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清一巴掌拍在刘弟的脑袋上,“行了,柒柒就是那个很厉害的大师,你能遇见柒柒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真的吗?柒柒不光是王者百万级主播,还是捉鬼大师?”刘弟长大了嘴,搞笑得很。
他们的目光转向时柒,却见时柒直直地盯着刘弟的身后。
刘弟瞬间僵直了身体,突然觉得后颈凉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贴上来了。
他拼命地眨眼:救救我,救救我……
时柒却没有动手将这个鬼收了,这个鬼是灰白色的,看上去手上应该没有沾人命,他的两只瞳孔空洞洞的,脑袋会随着周围的说话声而移动。
他穿着西南这一片山区常见的老年中山装,藏青的颜色洗得发白,有很多灰扑扑的补丁。裤子短得露出脚踝,同样是打满了补丁,脚上的解放球鞋胶都炸开了,露出干瘦的脚趾。
他整个人身上站满了泥泞,像是在泥潭里滚了一圈,连那张干瘦枯老如柴的脸上都满是污泥。他紧紧地抓着刘弟的衣角,这是他唯一能够抓到的救命稻草。
时柒轻声走到这个老人面前,抬起手在他眼前轻轻挥了挥,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见时柒如此反应,刘元清也察觉到不对之处,她问道:“柒柒,怎么了?”
老人转过脸朝向刘元清的方向,现在时柒确定了,这个鬼是个盲鬼,应该是生前就眼盲了。
“柒柒大师,快帮驱驱鬼呀。”刘弟长吸一口气,现在有大师在身边,他的底气也足了些,虽然还是手脚冰凉。
“我们先进去吧。”时柒拖着小行李箱进门。
刘元清有些莫名,柒柒对于驱鬼一向是很积极的,今天是怎么了?不过她知道时柒不会害他们就行,她一把拍在刘弟的后脑勺上,带些了力道:“赶紧进去。”
“啊,”刘弟吃痛,脑袋一低,感觉自己的身体终于能动了,连忙跟了上去。
“叔叔,阿姨,我们回来了。”时柒笑眯眯地跟刘爸刘妈打了招呼。
两人自然也是十分高兴的,见到刘元清提着航空箱,更加兴奋地迎了上去,赶紧打开门,把十八放了出来,一人摸脑袋一人摸肚皮,比见到时柒和刘元清兴奋多了。
见刘爸刘妈有乐趣了,刘元清赶紧把时柒和刘弟带到隔壁的房间,关好了门。
“柒柒,我弟弟沾上的这个鬼有什么问题吗?”
时柒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得刘元清两人一头雾水。
“这位一位老爷爷,他看上去挺慈祥的,只是看不见。他抓着元熙哥哥的衣服,只是因为看不见路,你们想看到他吗?”在刘元清和刘弟纠结几秒钟后,点了点头,她指尖萦绕着淡淡的能量,轻轻覆在他们双眼之上。
再睁开眼,刘元清和刘弟惊诧地看向刘弟身后的老人。
听到这话的老人猛地将头看向时柒的方向,他面上露出一抹欣喜,撒开刘弟的衣角,就想要奔到时柒的方向,却因为看不见,走偏了位置。
时柒取出一个新鲜的槐树枝伸到老人手边,这是她之前经过老槐树随手摘下来的。
老人摸到了树枝,终于平缓了下来,摸索到时柒身边。
“你可以看到我是不是?”老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在泥泞遍布的脖颈处隐约能看到一个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在喉咙的位置。
“老爷爷,我可以看见你,也可以听到你说话,你可以慢慢说。”这位老人身体呈灰白状,没有伤过人,应当是有余念未了,才一直在人间飘荡。
“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找我家老婆子呀,我找不到回家的路,”老人的面色有些焦急和担忧:“我在路边找了很久,很久,可是我看不见路,摸不到东西,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我老婆子她也看不见,平常都是我拿棍子牵着她出门的,要是没有我,她可怎么办呀。”老人难过得仿佛要哭出来了。
时柒尽力安抚他:“老爷爷,你放心,我们会帮你找到你家的,你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稚嫩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样,老人慢慢平静了下来,讲述他死亡的事情,他声音平静得像讲述一件普通的事情。
“那天我去赶场(赶集),回家的路上山头突然落了些泥巴石头下来,把我冲到在地上。我边上没得其他人,拐杖也不晓得冲到哪点去了。”
“我被冲到路边上,那边不是高坎没得栏杆,就从坎边掉了下去。我抓到路边的草想爬上来,那草一点也不牢,就摔到坎下面去了。滚到(摔到)腰杆,起不来。”
“那段路没得人家,我喊了半天也没得人,就想自己爬起来。不晓得脚边泥巴一缩(松),又滚了下去。”
老人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伤口,继续平静地说道:“下面有一根尖得很的木棍子,滚下去的时候脖子嵌到(插到)里面去了。”
“我躺在那点动不了了,听到路上有摩托车的声音,我想喊,喊不出来。不晓得过去好久,天黑没有,我有点力气了,想重新爬起来。”
“这时候天上下雨了,边上的泥巴全都湿了,我抓到起地头的草,咋个都爬不起来。”
听到这里,刘元清和刘弟捂着嘴哭,不敢哭出声来,怕老人听了更难过。
“我家老婆子在家头要是看不到我回家,不晓得要操心成什么样,我就想爬回家去,就是咋个就爬不上去。”
“那天晚上特别冷,我的手都冻得抓不到草了,我就想睡一觉,等我醒过来,我就爬回家去找我家老婆子。”
“呜呜~”刘元清两姐弟听到这里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老人用方言平静地叙述着一个令人闻之悲伤的事情,这里的方言跟官话有几分相似,时柒完全听得懂,也不禁为之动容。这位老爷子实在是太惨了些,也不知道年轻人怎么想的,放着两个行动不便的人在家里。
“那你家孩子后辈呢?”
“儿子死了,上房顶补瓦片(砖瓦做的房子,有时候被会砸破,不补下雨天就会漏雨)的时候,没有踩稳,掉下来脑壳砸到起灶台,那时候路还没修,村头不得几辆车子,没等人抬出去找医生,人就去了。”
“姑娘嫁到煤井洼(村名),生娃娃的时候难产,大人小娃儿都没有保住。”
老人哪怕说起这些惨痛的往事,也很是平静,生活给他带来的重击一点也没有将他的脊梁压弯,他依然要努力的活着,活着迎接每一个白天,每一个夜晚。
“这也太惨了吧,怎么什么事情都被他们遇见了呀。”刘元清手边的纸馄饨都够开店了。
老人哑着嗓子笑了笑,“哪有什么惨不惨的,这都是生活嘛。”
“那您是怎么跟上元熙哥哥的呢?”
“我也不晓得,我摸不到东西,也不晓得自己走到哪点去了,就突然感觉到有个人过来,就是觉得可以拉到他。我就拉到他,跟他走了,想喊他带我去找我家老婆子的,就是咋个说话他都听不到。”老人看不见,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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