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并不想在这种刚结束一场恶战,兵困马乏的状态下和她遭遇啊!
自家阵营的俩从者不都是幸运A吗?!倒霉应该是个和己方无缘的词汇吧?!时间也太巧了吧,不,搞不好自己已经被对方蹲了很久了吧?这么想来在查理没回来之前能傻乎乎地活着还要感谢对方不杀之恩啊!?
表面上看似和她横眉冷对,立香的脑海里已经又开始因混乱而张牙舞爪地刷屏吐槽。就在他努力想分出一部分脑细胞思考对策的时候,对面年轻的远坂家主好整以暇地再度开了口。
“讨伐Berserker辛苦了,前辈。最近我们也接到报告,它在夜间到处袭击无辜平民,本来打算今晚出来巡逻,找到它的。没想到被你们抢先一步呢。”
“是吗?那你对管理土地的工作还真是懈怠啊,远坂家的大小姐。”查理曼挑挑眉毛,笑着替他还在重启中的御主回话,手中圣剑光彩变幻,一副什么时候砍过去都不意外的姿态,“现在特地守在这里有何贵干?事先说好,我可不会因为Master认识你,就对你手下留情的。”
“的确是工作。包括圣杯战争,也都是些没有办法的事情。”远坂不疾不徐地说着,就像只喜欢做做家务伺弄花草的居家人士却被要求提刀上阵一样,她在话尾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前辈不也一样吗?我都那样警告你了,结果还是选择战斗。你也是个顽固的人呢。”
“远坂。”立香从她的声音里尚且听不出敌意,于是恢复了镇定,“你这样说我就大概知道了。……你就是Rider的Master吧?”
此言一出,周遭的空气突然产生了很细微的鼓动。查理曼握剑的手也随之收紧。远坂抬起手像是止住了Servant的动静,随后直直地望向立香,点了点头,“是的。”
“难怪Rider当初袭击的时候直接冲着我来。”立香回视着她,“那时除了两个Servant之外我和沙条都在,但她一入场就知道我才是Master。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的御主早已经清楚我的身份。”
如果Rider只是个草菅人命的从者,那么后面就不会再发生劝降的事。立香一边说话一边将思路逐渐理清,也多少开始意识到,那次空袭是掩护也是警告,说不定远坂只是想吓唬自己而已。
“……远坂,你让Rider偷袭我,只是为了掩护Archer撤退对吧?你和Archer的御主也是认识的吗?”
“前辈很聪明呢。不,更应该说是你运气好,碰到了这么多事,总能猜出个大概了。”文静纤丽的大小姐露出一副无奈又无辜的微笑,左手握着右手手背垂在身前,“何况,前辈你不是也和其他御主结盟了?我们都应该理解彼此的立场了吧。”
——这里是必须互相厮杀的战场,没有人可以逃脱。
呼吸变得尖锐,在场的御主和从者,大抵都该明白当下的状况。……除了一个人。
“……??”
爱丽丝拉着立香的手,轻轻地拽了拽,仰起小脸用迷惑的目光看着全身散发着紧张气息的大哥哥。
“立香哥哥,我们还不能回家吗?要和那个大姐姐,再‘玩’一会儿吗?爱丽丝,想睡觉了……”
“!”爱丽丝的话几乎给藤丸立香的神经上泼了一桶冰水,让他瞬间冷静下来,将命令查理曼准备战斗的话语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个时间绝不可和她动手。对方以逸待劳地等了不知道多久,既然在此出面,就应该已经做好了各种自己都想不到的准备。更何况听她所言,和Archer阵营结盟已是确凿无疑,自己跟查理曼此刻面对的又怎可能只有一组主从?Archer是否也已经在远处同样瞄准着这里?
剑士遍体鳞伤的样子再度从脑中晃过,立香一个深呼吸,像是要用目光把查理曼按在自己身边一样,盯着他的背影。虽已接受过治疗,但他的魔力消耗也相当大。现在打起来会输,凭Rider的速度,自己和美狄亚也守不住爱丽丝。
要保护查理,保护爱丽丝主从,想尽一切办法避开眼下的冲突——这是自己作为Master做出的决定,那也就要负起责任,非让它实现不可。
“……Master?”查理曼注意到立香走过自己的身边,下意识地伸手想拦,但立香只是对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他不要阻止。
“前辈?”看见藤丸立香居然从Servant的保护圈里踏出来,远坂家的少女有些纳闷,又稍显警觉地挺直了身体。
“远坂。”立香站在前方直面着她,尽可能用平稳但铿锵有力的声音,向她发话。
“作为Saber的Master藤丸立香,我向你正式宣战。地点定在吹雪市郊的废弃机场,时间是明天的晚上十一点。有盟友的话也尽管带来,我会和我的Servant,堂堂正正跟你们一决胜负!”
地点是先前在和查理曼的商议中定好的,措辞也曾打了无数遍腹稿,语速合适,毫无磕绊,完美。
但是时间也太紧迫了点吧?!自己这个嘴瓢,为什么要说明天,多等两天不行吗?立香真想扇自己一巴掌,但话已出口,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杵在原地装出沉着冷静的模样。
“……前辈,这么明显的拖延,你认为我会答应?”
远坂似乎没料到他会来这套,娟秀的眉毛拧了起来,“我们在这里相遇,就意味着我不会放你们走的。还不明白吗?”
“嗯,我当然明白。”立香盯着她的表情和动作,不打算放过一点破绽,“我本来就打算主动向你宣战,而现在刚好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碰面。你不接受吗,远坂家主?”
