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其实很少会有表情。
像喜怒哀乐爱恨憎这些正常人经常会表现在脸上的情绪,江遇的反应向来很平淡。他心里也不是没有那些情绪,只是习惯了隐藏。
时间久了就变成了别人口中的“清冷厌世”,其实说白了就是面瘫。
但晏眀浔实在太熟悉江遇了,这个人他曾经每天都看,怎么看都不腻。江遇的眉眼、鼻子、嘴唇……晏眀浔曾经亲密地吻过他每一个地方。
他知道江遇一旦不高兴了,唇角就会抿平。
可江遇为什么不高兴?今天上午他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晏眀浔抓心挠肝地想知道,但江遇离开的时候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让晏眀浔心里的火也不由得窜了起来。
昨晚吃饭还好好的,今天就变脸。
这他妈又是为什么?
他抓了下额前的头发,问宋敛:“你刚才惹他了?”
“…啊?”宋敛想到自己早上的口不择言,眨了眨眼,“不算吧。”
而且那都是早上的事了,江遇又不是真的会记他仇的人。
晏眀浔有点烦躁,“什么叫不算吧?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没有。”宋敛很干脆地改口:“我们上午工作还挺顺利的,就刚刚突然才……”
“行了,闭嘴吧。”晏眀浔点点头,后槽牙几乎咬死。
所以意思是,他刚一来,江遇就不高兴了、就不顺利了。
江遇就那么不愿意看到他?
真行。
他一睡醒澡都没洗就匆忙开车来灼阳是干什么?难道图这里的盒饭吗?
老子就他妈是个傻逼。
晏眀浔浑身低气压地坐到椅子上,闭眼靠着,一言不发。
不远处的宋敛看着晏眀浔,感觉这人头顶上似乎已经阴云密布,马上就要降下雷暴雨一样。
江遇不在这里,宋敛莫名对晏眀浔打怵,感觉对方的气场在‘有江遇’和‘没江遇’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样。
这两人之间到底什么情况?
付忆安早上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攀上”晏眀浔?江遇和晏眀浔目前的关系看起来像是能用“攀上”两个字来形容的吗?
为什么感觉晏眀浔对江遇总是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发火的样子,跟埋在土里的不定时炸弹一样,往人跟前凑,说不定什么时间就“嘭”地一声炸得人面目全非。
但这个人又会在网上帮江遇说话,又说和江遇不认识,说一套做一套的。
而且江遇也很奇怪,对晏眀浔完全不反驳,不理会,真被逼急了还会刺猬一样地往外冒刺儿。
要知道江遇在伦敦这么多年,除了被Kyler骚扰的时候发过火、说过恶心,什么时候还有过情绪波动这么大的时候?
宋敛是真的要好奇死了,但又不敢问,只能偷偷看晏眀浔。
“看什么?”晏眀浔根本没睁眼,但敏锐地能察觉到,掀开眼皮,凉凉地问:“你怎么不跟江遇去吃饭,不是他走哪你就跟到哪么?怎么不去找他?”
“我什么时候走哪跟哪了……”宋敛有点不服气,晏眀浔凭什么说得他像跟屁虫似的?
但他又不敢大声,只能嘀嘀咕咕地吐槽:“你要想找他就自己去找呗,跟我阴阳怪气干什么……”
晏眀浔倏地坐直身体,死盯着宋敛,笑得阴森:“你说什么?”
“没什么啊!我说我去看看放饭了没有,好饿好饿……”宋敛打了个哈哈,拿起手机就跑。
晏眀浔板着脸冷嗤一声。
他想找江遇?
