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的门被狠狠踹开,一向吵闹的竹屋如今却空荡荡的,静得可怕。哪吒拖着伤躯踉跄进屋,肩头的伤口因剧烈动作又渗出血来,染红了半边衣襟。
他一言不发,一回屋就将缚妖索重重摔在桌上,却在下一刻疼得龇牙咧嘴。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往常这个时候,扶倾要么在厨房熬药,要么变作黑猫蜷在窗台上等他,而现在,哪吒环顾空荡荡的屋子,胸口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
“谁稀罕!”
他对着空气吼道,仿佛这样就能赶走脑海中扶倾抱着那个少年的画面。
药箱被粗暴地掀开,瓶瓶罐罐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哪吒抓起金疮药,扯开衣领就往伤口上倒。
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他疼得肌肉抽搐,倒抽一口冷气,却故意更加用力地按压,直到伤口再次崩裂流血,鲜红的液体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刺目的红。
哪吒盯着那摊血,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他胡乱用绷带缠了缠伤口,却发现怎么也绑不好背后的绷带。往常这都是扶倾的活儿,她会一边唠叨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处……
他烦躁地抓乱自己的头发,又拖着步子走向扶倾的房间,自他能下床后,扶倾就为他准备了自己的房间,就在隔壁。这里,他再也没有主动踏入过。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扑面而来,小院里有一棵很大的桂树,扶倾喜欢摘些桂花装饰房间,掩盖苦涩的草药味道。哪吒总嫌她矫情,此刻,他站在门口,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却莫名有些踌躇。
“反正她不回来了……”
哪吒自言自语地走到床边,床上还摊着扶倾的外衫,就这么丢在那里,和它主人一样随性。
他存着些许报复心理,一头栽进柔软的被褥中,把衣服当扶倾压在身下,恶狠狠地想,“我就睡这儿!”
床铺很柔软,他把脸埋进外衫,那股桂花香带着一丝草药香气,更加浓郁了,让他想起扶倾发梢的味道。
也想起她抱着那个少年时,发丝垂落在对方肩头的画面,那么温柔,就像……就像平时对他那样。
“可恶!”
哪吒猛地坐起,又因牵动伤口而疼得抽气,他揪紧被子,指甲几乎要刺穿布料。
“骗子,说什么要照顾我……”
他赌气似的在扶倾床上翻来覆去,故意把整齐的床铺弄得一团糟。枕头被踹到地上,被子卷成一团,最后他大字型躺在正中央,仿佛这样就能抹去心头那股酸涩。
他要把这里弄乱,弄得很乱很乱,她回来看到肯定要生气,哼,气死她!
夜渐深,月光西斜,哪吒以为自己会失眠,却在疼痛中不知不觉沉入梦乡。迷迷糊糊间,他又看到扶倾牵着那个少年的手越走越远,任他怎么喊都不回头……
吱呀——
轻微的开门声将哪吒从梦中惊醒,他立刻绷紧身体,装作还在熟睡,却竖起耳朵捕捉每一个声响。
扶倾披着月光,脸上带着疲惫和惊讶,“你怎么……”她看着被霸占的床铺,一时语塞。发现哪吒还在睡,她便闭上了嘴巴。
她的脚步声停在床边,随即是衣物摩擦的窸窣声,熟悉的气息靠近,哪吒能感觉到她正在俯身看他。
“伤成这样还不好好上药…”扶倾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几分疲惫和心疼。
哪吒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说不清是惊喜还是委屈。他强忍着没动,却感觉到微凉的手指轻轻拨开他肩头的绷带,触碰到伤口的边缘。这个动作太过温柔,哪吒差点就装不下去。
“唔……”他故意翻了个身,慢慢睁开眼,装作被吵醒的样子,连声音都是恰到好处的刚睡醒的沙哑,“……你还知道回来。”
可是这话里的委屈浓到化不开,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塞也塞不回去了,他只能硬生生别过脸,不去看她。
“不放心你一个人。”
扶倾叹了口气,走进屋点亮油灯。暖黄的光线下,哪吒看到她眼下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伤怎么样了?”她伸手想把他的绷带解散,却被他躲开。
“用不着你假好心。”哪吒冷笑,“去找那个软脚虾啊,他不是更需要你照顾吗?”
“谁?那个孩子?”扶倾的手僵在半空,“我只是……”
“只是什么?觉得我无理取闹?”哪吒猛地坐起来,却因动作太急眼前发黑,“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不听话,怎么比得上那个乖巧的……”
话未说完,扶倾突然一把将他按回床上,哪吒猝不及防被制住,震惊地瞪大眼睛。
“闭嘴。”扶倾咬牙切齿地说,“再动我就用缚妖索了。”
哪吒气得脸色通红,“你敢!”
他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你看我敢不敢。”
扶倾的膝盖压着他的大腿,一只手按着他的胸口,另一手熟练地揭开染血的绷带。灯光下,她紧抿的唇线和微蹙的眉头显得格外清晰。
“你……”哪吒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这个角度能看到扶倾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伤口都发炎了。”扶倾挑了挑眉,“你是三岁小孩吗?连药都不会上?”
“闭嘴!”哪吒恼羞成怒,挣扎着想逃,奈何浑身是伤容不得他报仇,扯到伤口哎哟一声又蔫回床上。
“活该。”扶倾轻骂一声,伸手便去扯他身上的衣服,因为他处理不当,还压着伤口睡觉,现在绷带衣服和伤口全部黏在一起,难搞得很,“每次出去打架都弄一身伤…”她不满地嘟囔着。
哪吒毕竟是世家子弟,至少被教过礼仪规矩,立马死死按住自己的衣服,羞恼道,“你这妖孽成何体统!”
扶倾一个爆栗弹他脑门上,“再骂掌嘴。”顺便一手捏住他两只手腕扣于头顶,一手去翻看他的伤势,果然,肩膀的伤口又有好几处渗血,被蛇妖摔得那一下,把他身上撞得青紫一片,在他白嫩的皮肤上显得尤其可怖。这下仿佛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被驴碾了,扶倾脸都黑了。
“你!”他恼羞成怒,挣扎着想要逃开禁锢,但身体却被扶倾卸去气按住,只能大喊,“你卑鄙!放开我!”哪吒气得满脸通红,活像个被登徒子调戏的小媳妇,“男女授受不亲!”
扶倾“噗嗤”笑出声,“小屁孩还知道男女有别?”她突然俯身,发丝垂落在他脸上,“那你抱我的时候怎么不害羞?”
“那、那是你——”
“行了。”扶倾挑眉,她指尖一抬,缚妖索从桌上腾空而起,“唰”地缠住哪吒手腕。
“妖女!你干什么?!”绳索越缠越紧,灵蛇一般转眼间就把他双手双脚缚住,哪吒剧烈挣扎,扭得像条上岸的鱼。
扶倾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省得你乱动。”
“放开我!否则我——啊!”
上衣被一点点脱下,哪吒的威胁戛然而止。冰凉的空气骤然接触皮肤,他浑身一颤。
曾经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因为血丹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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