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不小心让伤口沾水,韩缺总会仔仔细细地用酒精再给他手掌消一遍毒。
撕裂的疼痛,赵措牙咬得酸,但一声不吭。
“疼的话就喊出来,别忍着。”韩缺说。
赵措摇摇头,“你这头发,不打理下吗?”
“就这样吧。”韩缺回答,“扎头发,我又容易把发圈搞丢。”
“得亏你小有资产。”赵措道,不然哪能经得起那么丢三落四。
韩缺笑了:“不光小资产,我还有工资呢。”
得,说得也没错。
*
赵措觉得最近有些克扣自己的炮.友。
因为床.事的停滞。
他俩都典型的肉食动物,清汤寡水地过到第三周,赵措的手堪堪结疤。
大概就又蠢蠢欲动。
“今天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让我接?”韩缺将他抵在床头,一贯泛湿泛雾气的目光锐利如刀。
“今天我舅舅正好顺路。”韩缺别开眼,“想着给你放天假,不行么?”
“行。”韩缺哂笑一下。
赵措听见那不存在的刀子哐当落地,带着些许落寞的意味。
更多的,是一种自嘲。
*
“你别这样,狐狸。”赵措下意识地把眼睛挡上,生怕自己又看到言知雪的脸。
又回到那样一个窗外阳光明媚、惠风和煦的春日午后。
塞壬却声声蛊惑,拖拽他进入不见光的深海。
“别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嘛,宝贝儿,明明是你在占我便宜呢。”
赵措想,他该吃点药了。
*
医生给他仔细做了检查,新开的。
据说药片有镇定的效果。
不过不管镇不镇定,舅舅还是很欣慰他有朝一日能想通,主动要求去找心理医生聊聊。
而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他左右思考了,觉得与治好相比,过程漫长并不重要。
也许那时候,韩缺已经离开了。
赵措想,自己去治疗也不是为了韩缺。
不是。
*
是忽然捏碎杯子这种事情,把他自己也吓到了而已。
*
韩缺撤离,并换了个方式。
“伤患的待遇真不错啊。”赵措把完好的那只手从脸上拿下来。
韩缺置若罔闻:“赵措,我现在有点生气。”
他低了头,与赵措贴近只在咫尺间。
差一点点能接吻的距离。
但他没有继续。
“只不过,仔细想想,我也没有生气的理由。”
他再一次退出,翻身下床,目的地是浴室。
*
赵措瘫在床上不好动弹,只能慢慢地等自己的状况和缓。
不舒服是肯定的。
但他也没想着要舒服。
浴室响起哗哗的水声,赵措闭上眼。
也没有吃药。
*
韩缺如果再仔细些,就能从他的抽屉里发现安眠药和镇定药。
还好韩缺一贯不仔细。
还好他也没有当着韩缺的面,吃过药。
*
哪怕在进行治疗,赵措仍然是选择做隐瞒。
这种事情没必要让韩缺知道,他又不是那个能在重症监护室外,给自己提笔签字的人。
只要再小心一点,别伤害到韩缺。
如果伤害到韩缺,赵措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
周末和舅舅约好,要去父母坟前祭拜。
赵措跟韩缺说了声。
韩缺点点头:“路上小心。”
语调疏离客气。
感觉又是冷战的调调。
只不过没之前那次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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