤口。
祝渺吓了一跳:“你身上怎么了?为什么有这么多伤呀?”
这个看起来比她还娇小一些的男孩默默抬头,冷冷地看她一眼,又没有再理会她。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眼底没有任何的情绪。
后来她知道了,顾忱总是在学校挨打,而他一直也不说,直到某天他突然间爆发打回去,伤了别人,顾家才注意到这件事。
所以从那天起,他再也没去上过学。
年幼的祝渺心中暗暗记下:这个人,是个非常非常怪的人,而且很危险,她一定要小心。
此后,任凭她在顾忱身边打转,叽叽喳喳,顾忱始终对她爱答不理。
他淡漠的眼神,甚至会让祝渺觉得他是在……仇视她。
可她从来不会被他吓跑,她也不能被他吓跑。
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顾忱身边,努力成为那颗治疗顾忱的药丸,做一个优秀听话、不能说不的好孩子。
这些想法,她父亲一直也没发现过。
她不为人知的成熟隐忍,也许是不同于身体年龄的灵魂给予她的。
她就这么缠了顾忱四五年。
直到她彻底恢复记忆的那天,身为“小祝渺”的记忆与认知,总算被新的记忆与认知覆盖了。
在上一世记忆的反复洗礼中,那份隐忍的情绪褪去,她恍然清醒——
这,这,这是一个小说世界啊!
而原来世界的她,早在看完这本小说后不幸过世了。
她花了好几天才接受这个事实。
自此,她就再也无法用她原来作为小孩的思维思考,也没法用常人的眼光看顾忱了。
这个年纪小小的少年,居然会在十几年后,变成一个变态反派,她也会被他抓、被他关,还因他而丧命。
她忽然明白了,怪不得,怪不得他长大后会变成那样,原来是从小就有心理上的缺陷啊……
这天生的缺陷可没法轻易改变,所以这么多年了,她和顾忱的关系也没缓和多少。
她看到顾忱阴沉冷漠的模样,她的心中依然会隐隐有些害怕。
她一点也不想走原著那样的剧情,惨死顾家。
也不希望父亲祝召年会像原著里那样,在几年后成为顾氏经济案的替罪羊。
为了改变剧情,她决定让祝召年意识到顾家是个深坑,然后带着她远离顾家。
某一天,她和祝召年单独相处,她问父亲:“爸爸,‘替罪羊’和‘背锅’是什么意思?好奇怪的词呀。”
祝召年露出了一丝惊讶:“为什么这么问?哪里听来的这些词?”
祝渺一脸天真:“我在顾叔叔的书房外面,听到他和别人打电话说的,他说,出了问题就让你做替罪羊,让你背锅。”
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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