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君的住处,在灵山门的山脚下,此处偏僻,灵气稀薄,修仙者大多不愿往此处来。
因此她居住处一直清净,少有外来者到来。
如今灵山门刚经历过大战,伤者都应该被抬去了医仙那治疗。
灵山门那么多人,偏偏这个美男躺在了她的院落中。
想想也知道,此人身份不简单……
大概是楚晚君身体的病热还没褪去,脑子给烧糊涂了,又或是对方的容颜刚好讨了她的欢心。
楚晚君最终迈出脚步走到了这男人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还活着?”
“如果死了,我可以帮你收尸。”
男人受伤很重,但全身是伤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撩开眼皮。
他看清了楚晚君的面容,眼神有些朦胧,好似山间之雪蒙着一层白,看不真切。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抓住她的衣角,“带我回去……”
他的声音很好听,哪怕是此刻有些虚弱的沙哑,也带着磁性的魅力,让人生不出一点厌烦。
楚晚君微顿,面上没什么表情,她明知故问:“回哪去?”
“你……”
“我?”
男人不说话了,他眼睛是上钩的,眼尾是微红的,眸子氤氲水雾瞧着她,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
楚晚君莫名心软了,她站起身准备将人带回去,谁知衣角又被人的手指勾住。
她低头看去,男人抿着微粉的薄唇,发出微弱的声音,“别走。”
“嗯,不走。”
楚晚君话是这么说,人却弯下身,搂着男人的腰,将人扶了起来。
她突然的动作,让男人整个身子抖了抖。
楚晚君能感受到对方的僵硬,她像摸小猫一样,揉了下对方头,安慰似的问:“叫什么名字?”
“冬……阿冬……”
“阿冬?”
“冬天的冬?”
“嗯……”
“是个好名字。”
楚晚君不知道想到什么,随口便夸赞着,她听见男人低低“嗯”声,转过去看时,发现他雪白的脖颈已经有些红了。
这是……害羞了?
楚晚君将阿冬带回了屋子里,她让人躺到了床上。
被子是她刚躺过的,上面还有些热意,阿冬接触到床榻后,便无意识地蹭了蹭被褥。
楚晚君,见他一身白衣血迹斑斑,弄得被套有些脏。
她不想生着病还洗被褥,便将人从被褥里扒拉出来。
“还有力气脱衣服?”
阿冬迷茫地看着她,脸颊也出现了红晕,仿佛误解了话意。
“衣服上有血,会把床弄脏。”
阿冬闻言脸更红了,他想抬手将衣服脱下,但因伤得太重,一个简单举动也做得吃力无比。
楚晚君见状了然,她也不是含蓄的人,伸手将人腰带一抽,对方的衣服松散了一大半。
阿冬裹在最里面的皮肤露出来,果然白如陶瓷,线条流畅……
楚晚君沉了口气,将目光移到了他胸膛的伤口处。
那是一道很深的剑伤,伤口光滑平整,应当是速度极快之剑造成的创伤。
伤口离心脏只有几毫米的位置,如果这道剑,在往那处移了移,就算修仙者的灵力再高,估计也得当场毙命。
楚晚君不由得再仔细看了这男人一眼,对方正掀着眼睛瞧着自己,受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没昏过去,她不得不猜想此人灵力高深。
“怎么伤的?”
楚晚君摸着这道剑伤,边缘的肌肤,她的指尖因为发热是滚烫的,阿冬因为重伤身体虚弱发寒。
一冷一热接触,他受不住的微颤。
“魔修对战的时候伤……”
“原来是灵山门御敌的师兄,真可怜,我送你去医仙居处,那里条件比我这好些。”
楚晚君半真半假地说着,阿冬却抓着她的手,缓慢道:“医仙繁忙,不一定顾得了我……能麻烦……师……师姐收留我几日?”
师姐?
估摸这家伙真的伤糊涂了,哪有仙人称外门杂役师姐的?
真是傻的可爱。
阿冬已经没力气想这些,他伤得真的很重,在说完这话的时候便抓着楚晚君的衣角昏睡过去。
楚晚君,拍了拍他的脸,怎么唤也唤不醒,要不是因为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她都怀疑对方已经丧命了。
“受了这种剑伤还没死,真是命大。”
楚晚君将人的伤口血迹擦拭干净,阿冬这人皮肤敏感得很,只是用清水微微触碰,便红成一片。
她看了会,对方的面容,因重伤显得脆弱如风雪,短暂评价了一句,“秀色可餐”
对于长成这副模样,世间人包容度很高,楚晚君也不例外。
她把人伤口上了药,胡乱地给人包扎上伤口,盖上了被子,又把桌前的自己没喝的汤药端上。
治疗风寒发热的灵药,对受剑伤之人也有用处,她掐着阿冬的下巴,将汤药给人灌进去。
阿冬很乖,无意识间一口一口将药吞了进去。
楚晚君给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药渣,“只能帮你到这了,能不能活,全看造化。”
她办完这一切,人也乏了,本来就发着热,又出去吹了山风,忙碌了会,这具灵根微弱的身体实在不经熬。
阿冬睡着她的床,楚晚君只有到另外的榻上躺着,她头挨着枕头,意识昏沉了,这一觉变到了第二天。
楚晚君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山里的雨停了,空气也更清新了。
她的发热也因这一夜的修养,好了不少。
床榻上的男人消失不见,被子被叠叠得整整齐齐,白色带血的衣物也无影。
看起来,人已经走了。
楚晚君打了个呵欠,放松了些心神,想继续睡个回笼觉,她刚闭眼,却听到院落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
这觉睡不成,楚晚君掀开被子,穿了件薄衫,便披头散发地打开房门。
院子里,一男子穿着如雪白衣,手里正拿着柴木,往灶台里烧着。
那烧火的手法不够熟练,整个灶台被熏得黑烟滚滚,茅草房都快被点着了。
楚晚君眨了下眼,道:“你若嫌弃此处简陋,离去便是,也不必把我这屋子烧了……”
阿冬闻见声音,转过脑袋,露出碰了灰的鼻梁,他的目光在楚晚君,披散的发间滑过,轻声道:“抱歉,太久没下厨,忘记怎么添柴了。”
“下厨?伤好了?”
“还没……不过可以走动……”
“那下厨做什么?”
阿冬被问到这,眼帘低垂下,片刻后道:“师……师姐,好像身体不太好,我想做一锅汤,给师姐补补。”
又叫她师姐?
昨日叫,只当人迷糊了,今日清醒还这般叫,多少增加怀疑。
楚晚君不禁想,此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名楚晚君,直接叫名就行,以后莫再叫我师姐……”
若当着灵山门其他人的面,叫她师姐,让人听去多少有些麻烦。
楚晚君此时有些懊恼,自己为何因样貌,把人留了下来,这多少有些扰人清静。
她说的话,阿冬是听进去了,当下改口叫声:“晚君。”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好听,如山间清泉,让人舒适。
楚晚君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被男子这般亲昵称呼。并不难以接受……只是耳朵怎么有点痒痒的?
“晚君,锅里的汤要好,先坐下,我盛一碗给你尝尝。”
楚晚君的鼻尖着闻到一股浓稠的汤味,很香,连带着肚子都开始发出咕噜声。
美食在前她决定遵从本心,她找了小院的木桌坐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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