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定下神,轿车一路狂飙,直奔公司。
助理早早在楼下等他,见到他,立刻带着他去楼上办公室:“能找到的录像我全都带来了,上楼就能看!”
而同一时间,洛斯年面对高野晟的询问,也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他的回答十分简短。
“不。”
高野晟意外,笑得更加幸灾乐祸了:“原来顾越是单恋啊,啧啧,之前以为你死了,他还弄了个茉莉花戒指,把你当亡妻……合着他一个人演独角戏呢?”
那个戒指是为了纪念他?
洛斯年有数秒晃神。
可很快,他低笑摇头:“我们曾经有过很好的时候,我也的确爱过他,可是……太晚了。”
“有太多事横在我们之间,无论我还是他,都回不到过去。”
“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洛斯年起身,对着高野晟礼貌地一点头:“我先走了,有缘再见。”
当洛斯年踏出咖啡店的一刻,顾越也点开了那些监控录像。
直冲视野的,是洛斯年衣衫不整逃出萧沉宅院的一幕。
顾越缓缓睁大眼。
洛斯年哭着逃离萧沉宅院。
洛斯年回到顾越宅院,在雨里站了很久,才敢进去。
砰的一声,二楼一道黑影跳下来,重重砸在地上,然后是洛斯年低低的抽泣。
顾越点击着零碎的片段,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和洛斯年在院子里玩乐、亲吻。
洛斯年兴致勃勃地编了茉莉花手环送给他。
洛斯年哼着歌,进了厨房。
有人冲进厨房,将洛斯年绑走。
……
助理也在旁边,越看越心惊,忍不住悄悄去看旁边的顾越。
就见顾越脸上一片煞白。
助理吓了一跳,连忙喊:“小顾总,你没事吧?”
顾越没有回答他。
顾越甚至听不见他的声音,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片空白之中,无数回忆的片段浮了上来。
办回ID卡的那天,洛斯年没有预料中的开心,而是扑进他怀里,哭得很惨。
“我想要你……”洛斯年含泪,失神地说着疯狂的话,“把我吃掉吧,什么都不要留下。”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
哦,他以为那是洛斯年勾引他的手段,完全没意识到,那是洛斯年极尽所能的求救信号。
失火前夕,洛斯年被人绑进地牢。
那时候他在做什么?
对了,他正忙着加入萧沉夺取皇储之位的队伍,最后成功了,顾家也因此更上一层楼。
好像还有另一个版本的发展。
不过也许不重要,顾越转瞬将其抛在了脑后。
他只是忽然想起,离开院子之前,他还对洛斯年说:“等我回来。”
洛斯年是不是等了很久?
顾越胸口闷得没法喘气。
明明有那么多征兆,他居然什么也没发现。
洛斯年那时候在顾家,除了他,无人可以依靠。
他没办法想象,独自面对一切时、被抓走时,洛斯年该有多无助绝望。
顾家甚至失火了。
如果洛斯年没有逃跑,就真的会变成一具焦尸。
顾越又一次问自己——你到底在做什么?
录像还在播放,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折磨。
顾越沙哑着嗓音说:“关了吧。”
“哦,好的。”助理看他不对劲,早就做好了准备。
就要关视频的前一秒,顾越忽然抬手:“等等。”
助理:“?”
助理一头雾水,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屏幕,跟着一愣。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顾妄书走进了地牢。
——
顾家老宅门口。
顾妄书站在一颗槐树下,看着向他走来的人:“没想到,你会约我到这里来。”
洛斯年刚从公交车上下来。
高野晟提出可以送他,被他拒绝了。
他独自来到这里,背着斜挎包,短发在风中微微拂动。
乍一看,好像只是出来旅游的大学生。
“故事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洛斯年抬头看向顾家宅邸,“我喜欢有始有终。”
因为走了一段路,洛斯年稍稍有点喘。
顾妄书垂眸,视线落在他泛红的脸颊和双唇。
审视间,顾妄书开口:“真可惜,故事并不由你终结。”
有风从两人之间吹过,吹得洛斯年睫毛发颤,但他的眼神并没有动摇。
“会结束的。”
洛斯年打开斜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想不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顾妄书有些诧异。
如果换个人给他一个文件袋,他会警惕,但做出这个举动的人是洛斯年。
一个前不久才逃离顾家的伶奴而已,丁点社会经验都没有,能拿到什么威胁到他的东西?
他打开那个文件袋,起初有些不以为意,可等看清里面的东西,不禁皱了皱眉,紧跟着瞥向洛斯年。
“你认真的?”
洛斯年任他打量,表情毫无变化。
顾妄书将文件完全拿出纸袋。
打印纸上,清晰露出了洛斯年的照片。
这是一份实名举报信。
不是以李年的名义,而是洛斯年。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顾妄书眉心紧皱,“这份举报信一旦送出,你的生活就彻底毁了。”
洛斯年问他:“我现在这样,不算毁了吗?”
顾妄书不说话了。
洛斯年平静地说:“我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完全摆脱过去,摆脱像你这样的人。”
“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找到答案了。”
“答案是,摆脱不了。”
早春浅金色的阳光下,洛斯年身形挺拔,眼瞳被照得通透清澈,不掺一丝杂质。
“你们就是我的过去,”他坦然地说,“我的过去就是玩物、器具、花瓶,任由你们赏玩、折辱、抛弃,这永远改变不了。”
顾妄书听着他过于直白露骨的话,指尖不觉蜷了一下。
洛斯年迎着他的视线,不闪不避:“你想让我沉浸在羞耻之中,我不会——这正是我的武器。”
“我的存在,就是顾家罪恶的证明。”
顾妄书短暂的动容消失了,目光渐冷。
洛斯年看着他的眼神,笑了一声:“看来你也知道,豢养伶奴是不该做的。”
顾妄书抿唇,过了几秒,开了口:“那是顾振华做的事,我并不赞同。”
“该用都用了,”洛斯年淡淡道,“现在才撇清,太晚了吧?”
顾妄书没有反驳。
奴隶制伴随君主制,在这个世界存在了很久。
但每隔一段时间,这个世界就会有一些微妙的变化,有时候是科技发展,有时候是新思想盛行。
伶奴的消失,不过短短百年。
上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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