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排前二十的男子乒乓选手。
对女子乒乓选手来说,是十分稀缺的高质量陪练。
尤其,在小球改大球后,女子技术男子化的当今。
世排前十的男选手,几乎不可能降维,来跟天然力量上弱势的女选手对练。
因为,他们时间宝贵,自己也要进步呐。
平时,除了有血脉优势的裴小优,女选手们很难获得这种资源的。
有了世运单打银牌这一巨分的加持,卡尔·埃里克森的世界排名,刚好来到了第十。
他的实力,已在本届世运会上,得到了一再的证明。
而他的球风,飘忽不定。
无论发球还是回球,能转、能拧,又能切,东一下、西一下地,打高兴了,还会来个灵感一削,很不好接。
谁站在他的球桌对面,都要精神高度集中。
若是跟他对练一会儿,既能锻炼球台上的专注力,也能锻炼各种角度接球的手感……
盖娆当然求之不得。
两个人结伴,找到了一张空闲的球桌,练了起来。
练着练着,盖娆发现,他并不是在适应时差,找自己的手感,而是在十分写意地,遛她玩儿呐!
他把女子乒乓世排前二十的选手,最惯用的一种发球方式,按着倒排顺序,跳过了第三的盖娆,都模拟了一遍。
模拟完了,还问她,“Istheintensityenough?”(强度够不够)
“Ok……”(很强)
盖娆大概在他模仿到第六个人的时候,察觉出他的意图。
她从没在同一时间,接过这么多不同种类型的发球,觉得很好玩,就没叫停,把这个游戏,继续了下去。
十九个回合结束,她累了,也笑了。
怎么说呢?
这个游戏……有趣,又过瘾!
她搁下了球拍,擦了擦汗,从背包里取出两瓶矿泉水,其中一瓶,递给了卡尔,看着他身材健壮,高高大大,却依旧清清爽爽,不怎么流汗的样子,不由地就夸了一句——
“You'reagodlikeperson!”(你可真是一个神一样的人)
在“god”上,加了重音。
卡尔一听,便意会了,她晓得了他其中一个绰号:神。
这代表了,她也有在关注他,了解他?
毕竟,本届世运会所有的男子乒乓选手里,他是除封岳之外,表现最好的一个,竞技体育,谁不慕强啊?
嗯,一定是这样的!
他太高兴了,忍不住,仰天长笑。
这笑声过于魔性,穿透了整个训练场。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望向他俩这一桌。
这个时候,想喝水的盖娆也喝不下去了,她被卡尔的笑,给笑到了。
长这么大,国际比赛没少打,外国人也没少见,可是卡尔这种奇特长相的外国人,她还是头一回见!不笑的时候,像一尊稀世的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想让人搬回家,又怕囊中羞涩,买不起,正常笑的时候,是个开朗不羁的大帅哥,现实的世界,会因他而活泛,一旦大笑起来……天呐!
他的球迷们都说,好像一只悠嘻猴呐。
而盖娆,在他脖颈后仰时,莫名地就想起了一篇古文——
“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啭久绝……”(注①)
他倒是不凄异,而是,过于欢快了。
她笑着笑着,忽而,觉出除了他俩,周围诡异地安静,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这一桌,成了全场焦点,球员、工作人员等二十几双眼睛,齐齐往自己和卡尔之间,投来了纷纷困惑,她一下子尬住了,马上双手指尖相抵,掌面分开,呈直角,置于脑门儿前,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其他人不知,他俩在笑什么。
也跟着笑了两声,便回身,继续练球了。
一段小插曲过后,卡尔恢复了常态,他询问盖娆,“Shallwecontinueaswell?”(我们也继续?)
“Okay.”(好)
刚刚,卡尔模仿完了一连串儿世界顶尖女乒选手的招牌发球方式。
此时,又模仿起了男乒选手。
不过,这一轮,他没按顺序。
他上半身前倾,紧挨着球台,通过拧拉,制造出弧线,发出一个侧下长球来,盖娆从没接过这种球,本能地挥拍切了一下,球是过网了,但回球质量偏低,被他一板子拍死。
她懵了,也笑了,脱口而出,“YouimitatedGaoYunjian'sperformingstyle.”(这是高云笕的发球)
卡尔笑应,“Exactlyright!”(完全正确)
接着,他又来了一个“魅幻”发球——
一看就不常发,发得不够标准,有点轻微回抛。
这种发球,跟盖娆同协会的丁扈是标杆。
之前,她心气儿高,想当乒女一,想接乔青燃的班,想冲大满贯的时候,跟丁扈请教过,想着哪一天,遇上外协高手,到了局点,相持不下,突然来这么一手发球,趁着对方反应不过来,拿下关键分……
丁扈人是帅的,浓眉大眼,非常精神,在薛起横空出世之前,被称为男队的“颜王”。
但球风诡魅又凶狠,上赛场如上杀场。
比他辈分小的队员,尤其是女队员,刚进国家队,都不敢轻易跟他讲话,怕被他煞到……
当时,他在追乔青燃。
盖娆刚进国一队,就当了乔青燃的室友兼陪练,总是跟着乔青燃。
他对盖娆的态度,就还不错。
盖娆仗着近水楼台,能不时给乔青燃吹吹“枕边风”的便利,向他请教,他不但“绝技”肯教,还带每天两个小时的陪练,坚持了整整一周。
故而,这一“魅幻”发球,盖娆会发也能接。
几个回合,待小白球落了地,她评价了一句,“It'salmostasgoodasDingHu.”(也就比丁扈,差那么一点点)
卡尔自知,他的“魅幻”发球水平有限。
而她,居然说跟丁扈差不多?
看来,她对自己的滤镜,也不小嘛!
他很满足地说着,“Averyhighrating.”(一个很高的评价)
两个人就这么默契地,玩起了“你发我猜”的游戏。
你来我回,你答我判,好不默契!
远远的角落里,拉斯·埃里克森望向了这一桌。
他想悄默默地,跟哥哥学几招儿,如何讨东亚女孩子欢心的手段。
却发现,这真的学不来啊!
哥哥有这个天赋,任何一个人的发球方式,他只要看上几眼,就能模仿个差不多。不管是谁,只要跟哥哥在球桌上交过手,赛后,哥哥就能躺沙发上,将对方的技术特点、(长处+不足),竹筒倒豆一样,哗啦啦地讲给他听。
讲完了,遇到大感兴趣的,还会拉上他,实地演练。
而他,没有。
他的身体条件,比哥哥更好,但是脑子么……
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懊恼地移开了视线。
他也得练球,保持手感。
于是,在偌大的训练场馆里,搜寻起了跟他一样,没有球搭子,需要现找一个球搭子,来练球的人,并乖乖地,避开了哥哥那一桌的视线。
诶!
他觉得自己,真像一个大冤种!
一定是上辈子作了不该的孽,欠了卡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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