“所以说,为什么我非要接受不可。”远坂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只打滚耍赖的小动物。
“我们刚刚讨伐了袭击市民的Berserker,替你们做了管理者该做的事,又光明正大地对你下了战书。你非但不接,还想要趁这个机会将我们消灭?”
“魔术师之间的战斗,没有光明一说。”远坂的语气里开始浮起不易察觉的烦躁,“前辈,我知道你只是个没有魔术能力的普通人,请别把圣杯战争当过家家看待。”
“或许个人的魔术师没有,但你是管理全市土地的,传承十几代的古老世家的继承者。作为家主,除了获得圣杯,也有家族的荣耀必须捍卫吧?”立香抓住她的动摇,直指某个关键的地方,“圣杯战争有监督者,也有记录,不管获胜与否,远坂家过去在圣杯战争中总是保持着高贵优雅的流仪。……现在你要无视先祖所贯彻的风貌,用不入流的魔术师才会使用的手段,来对付愿意和你平等交战的对手吗?就不怕别的魔道家族,看远坂家的笑话吗?!”
“——!!”
宛如被针刺了一般,远坂那从容的表情有了裂痕。看到她严峻起来的目光,立香知道自己赌对了。
感谢之前沙条友情提供的魔术师知识课!
这些魔术师贵族,力量强盛的同时也有与其相应的自负。某种意义上远坂会专程先露面打招呼,而不是指挥着Rider如上次那样再突然来一发空袭,就已经是她们讲究礼节和尊荣的体现。立香不过是放大了这一点,并在那之上为自己争取出哪怕一天的喘息机会。
“远坂,我不会借这个机会逃掉的。”他趁热打铁,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驳之前将话夯实,“你也知道我的Saber是骑士,是言出必行的英灵。我身为Master向你宣战,我们就一定会赴约。只要是在那里交战的结果,哪怕是最后被你杀掉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你,这……”
动摇的甚至不止表情,远坂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又松开,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回话。
查理曼始终在立香身后和他一道观察,她的神情让他敏锐地感应到一件事——远坂家的大小姐,并非习惯战场之人。要说服她并非不可能,但还差着一点点,某个决定性的助力。
我的Master啊,看你的了。查理曼湛蓝的眸子,向着少年的背影透出坚定而炽热的光。
我知道了,查理。
藤丸立香再次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换作平时的自己不会那么激进,但如今都豁出去到这份上了,他也想证明自己是能配得上查理曼的御主。
“我再重复一遍,接受我们的宣战。一切交锋,都留到明天晚上。”
又迈出一步,几乎到了对他来说很是危险的距离。对面的魔术师和Servant,在这十几步内让他吃到苦头可谓轻而易举。但立香仿佛不在乎一般,拿出了在学校里镇压低年级开会时人声鼎沸的礼堂的气魄,向眼前的少女厉声高喝:
“——前辈在跟你说话。你的回答呢?!樱!!!”
对日本人来说前后辈的文化氛围好像真的属于某种近似血脉压制的力场。
总之当立香那句严厉的叱责一出口,那位仪态稳重的魔术师大小姐就悚然一惊,几乎瞬间变回了学校里谦逊温良的学妹,条件反射地抬起双手握紧放在胸前,下意识地回话:
“啊、是!好的!回答晚了对不起,前辈!”
……而后整个场面气氛就自然而然地变得十分尴尬。
连她灵体化的从者,都不知为何按捺住了没有现身。如果是为了看自己Master的窘态,没准Rider她也是个挺坏心眼的美人来着。
“呃……咳哼。”
尴尬的沉默维持了不知多久,藤丸立香有些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那么我可以认为……交涉成立了吗?”
“……这也太狡猾了。”对面的女孩子薄面微红,带着怒意瞪过来,“我们明明一直是以Master的身份在对话,突然叫人家的名字还搬出前辈的架子来压人是犯规的……!”
“但是,你跟我不都还正常地去学校吗?”立香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位把大家闺秀的做派像面具一样戴在脸上的女孩子终于露出了普通女生娇俏的一面,他虽不心动,但多少替她感到了安慰,“而且先喊我前辈的是你。那么即使我们同为Master,在我眼里你也仍然是我的后辈。”
“是吗。”名为『远坂樱』的年轻当主恢复了先前端庄的模样,“说得也是。哪怕背负了Master的身份,有家族的夙愿不得不完成,前辈与后辈还是一样的关系。然后,……和……,也是……”
后面的声音忽地变轻了,甚至连嘴唇都未有太大动作,不知道她在呢喃着什么。深夜的晚风吹过她的头发,绑在左侧鬓边的红色发带,随着风微微扬起,又垂落。
“和你确认一件事可以吗,藤丸前辈?”
“嗯?”立香刚被查理曼拽回到安全位置,剑士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什么事。”
“现在是半夜两点四十五分。”有校花之美名的女孩子嫣然一笑,格外楚楚动人,“前辈所说的‘明晚’,究竟是‘今晚’,还是再过一天的那个晚上呢?”
“那当然是再过一天的下个晚上!”立香慌忙圆上话,然后才意识到这猴急拖延时间的发言实在有点不太像样。对面扳回一城地噗嗤笑出声来,汗颜的人变成了立香自己。
“好的,前辈。那么就在‘明天晚上’再会吧。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也不会忘记你是Saber的Master。所以……即使是被杀掉,也请不要后悔喔。”
就此作为正式接下宣战的回应,远坂樱优雅地微笑着,欠身行礼。随后她向后一跃,像被一蓬黑色的影子接住那样,身姿消失在夜色之中。令咒的反应、从者的气息,也都霎那间随之退去。
万籁俱寂。
留在原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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