江遇刚给他甩完脸色,他是狗吗?那么上赶着。
……
江遇确实有点不高兴,他知道自己和晏眀浔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就算晏眀浔跟别人吃饭喝酒,彻夜不归,无论对方是男是女,都是晏眀浔的自由,他无权干涉。
可当他真的面对这种可能性的时候,江遇还是觉得胸口压抑。
他离开工作间后没有先出去,而是先去了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才走。
走到灼阳TV门口的时候,江遇隔着一道透明玻璃门,看到了一个女人。
个子不矮,大波浪,气质出众。身上的外套是米兰一位知名设计师的限定款,全球发售一百件,价值八位数,有价无市。
当时他给伦敦的一个公爵女儿设计生日礼服,公爵女儿念叨了很久这件衣服,还给他看过照片。
江遇很难不记得,而且大概是职业病,路过的时候对她身上这件设计师的名品难免会多看几眼。
“哎,帅哥你好!”楚盈看到江遇眼睛一亮,走过来笑着问:“不好意思啊,你是灼阳的人吧,能不能拜托你帮我进去找个人啊?”
她脸上的妆不浓,笑起来得体漂亮,眉毛下方有一颗很引人注意的小痣,看起来最多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声音也好听。
江遇在她身上闻到了香水味,很清晰,闻起来和晏眀浔外套上的一样。
他动了下唇,似乎想要确定什么,抬起手问:你想找谁?
楚盈看到他的手部动作,愣了愣,“你是……嗓子受伤了吗?”
江遇点头,眼睫低垂下来。
“这样呀。”她没说别的话,看起来有些抱歉,纤细白皙的手晃了晃,“那个,你刚才这样,是什么意思?”
江遇拿出手机打字:你要找谁
“我找晏眀浔。”楚盈见这酷哥能沟通,又说了一遍:“晏眀浔,你应该知道他吧。”
果然是这样啊。
江遇抿唇,继续打字:嗯,他不会出来,你可以自己进去找。
“这样吗?”女人眉心微蹙,抬头看了眼灼阳两个字,“可我不想进这里……”
要不然她早就进去了,也不会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等人帮忙。
她似乎叹了口气,想了想又说:“帅哥,要不然这样,你就说他未婚妻有事找他,他一定会出来的。”
未婚妻……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如同尖锐的冰锥,无情地扎到江遇心上,冷得刺骨,更疼得厉害。
晏眀浔的未婚妻……
江遇似乎回想到了什么,思绪被拉扯地好远,瞳孔也开始发散。直到楚盈疑惑地在他眼前摆手,江遇才勉强回神,喉结一滚,不算失态地比了个“抱歉”。
他不再等楚盈问“这个手势又是什么意思”,而是直接离开。背影看起来像是一秒都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楚盈“哎”了两声,又喊了两声帅哥,江遇都没反应。
她有些受挫,抬手摸着漂亮的脸蛋自我怀疑,“我不好看吗,一个两个对我都这个态度?”
可恶,她都还没问酷哥名字呢!
……
江遇没有吃饭,直接打车去医院。
司机原本想和他搭话,但发现后座的小伙儿看起来冷冰冰的阴沉沉的,也就算了。
一路沉默,江遇的脑袋斜靠在车窗上,半垂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目光发散游离,没有焦点。
一些锥心刺骨的话伴着过去的记忆在他耳边反复不断地萦绕回响——
“你和小浔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不同意。”
“江遇,小浔他认识你只是个意外,你根本不知道他从小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成长,我希望你能明白,你们永远不是一路人,你配不上他。”
女人来的时候看过石安巷刚下过雨后周围破败不堪的样子,连空气都污浊的令人恶心。
她保养得很好,打扮精致,眉头紧皱,虽然依旧维持着外表的得体,却掩盖不住她看向江遇时嫌恶的目光。
高高在上地仿佛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语气冰冷:“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才让小浔对你这么执着,但他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江遇坐在椅子上,眉眼下压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女人看着江遇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急了,“你听不懂吗?他只是、只是凑巧遇到了你这样一个长得好看又不会说话的哑巴,他觉得新鲜,觉得刺激,好玩,所以才会一时走了歪路。”
“但是江遇,你比我儿子大三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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